源 / 新浪科技 文 / 新浪科技编译组
导读:
美国东部时间4月10日,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出席了美国参议院司法和商务委员会的联合听证会,讨论数据隐私和Facebook社交网站上虚假信息等问题。
扎克伯格在质询中再次对Facebook数据泄露事件表示道歉,并回答参议员关于Facebook数据隐私、假新闻、对大选的影响、垄断等问题。
Grassley:司法和商务、科学和运输委员会将下达听证通知。我们欢迎今天参加Facebook社交媒体隐私泄露和滥用数据听证会的每一个人。
Grassley:虽然此次听证会并非史无前例,但这是一次非常独特的听证会。我们讨论的问题包括:数据隐私、消费者保护、以及联邦贸易委员会对司法和商务委员会的强制执行。
我们的司法和商务委员会成员有44人,其数量不可能超过Facebook社交群体。但在美国参议院的听证会上,司法和商务委员会成员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将考虑到实际情况,尽力促使事情有效地进行。每个委员会的主席和资深成员先进行开庭陈述,首先由委员会主席Thune发言,之后由扎克伯格先生进行陈述。
之后我们将继续进行提问,每个委员会成员将有5分钟时间问询听证人。
本次听证会中,多数党和少数党参议员将轮流提问,在委员会成员内部进行提问。同时,我们将参照各委员会成员资历的顺序进行提问。
现在,我非常高兴地欢迎商务委员会主席Thune。
Thune:今天召开的听证会是非常特殊的。召开联合听证会本来是非比寻常的事情,一位企业CEO在美国参议院将近一半参议员面前出庭更是实属罕见。
但是这位CEO所经营的Facebook公司具有特殊性,每个月全球使用Facebook人数超过20亿,每天使用Facebook人数达到14亿。研究报告显示大约45%美国成年居民会从Facebook上获得一些新闻内容。
在许多方面,Facebook难以置信的影响力是我们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扎克伯格先生,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你的Facebook平台出现了信任危机。
一款大约30万人使用的随机测试应用程序,导致8700万Facebook用户信息泄露,相关用户信息被Cambridge Analytica(剑桥分析)公司获得。
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获取Facebook用户信息存在许多问题,我们不久将对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和类似的公司进行听证。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并非是一个独立性事件,事实证明,就在上个周末,Facebook公司封杀了另一家数据公司。
Thune:你已经承诺,当Facebook公司发现其他可以访问大量用户数据的应用程序时,你会禁止他们,并告诉那些遭受影响的用户。这是一种适当的做法,但是对于20亿Facebook用户,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不够的。
很多人担心Facebook用户数据泄露事件的一个原因是Facebook公司是如何运作的,对于每个打算体验应用程序的用户而言,从你的Facebook帐号中删除近300人的信息,说得委婉一些,会产生不安的感觉。
事实上,有8700万Facebook用户的信息数据已泄露,这让他们感觉到不安。
近期披露数据表明,恶意行为者可以利用Facebook用户默认隐私设置来匹配电子邮件地址,利用“黑网”查询用户电话号码,并公开Facebook用户个人档案,潜在影响所有Facebook用户,这使得Facebook的信任危机“火上浇油”。
这两个事件结合在一起表明,似乎这并非是由于疏忽等因素造成的典型数据泄露,相反,很可能这是人们利用创建工具来操控用户信息的结果。
我知道Facebook公司采取了一些措施,并打算采取更多的措施解决这些问题,然而,一些人警告称,Facebook公司正在采取的措施是确保第三方不能从毫无防备的用户那里获得数据,在必要的时候,这些措施实际上会增强Facebook独家市场数据能力。
我们大多数人都知道,无论你使用Facebook、谷歌,或者其他一些在线服务,我们都在免费或者低价交易自己的个人数据信息,但让这种模式继续存在的话,双方都需要知道相关的利害关系。现在我不相信Facebook用户拥有做出具有深远意义选择的信息。
过去,我们许多同行都愿意尊重科技公司,让它们自我监管,但目前这种方式可能要发生改变。
今年3月份,美国国会以两党支持的绝对优势,投票通过了让检察官和受害者更容易地追查网站性交易行为。这对科技界而言敲响了一次警钟。
我们希望听到更多关于Facebook和其他公司及时发布对他们平台发生信息泄露事件的责任性公告。
如何保护你的数据?你将如何告知用户正在发生的改变?你打算如何主动停止用户数据泄露行为,而不是在几个月或者几年之后被迫做出回应?
扎克伯格先生,在许多方面,你和你创立公司的故事代表着美国人的梦想,许多人都会对你的事迹倍受鼓舞。
与此同时,你也有责任,这主要取决于你自己,你应当确保这个梦想继续下去,而不是成为大量Facebook用户隐私数据泄露的恶梦。
这次听证会是一个机会,可以向那些信任和深表怀疑Facebook公司的人们对话,我们正在倾听着,美国人正在倾听着,很可能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倾听着。
Feinstein:今天下午你有一个真实的机会来引领这个行业,并对保护用户个人隐私做出有意义的承诺。
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已了解到一些情况,同时我们知道这些事情令人十分担忧。我们已经看到国外演员如何滥用类似Facebook的社交媒体平台,干涉选举,并导致数百万美国用户个人信息被篡改,从而操纵公众舆论和针对个人选举投票。
尤其是2月16日,特别检察官米勒发布俄罗斯互联网研究机构和其13名雇员针对美国干涉行动的一项起诉。
在长达37页的起诉书中,我们获知IRA(俄罗斯互联网研究机构)通过470个Facebook帐号和页面进行干涉活动,此次活动包括发布广告和虚拟信息,从而制造不利于国务卿克林顿的竞选活动,估计大约有1.57亿美国人看到了这些内容。
一个月之后,3月17日,有消息称,在Facebook用户未知晓或者未许可的情况下,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利用大约5000万Facebook用户的个人信息。同时,上个星期,我们得知个人信息泄露人数有所增加,多达8700万Facebook用户在未经他们同意情况下相关私人信息遭到泄露。
具体来讲,Kogan教授设计了一款性格测试应用程序,收集到了30万Facebook用户的私人信息,之后再收集他们数百万计好友的相关数据。
据一些报道称,收集到的信息包括这些用户在Facebook页面上的所有信息,甚至还包括用户之间直接发送的信息内容。
据称,Kogan教授获得了7000多万美国用户的个人数据,同时有消息称,Kogan教授以80万美元的价格将这些个人数据出售给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之后该公司设计了一款心理战应用程序,从而影响美国选举。
事实上,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执行官Alexander Nix宣布称,该公司开展了所有线上推广活动、电视宣传活动,以及所有这些信息数据都是为特朗普总统竞选策略提供服务。
报告还推测,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与互联网研究机构合作,帮助俄罗斯确定美国选举的投票意向,之后对这些选民进行针对性宣传。
我担心的是,媒体报道显示Facebook公司在2015年就已得知存在这一漏洞,但直到今年才采取重大措施来解决该问题。
因此,这次听证会是非常重要的,我很感谢昨天我们的谈话。同时,我相信通过你今天在听证会上的出席,以及你将要告诉我们的那些话,将表明Facebook公司将强烈需要进行行业监管,对于这一平台进行改革。
Feinstein: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你领导着一个拥有2.7万名员工的大公司,我们非常期待你的评论。
Grassley:Facebook公司的发展和历史见证了许多科技巨头公司的发展历程。
2004年,扎克伯格先生创建了Facebook公司,在过去14年里这家公司迅速发展。目前,Facebook公司拥有全球20亿的月度活跃用户,拥有2.7万名员工,在美国13个城市和其他国家都设有分部。
和他们不断扩大的用户群一样,Facebook用户采集数据也在迅速增长。他们从用户的学校、喜好和交友关系中获得数据,现在Facebook公司可以访问数据点,基于你的移动设备,能够掌握你曾经点击过的广告,你参加过的事件,你的位置。
Facebook公司通过信息数据获得广告收入并不是秘密,尽管许多人对此感到困惑或者完全不知道。
2017年,Facebook公司收入达到400亿美元,其中98%来自Facebook和Instagram的广告收入。
谷歌、Twitter、Apple和Amazon网站也有大量的数据收集,甚至这些公司还提供不断扩大的产品和服务组合,从而提供无限的机会收集更多客户信息。
当我们获得更多免费或者极低费用的服务时,美国消费者的交易将提供更多的个人数据,基于数据的收集将进一步增长和创新,其发展是无限的,然而个人数据滥用的可能性也会显著增大。
尽管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的情况仍不明朗,但是显然存在消费者信任缺失,并且个人数据可能存在不当转移。司法委员会将单独举行一次听证会,讨论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的不正当行为,以及其他数据隐私泄露问题。
更重要的是,这些事件引发了消费者期望和未来社会数据隐私的更大讨论。它暴露了消费者可能在不完全理解或者未经同意的情况下,他们的私人数据被采集、保存、转移、使用和滥用。
几十年以来,私人信息数据常用于广告营销和政治活动。然而,目前所获得的数据的类型和数量已发生显著改变。例如:布什、奥巴马和特朗普在内的总统竞选团队都在使用越来越多的个人信息数据,他们更多地关注于用户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的微目标和个性化信息,尤其是Facebook。
事实上,奥巴马总统的竞选团队开发了一款应用程序,利用与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相同的Facebook特点,不仅采集应用程序用户的信息,还能获得数百万计的好友信息资料。
Grassley:2012年美国总统选举活动的数媒主管将数据搜寻应用程序描述为:“竞选活动中开发的最具开创性技术”。
因此这些社交媒体策略的有效性存在争议性,但在过去的几年里,这些策略在政治领域上的显著增加是不容忽视的。我们的数据隐私和安全性必须跟上这些变化。
数据隐私应当与消费者的需求和期望结合在一起。目前至少对于消费者必须有一定的透明度,便于他们做出明智决定,决定是否共享他们的数据,以及如何使用这些数据。
消费者应当有更清晰的信息,而不是不透明的政策和复杂的点击许可页面。科技行业有义务处理广泛和日益增长的数据隐私和安全问题,并恢复公众的信任度。
这种现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此外,美国国会必须决定是否以及如何加强隐私标准,从而确保这些拥有数十亿消费者群体产品的透明度,和消费者对该产品的理解支持。
Grassley:今天我们的听证人是马克·扎克伯格,他是Facebook的创始人,董事长,首席执行官。2004年2月4日,扎克伯格先生创办了Facebook,当时他年仅19岁,他还是哈佛大学的一名大学生。
正如我之前所提到的,他的公司年收入超过400亿美元,拥有超过20亿的活跃用户。扎克伯格先生和他的妻子还创办了陈-扎克伯格慈善基金会,投身慈善事业。
现在轮到你发言了,欢迎你来到委员会,扎克伯格先生。
扎克伯格:Grassley主席、Thune主席、资深成员Feinstein、Nelson,以及委员会成员,我们面临着许多关于隐私、安全和民主的重要问题。对我而言,会有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在我讨论采取措施之前,我想谈一谈Facebook公司是如何发展的。
Facebook是一个充满理想主义和乐观主义的公司,在我们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关注的是如何为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伴随着Facebook的成长,世界各地的Facebook用户拥有一个强大的社交工具,用户可以与他们所爱的人保持联系,听到他们的声音,建立社交群体,进行一些商业活动。
就在前不久,我们看到“Me Too”和“为我们的生命游行”活动,它们部分活动是通过Facebook平台进行组织的。在飓风“哈维”之后,人们通过Facebook平台筹集了超过2000万美元的捐款。现在有超过7000万商家——小型企业使用Facebook平台发展和创造就业机会。
但是现在很明显,我们没有做足够的努力来防止这些工具对用户造成伤害,以及制造虚假新闻,国外势力干涉美国竞选,发布仇恨言论,以及窃取用户隐私数据。
扎克伯格:我们对自己的责任没有充分认识,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这是我的错误造成的,对此我进行道歉。我创办了Facebook,我运营这家公司,同时也对公司发生的事情承担责任。
因此,现在我们必须通过和所有用户创建的各种关系,确保我们对自己的责任有充分的认识。
仅仅联系用户是完全不够的,我们必须确保这些联系是积极的。仅对用户一个承诺回应是不行的,我们需要确保他人不再伤害用户,或者传播错误信息。仅仅让人们控制自己的信息是不够的,我们需要确保开发人员能保护好用户的信息。
总体来讲,我们不仅有责任创建社交工具,而且还要确保它们永远能安全使用。
目前我们仍需要一些时间来完成公司的革新工作,但是我承诺将做到保护用户隐私安全性。其中包括保护用户信息资料的基本安全,之前我们做得并不好,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曾泄露了大量用户隐私数据。
因此当前我们有许多事情要做,解决用户隐私数据安全性问题,避免这些信息再次泄露:
首先,我们要掌握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窃取用户数据的事件真相,告知每个人受害用户。我们现在知道的是,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通过一个应用程序开发者那里购买了数百万位Facebook用户的信息数据。
这些信息是用户通常在Facebook页面上公开分享的信息,例如:姓名、个人简介和他们的页面。
当我们最初接触“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时,他们说已经将数据删除。
大概一个月前,我们得知有新的报告称这并不是真的。而且,现在,我们正在与美国、英国和世界各地的政府合作,对他们所做的事情进行全面审查,确保他们能删掉任何可能存在的数据。
其次,为了确保没有其他应用程序开发人员滥用数据,我们正在调查以往每一个可以访问大量信息的应用程序。而且,如果我们发现有人不正当地使用数据,我们将禁止他们使用Facebook,并告知所有受影响的人。
第三,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今后我们要确保开发人员无法像现在一样获得那么多的信息。好消息是,我们已经在2014年对平台进行了重大修改,以避免发生像今天“Cambridge Analytica”这样的情况。
不过,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关于我们正在采取的步骤,你可以在我的书面声明中找到更多细节。
我的首要任务一直是我们的社交使命,包括帮助人们建立联系,建立交流社区,并使世界变得更加紧密。只要我在运营Facebook,广告商和开发者就永远不会是优先考虑的对象。
我在大学时开始创建Facebook。从那时起,我们走过了很长一段路。我们现在为全球20多亿人提供服务。而且,人们每天都会使用我们的服务与最重要的人保持联系。
我深信我们正在做的事情。而且我知道,当我们应对这些挑战时,我们会回过头来看,并将帮助人们保持联系和给予更多人发出声音的机会视为这个世界的一种积极力量。
我明白我们今天讨论的不仅仅是Facebook和我们社会的问题。这些对我们所有美国人来说都是问题和挑战。
感谢您今天让我来到这里,我准备好回答你的问题了。
Grassley:Facebook掌握着数十亿用户的海量数据。大量的数据会与使用你们平台的第三方开发者共享。
除了Kogan教授的转移和现在可能性很大的Cubeyou公司,你还知道哪些用户数据被不正当转移给违反Facebook条款的第三方的例子吗?如果有,发生了多少次?而且Facebook是否仅仅知道某些第三方进行的转移?
扎克伯格:正如我提到的,我们现在正在对每一个可以访问大量信息的应用程序进行全面调查,然后我们会关闭平台,防止开发人员获取这一2014年左右的信息。
我们相信,我们将调查许多应用程序,成千上万的应用程序。而且,如果我们发现任何可疑活动,我们将对这些应用程序进行全面审查,以了解他们如何使用数据,以及是否做了任何不当的事情。如果我们发现他们有不当行为,我们将禁止他们使用Facebook,并告知所有受影响的人。
对于以往的活动,我没有所有我们已经禁止的应用程序例子,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此之后让我的团队跟进。
Grassley:你是否曾经要求进行审核,以确保不当转移的数据被删除?如果是的话,有多少次?
扎克伯格:主席先生,是的,我们有。我没有确切的审核次数,但是,总体而言,我们过去加强我们平台政策的方式是查看应用程序使用我们的API和访问信息的模式,以及人们向我们提供的,有关应用程序可能在做一些偷偷摸摸行为的报告。
未来我们将在这方面采取更积极主动的立场,并对应用程序进行更多的常规检查和其他复查,并增加我们的审核次数。再次,我可以确保我们的团队会跟进您可能感兴趣的任何以往的具体统计数据。
Grassley:我假设,今天坐在这里的你并不知道——如果我错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在告诉我,你能够向我们提供这些数据,至少就这一点而言。
扎克伯格:主席先生,我会让我的团队就我们拥有的信息与您跟进。
Grassley:好的,但是,现在你不能确定是否发生了多少事,对吧?好的。
Facebook从消费者那里收集了大量数据,包括内容、网络、联系人列表、设备信息、位置和来自第三方的信息,但你们的数据条款只有几页,并且只向消费者提供了少数几个关于哪些内容会被收集,以及如何被使用的例子。
这些例子强调了良性用途,比如“与朋友联系”,但你们的条款并没有给出任何关于此类数据具有更大争议问题的指示。
我的问题是:Facebook为什么不向用户披露Facebook和其他第三方使用数据的所有可能方式?还有,Facebook告知用户这些信息的责任是什么?
扎克伯格:主席先生,我认为告诉人们他们在Facebook上分享的信息如何被使用是十分重要的。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你要在Facebook上分享一些东西的时候,无论是Facebook里的照片,或者一条消息——比如在Messenger或What's App上发布的消息,每一次,都会有一个按键在那里,提示你要与谁分享——无论是你的朋友或公众,或某一特定团体——然后你就能修改并按照想法控制它。
关于您提到的有关隐私条款应该更详细的观点,这就涉及到一个,我认为我们和技术产业里其他人都会觉得很有挑战性的问题,即冗长的隐私条款非常令人困惑。而且,如果你列得很长,并清楚说明所有细节,那就很可能会减少阅读并了解这些条款的人的比例。
因此,我们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让有些东西尽可能简单,使人们能够理解它,同时考虑到我们不能期望大多数人会仔细浏览并阅读完整的法律文件,应该让他们在想要真正使用这些东西的时候,能在产品中拥有控制权,
Nelson:昨天当我们谈话的时候,我举了一个相对无害的例子,如果我在Facebook上与朋友交流,并说出我喜爱某种特定的巧克力,然后,我就突然开始收到巧克力的广告。如果我不想收到这些商业广告怎么办?
于是,你的首席运营官雪莉·桑德伯格女士在NBC的“Today Show”节目上提出,那些不希望个人信息被用于广告推送的Facebook用户可能需要为数据保护措施付费。
你是否真的在考虑让Facebook用户为你们不使用这些信息付费?
扎克伯格:人们可以在现在的产品中控制他们的信息如何在广告中使用。因此,如果您希望获得没有精准推送广告——使用的是我们所能得到的信息——的体验,你可以关闭第三方信息。
我们发现,尽管有些人确实不喜欢广告,但人们真正不喜欢的是不相关的广告。虽然使用信息来使广告更具相关性肯定会产生一些不适,但我们从平台上获得的压倒性反馈显示,人们更希望我们展示的是具有相关性的内容。
所以我们提供了控制按键——您刚刚也提到了。有些人会使用它,但不是Facebook上的大多数。而且,我认为那是一个很好的控制方法。
我认为雪莉所说的是,为了完全不投放广告,我们还需要某种商业模式。
Nelson:那是你的商业模式。所以我认为——我用无害的巧克力例子说明了。但是,如果是关于更私人的事情,当与朋友交流时,如果我想切断它,那我就必须向你们付费,以使你们不使用我的个人信息,向我发送我不想要的信息。这本质上就是我对桑德伯格女士言论的理解。是这样的吗?
扎克伯格:是的。
不过要说清楚的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向人们提供付费以不显示广告的选项。我们认为提供支持广告的服务最符合我们帮助连接全世界所有人的使命,因为我们希望提供一种每个人都能负担得起的免费服务。
这是我们能够触及数十亿人的唯一途径。
Nelson:但是——所以你就把我的个人身份识别数据视为公司的数据,而不是我的数据,是吗?
扎克伯格:不。实际上,我们在服务条款的第一行就表示,你控制并拥有你发表在Facebook上的信息和内容。
Nelson:好,最近的丑闻显然令人沮丧,不仅因为它影响了8700万人,而且因为它似乎成了近年来公司不严格的数据管理模式的一部分。
早在2011年,就有了与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达成的和解。而现在,我们又发现了另一起数据未能得到保护的事件。当你发现“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欺诈性地获得了所有这些信息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告知这8700万个用户?
扎克伯格:当我们在2015年了解到“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从一个应用程序开发商那里购买人们在Facebook上所分享数据的时候,我们采取了行动。
我们下架了那个应用程序,并要求应用程序开发人员和“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删除并停止使用他们所拥有的所有数据。他们告诉我们这些都做到了。回想起来,相信他们显然是错误的……
我们应该跟进,然后做一次全面审查。这不是我们以后会犯的错误。
Nelson:是的,你们做了,而且你也为此道歉。但你并没有告知他们。你是否认为你有道德义务告知8700万Facebook用户?
扎克伯格:当我们从“Cambridge Analytica”那里听到他们不会使用这些数据,并且已经将数据删除之后,我们认为这个事情已经结束了。回想起来,这显然是一个错误。
我们不应该把他们的话当真,而我们也已经更新了条款,并知道未来将如何运营公司,以保证我们不再犯这样的错误。
Thune:假设是现在的话,你的做法会不一样吗?对于Nelson参议员的问题……
扎克伯格:是的。
Thune:必须做的彻底?
这可能是你第一次在国会中露面,但这并不是Facebook第一次面对有关隐私条款的棘手问题。《连线》杂志近日指出,对于用户隐私方面的鲁莽决策,你已经有14年的道歉历史,这与你刚才在开场声明中所说的不大一样。
在十多年不断要做得更好的承诺之后,今天的道歉又有什么不同?我们为什么要信任Facebook能做出必要的改变,以确保用户的隐私,并让人们更清楚地了解你的隐私条款?
扎克伯格:谢谢,主席。我们在公司运营方面犯下了许多错误。我认为,如果你在宿舍里创立一家公司,然后将它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而不犯一些错误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因为我们的服务是帮助人们建立联系并获取信息,这些错误已经不一样——我们多次尝试不犯同样的错误。但总的来说,许多错误都是围绕人们如何互相联系,它们的产生仅仅是因为服务本身的性质。
扎克伯格:总的来说,我认为我们正在经历一场涉及面更广的理念转变,即我们如何像一家公司一样承担起我们的责任。在公司的头十年或二十年里,我认为我们的责任主要是打造工具,如果我们能将这些工具交到人们手里,那就能使人们做出更好的事情。
我认为,我们已经在许多问题上得到了教训,不仅是数据隐私,还有虚假新闻和外国对选举的介入。我们需要采取更积极主动的措施,并具有更大的责任观。
仅仅打造工具是不够的。我们需要确保它们被很好地使用。这意味着我们现在需要更积极地监管生态系统,观察并密切注视,确保我们平台上的所有成员都以良好、健康的方式来使用这些工具。
因此,在这一天结束时,人们将通过结果来衡量我们所做的事情。我并不期待我今天在这里说的一切必然会改变人们的看法。
但是,我会努力做到这一点。我相信,在接下来几年里,一旦我们完全解决了所有这些问题,人们就会看到真正的改变。
Thune:嗯,我很高兴你们都明白这一点。
正如我们昨天在办公室里讨论的那样,合法的政治话语和仇恨言论之间有时很难划清界线,特别是当你依赖人工智能和其他技术进行初期甄别时。
你能否讨论一下Facebook目前在进行这些评估时所采取的步骤,你们面临的挑战,以及你在仇恨言论和非仇恨言论之间可能会划出怎样的界线?
扎克伯格:好的,主席。我会谈到仇恨言论,然后我会谈一下更广泛地执行我们的内容条款。所以,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以其他顺序来说。
所以,从2004年公司创立以来——当时我是从宿舍开始的;只有我和我的室友——我们没有能够查看人们所分享内容的人工智能技术,因此我们基本上必须反应性地执行我们的内容条款。
人们可以分享他们想要的东西,然后,如果平台上某些人发现这些东西冒犯了他们,或者违反了我们的条款,那他们就会向我们举报,然后我们再来审视。现在,我们越来越多地是开发人工智能工具,可以主动地识别出某些不良活动,并在Facebook上为我们的团队标记出来。
顺便说一下,到今年年底时,我们将有超过两万人从事安全和内容审查工作,负责所有这些东西。因此,当内容被标记给我们时,我们有专门的人来处理。而且,如果有内容违反了我们的条款,那我们就会把它撤下来。
人工智能在处理一些问题时会更加容易,另一些则不然。所以仇恨言论是最难的,因为确定哪些东西是否仇恨言论在语言上非常微妙,不是吗?
你需要了解什么是诽谤,什么是充满仇恨的,而且不仅仅是英语,Facebook上的人大部分使用的是世界各地不同的语言。
相比之下,例如,在寻找恐怖主义宣传的内容时,我们已经非常成功地部署了人工智能工具。
今天,当我们坐在这里时,Facebook上99%有关ISIS和基地组织的内容都在人们看到之前被人工智能系统标记,并且被删掉。因此,人工智能的推出在主动确保平台安全上取得了成功。
对于仇恨言论,我乐观地认为,在5到10年中,我们将拥有能够识别一些微小差别——不同类型内容中微小的语言差别——的人工智能工具,从而更准确地为我们的系统进行标记。
但是,今天我们还达不到。因此,还有很多地方仍然是被动的。人们将内容标记给我们,我们有专人负责处理。我们制定了一些条款,力图尽可能地不过于主观。但是,在我们达到更高的自动化程度之前,出错率会一直高于我能满意的水平。
Feinstein:扎克伯格,为了防止境外势力干扰美国大选,Facebook都有哪些作为?
扎克伯格:谢谢。在这方面完善(我们的工作)是我2018年的头等要事。在运营公司的过程中,我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没能在2016年及时地发现俄罗斯通过释出(假)消息运作(美国大选)的苗头。我们本以为他们会采用更为传统的网络攻击方式,这种企图黑进竞选团队网站的攻击行为我们都有辨别出来。但是我们却没能及早地察觉这种新型的信息干预模式。
Feinstein: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察觉的呢?
扎克伯格:大概就在2016大选前后。2018年是非常重要的选举之年。不仅是在美国有中期选举, 而且在世界各地都有重要的大选。比方说在印度、巴西、墨西哥、巴基斯坦、匈牙利, 我们希望确保竭尽所能地保护这些选举的公正性。
Feinstein:请您具体说说更好的表现体现在哪里?
扎克伯格:我们使用了全新的人工智能工具, 它们可以更好地识别那些可能试图干涉选举或散布假信息的假帐号。在这三次选举当中, 我们成功地及时删除了数以万计的假帐号,防止它们(对选情)造成更大的干扰。
这些攻击的性质是, 你知道, 俄罗斯的人蓄意入侵我们的系统和其他互联网系统。
这是一种军备竞赛,对吧?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将继续在这方面(试图攻击我们), 而我们也需要更多地投资于(精进这方面的防御措施)。 这就是为什么我之前提到,到今年年底我们公司将雇佣超过2万人专门负责安全和内容审查。
Feinstein:顺便提一下那些自动生成并传播假消息的机器人吧。您将如何惩罚通过这种方式入侵Facebook的操作主体?
扎克伯格:在 Facebook 上是不允许有假帐号的。你的内容必须是真实的。因此, 我们开发了一些技术工具以识别假帐号。特别是像俄罗斯主导的这样大型的虚假帐号网络,。我们要删除所有这些内容。
2016大选后, 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维护世界各地其他选举的公正性。但与此同时, 我们也仍在努力追查俄罗斯、因特网研究机构(IRA)等在2016年曾参与俄罗斯政府(干预美国大选)的行为。
而且, 就在上周, 我们刚刚确认消息:俄罗斯监管机构授意批准的一些(干预大选的)俄罗斯媒体是由这个因特网研究机构(IRA)管理和控制的。
所以我们上周采取了行动,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举措,即(在Facebook上)把受俄罗斯政府旨意的新闻媒体全部下架, 包括删除270个假帐号和页面。在俄罗斯这样的(假帐号和页面)还有更多。这一举措并不是跨国的干预,而是针对传播假新闻的俄罗斯以及周边俄语国家的(惩罚)。
Feinstein:Facebook一共查封了多少个这样的帐号呢?
扎克伯格:单从因特网研究机构(IRA)这个组织来说,在美国大选期间我们共查到了(与之相关的)470个假帐号。上周我们在俄罗斯又查到了270个。
我们的系统还查到了很多别的,但是要确认其与俄罗斯情报部门的关系是很困难的。我们删除的总的假帐号数量成千上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的团队会跟进并给您提供更多细节。
Feinstein: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我认为这很重要。
2015年的时候,Cambridge Analytica就已经在(非法)利用Kogan教授(从其Facebook应用中收集)的用户信息了。为什么Facebook不在2015年的时候就查封了Cambridge Analytica(的帐号)呢?为什么你们还要等……
扎克伯格:议长,这个问题提得好。
就我所知,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在2015年得时候还没有使用Facebook。
我也问过我的团队相同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一直到上月消息被爆出的时候才封了Cambridge Analytica的号?
原因在于,2015年我们得知的时候,Cambridge Analytica并非Facebook的广告商,也没有在Facebook上投放过什么页面。所以我们无从查封它。
Hatch:我明白了,真是太棒了。每当像这样的争议出现时,国会总是立刻采取措施,进行过度调节,而这样的回应总是有些危险的。这就是我在这里42年的经历。
在您看来,我们应该对现有法律做出什么样的改变才能帮助解决Cambridge Analytica这样的事件?什么样的法律对这种事件又是没有帮助的呢?
扎克伯格:参议员,我认为可以考虑以下几类立法。
特别是在隐私方面,我们可以讨论如下几个原则,并将其编纂到法律条款里。
第一点就是要有一套简单实用的方法来解释你用数据做什么。早些时候,我们谈到了制定这些长期隐私政策的复杂性。我们很难说人们仅通过一份冗长的法律文件就能透彻地了解某件事。这些文件需要以人们能够真正理解的方式来实施,同时也需要顾客真正理解。但是与此同时,这些文件也可以捕捉到这些服务在某种程度上的细微差别,即在提供服务方面没有太严格的限制。这是第一点。
第二条原则就是让顾客完全掌控。这是Facebook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对于分享在Facebook上的内容,都来自于你自己,你可以决定谁可以看到,以及你是如何分享这些内容的,并且,你可以随时删除这些内容。
这也是为什么每天我们的网站都有将近1千亿次的浏览量,人们通过服务器上传照片或者给某个人发送信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完全可以控制谁可以看到所发送的内容。
我认为这种控制是很重要的,应该适用于每项服务。
第三个原则就是要不断创新。因为一些非常敏感的滥用创新的例子,比如说人脸识别。我认为在我们在通过敏感特征如人脸识别来获取某些特定许可时,我们必须要在创新和滥用之间找到一个平衡。我们必须要做到这一点,这样美国公司就可以投资于这一领域,否则我们将会被中国竞争者远远甩在身后,或者被世界上其他采用不同创新识别方式的国家所取代。
Grassley:参议员Cantwell?
Cantwell:谢谢您,主席。扎克伯格,欢迎您的到来。您知道Palantir(译者注:美国风投家彼得·蒂尔参与创立的大数据公司)吗?
扎克伯格:是的,我知道。
Cantwell:有些人称他们为斯坦福分析。你同意吗?
扎克伯格:这种说法我还没有听到过呢。
Cantwell:那你认为是不是就像报道说的那样是Palantir教会Cambridge Analytica这些分析策略的吗?
扎克伯格:我对此事并不清楚。
Cantwell:你认为Palantir曾经从Facebook上收集过数据吗?
扎克伯格:我并未意识到这样的情况。
Cantwell: 你认为在2016总统竞选期间,是Cambridge Analytica为阿拉莫计划下的特朗普竞选提供了支持吗?是否有Facebook的人参与了技术和信息的共享?
扎克伯格:我们给特朗普竞选提供的支持和我们向其它广告商或者竞选活动并没有什么不同。
Cantwell:所以答案是肯定的,是这样吗?
扎克伯格:您能重复一下具体的问题吗?我想确定一下我是否已经知道您的问题。
Cantwell:在2016年总统竞选期间,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与特朗普竞选团队合作制定策略。Facebook的员工也参与了这件事吗?
扎克伯格:我并不知道我们的员工有参与到此事之中。我只知道,我们确实在销售支持方面帮助了特朗普的竞选团队,就像我们给其他公司做的一样。
Cantwell: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可能都参与了这件事?或许通过调查,你能找到答案。
扎克伯格:我可以让我的团队来回答你的问题,但对于我来说,我确实对此事一无所知。
Cantwell:“全面信息意识”,就是2003年约翰·阿什克罗夫特和其他人试图做我刚才所提到的类似的事情。而我认为这一切事情的背后都是地缘政治力量试图获得数据和信息从而影响事件进程。
所以当我看到Palantir以及他们正在做的事情的时候,我看到了另外一家并购公司—WhatsApp, 然后我看到了你,如何从2011年签署同意令之后走到了今天。我在想:“这人是比狐狸还要狡猾吗?”或者,他已经顺应了信息时代的大趋势,试图为政治力量获取信息?
我想问的是你是否预见到这些应用,公司——Palantir甚至是WhatsApp将会陷入过去几年你们曾陷入的困境之中?
扎克伯格:我不是很确定。总的来说,我确实认为这些与信息获取相关的问题都是具有挑战性的。
关于这些应用程序的细节,我对Palantir的业务并不太熟悉。WhatsApp因为服务构成方式的缘故,收集的信息非常少,我认为,出现这类问题情况非常小。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曾面临的问题是整个科技行业的广泛存在问题。
Cantwell:嗯,我猜,根据以往的记录—Facebook所处位置以在今天在这里出现的原因,人们或许会说你们并不够大胆。
事实上,像约翰·博尔顿这样的投资者——在《纽约时报》早些时候的一篇文章中——我猜实际上是上个月——博尔顿政治行动委员会(Bolton PAC)对美国正变得软弱无力,毫无骨气感到痴迷,它想要为国家安全问题进行研究和传递信息。
事实上,你知道,有很多人对他这个想法很感兴趣——我想我的选民想知道的是,这在你们的董事会会议上讨论过吗?还有什么应用程序和兴趣是正在讨论中,但还没有真正发挥作用呢?
我们不想再陷入到以往的困境中。我相信你所有的天赋。我的问题是你是否愿意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扎克伯格:乐意之极。数据私隐和外国对选举的干预是我们在董事会会议上讨论过的话题。这些都是公司面临的最大问题,我们有强烈的责任感去做好这些事情。
Cantwell:你认为欧洲的法规适用于在美国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世界上每个人都应该得到良好的隐私保护。而且,无论我们是否实行完全相同的规定,我想它们在某些地方也会有所不同。这是因为我们有着不同程度的情感感受。
我们将根据GDPR的规定,围绕敏感型技术,如人脸识别实行特殊控制。我们正在全世界进行实验。
所以,我认为在美国是否也需要同样的技术,这是值得讨论的。但我今天要说的是,无论监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将继续向前推进。
Wicker议员:我们不想过分管制,从而扼杀了创新和投资。我了解刚才所建议的规则或建议的立法,这里面至少包括两种思想流派。
其中之一就是互联网服务提供商(ISP),他们保护消费者隐私的主张同样适用于整个互联网生态系统中的所有在线实体。
另一方面,Facebook是一个边缘服务提供商。据我所知,许多边缘提供商,如Facebook,可能不支持这种服务,因为边缘提供商与ISP有着不同的业务模式,而这些业务不被看成是服务。
所以,你认为,我们基于收集,使用或分享的用户信息来对整个互联网生态系统的消费者进行一致的隐私保护,忽视那些正在收集,再使用或分享这些信息的实体吗?
扎克伯格:这个问题很重要。我想做一个区分,ISP我认为是互联网的管道,而Facebook, 谷歌以及Twitter、YouTube 都是架设在这些管道上的平台或应用。
我认为总的来说,人们对管道与平台的期望会有些不同。因此,一些领域的监管可能需要加强,而在另一些领域中则需减少。但是我觉得还需要对其他领域进行更多的监管。
特别是,在管道问题上,我认为我们所面临和争论的一个重要问题是……
Wicker:当你说“管道”的时候,你的意思是……
扎克伯格: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所以我知道网络中立性一直是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而我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之一就是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因为这是我曾经历的故事,当我刚开始在哈佛建立Facebook的时候,你知道,我只有一个选项可以供ISP使用。如果我不得不多付一些钱才能让我的应用程序被看到,或者其他人用的——那我们今天可能就不会在这里了。
好吧,但我们说的是隐私问题。我只想说,我们得继续这个话题。但我们都同意,如果我们想要前进,这将是第一次辩论的主要议题之一,并且从政府的角度来做这件事。再谈谈其他事情吧。正如近期所曝光的,Facebook收集Android用户的通话和短信记录吗?
扎克伯格:我们有一款应用名为“Messenger”,允许用户向Facebook好友发送消息。这款为用户提供一个选项:将短信内容同步到Messenger应用中。这意味着只需拥有一款应用(Messenger),用户就能同时看到短信内容和Messenger消息。我们还允许用户选择……
Wicker:用户可以选择不同步吗?
扎克伯格:可以,这是可选的。
Wicker:能够很方便地选择“不同步”吗?
扎克伯格:它是可选的。用户必须要确认自己希望同步那些信息,我们才进行同步。
Wicker:除非用户选择“同步”,否则Facebook不会收集用户的电话和短信记录?
扎克伯格:是的,没错。
Wicker: 有报道称,Facebook能追踪用户的在线浏览记录,即使用户已经退出(登录)Facebook平台。这是真的吗?
扎克伯格:对此我也需要做进一步的证实,这个问题可以让我的团队继续跟进。
Wicker:你也不清楚?
扎克伯格:我知道,人们在浏览互联网时会留下Cookie,利用Cookie可以对用户的在线行为进行关联。
我们这样做也是有许多原因的,包括出于安全目的,以及提升广告体验等。同样,人们可以选择“不参与”。至于你的问题,我只是想得到一个更精准的答案,所以让我……
Wicker:好吧,你什么时候能有答案?
扎克伯格:我们会一直跟进,与你取得联系。
议员帕特里克·Leahy(Patrick Leahy):6个月前,Facebook总顾问曾承诺,Facebook将采取措施以防止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事件的再次发生。但时至今日,这些未经证实、具有挑拨离间色彩的网页依然存在,它们看起来像是俄罗斯一些匿名组织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期间用来宣传的页面。对此你能证实一下吗?
扎克伯格:上周, 我们对广告和网页政策进行了重大调整:我们将确定每一位广告主的身份……
Leahy:我想知道得更具体些,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扎克伯格:我会让我的团队跟进,并向你反馈。
在这里我想强调的是,经过对广告主身份和地理位置的验证,即使他们不在我们的系统上购买广告,像俄罗斯干预美国大选或其他一些虚假行为也很难再次出现……
Leahy: 但是联合国的调查员已经对你进行了职责——指责Facebook在种族灭绝事件中难辞其咎。我们都认可这是一场可怕的悲剧。那么你将如何调动资源或者说你是否会调动足够的资源来确保这些仇恨言论在24小时内被撤除呢?
扎克伯格:会的。我们都在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目前具体是从三方面采取措施。
其一,我们聘请了更多会缅甸语的内容审核员,因为仇恨言论都是针对具体语言的。如果审核员不会说当地的语言,那么是很难对内容进行审核的。我们需要在这方面加大努力。
其二,我们正在和缅甸的民间社会团体合作来识别发布仇恨言论的具体用户,进而记录下他们的账号,而不是记录内容的特定片段。
其三,我们正在组建一只产品团队,针对缅甸和其他可能会出现类似问题的国家进行产品的特定调整,从而防患于未然。
Sen. Lindsey Graham:你认识Andrew Bosworth吗?
扎克伯格:是的,我认识他。
Graham:他曾这样说道,“所以我们会把更多的人联系在一起。也许有人会在其他人利用我们的工具发动的恐怖袭击中死去。但丑陋的真相是,我们相信把人们紧密连接在一起是好事,所以任何能够让我们将更多的人连接在一起的事物实际上都是好的”。你同意这样的看法吗?
扎克伯格:不同意,我不同意他的看法。Boz这么写——我们私下里都会叫他Boz——他这么写是作为一种内部记录。我们公司内部经常讨论这个问题。当时他进行记录的时候,我就表示了不赞成。如果你可以查看当时内部讨论的意见......公司内大多数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Graham:...但作为首席执行官,你没能告知员工你对于这些想法的不满?因为,倘若他理解你的处境,他是绝对不会在开始时说出这些话的。
扎克伯格:好吧,我们运营公司的方式就是试图让大家能够在公司内畅所欲言,表达自己不同的观点。
Graham:好吧,那这个观点确实让我感到烦恼。如果我有员工说了这样的话,我会直接炒他鱿鱼。
Graham:谁是你最大的对手?
扎克伯格:我们有很多竞争对手,您只想要一个公司的名字吗?我不确信自己能够指出哪一家公司,我能给你很多家公司的名字吗?
Graham:可以。
扎克伯格:我关注的是三类。第一类是其他的科技平台——所以谷歌、苹果、亚马逊以及微软——我们和它们在不同方面都存在业务重叠。
Graham:那它们是会提供跟你公司一样的服务吗?
扎克伯格: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部分。
Graham:让我来这么说吧。如果我买了一辆福特汽车,但是它性能不好,我不喜欢它,我还可以买一辆雪佛兰。但如果我对Facebook失望了,有什么与之对等的产品用做替代吗?
扎克伯格:额......第二类我要讨论的企业就是......
Graham:我不是在讨论类别。我要说的是,你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因为汽车公司就面临很大的竞争。如果它们制造出了一辆有缺陷的车,它们就会被世界淘汰,人们不会再去购买这种车,他们会去买其他的车。
那么在私营部门,有什么可以替代Facebook的选择吗?
扎克伯格:有的。普通美国人会使用八种不同的应用来和朋友进行交流或与其他人保持联系......
Graham:好的,那是哪些呢?
扎克伯格:...从短信应用到邮件到...
Graham:...这和你提供的服务是同一种吗?
扎克伯格:额,我们提供了是多种不同的服务。
Graham:那么Twitter和你是一样的吗?
扎克伯格:在我们提供的服务中,Twitter业务中有一部分是和我们重叠的。
Graham:你不觉得自己是在垄断行业吗?
扎克伯格:我必然没有这么想过。
Graham:那就没有吧。为什么你要收购Instagram呢?
扎克伯格:因为他们是一群非常出色的应用开发者,他们能充分利用好我们的平台,也理解我们的价值观。
Graham: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商业决策。我认为管理一个公司酒店通过竞争,通过政府管制。下面是一个我们所有人都要回答的问题:鉴于已经发生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告诉我们的选民——为什么我们要让你开展自我管制呢?
鉴于我们刚发现的情况,你要如何告诉南卡罗来纳州的人民——我们能够信任你,让你管制自己的商业行为呢?
扎克伯格:我来到这里并不是讨论是否应该管制企业的。
Graham:好吧。你支持管制吗?
扎克伯格:随着互联网在人们的生活中变得愈加重要,我认为真正的问题在于什么是正确的管制,而不是要不要实行管制。
Graham:但是你,代表着一家公司,你是否接受管制呢?
扎克伯格:我认为,如何是正确的管制,那么我接受。
Graham:你认为欧洲的管制方式对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他们正确理解了管制。
Graham:那么在行业内所需要的管制方式问题上,你愿意和我们进行合作吗?
扎克伯格:当然。
Klobuchar:好的。之前在公共场合和在这里你都表示过,你支持通过一些隐私规则,使所有人都受同一规则制约。你也在这里表示过,你当时本应通知你的客户。那么你是否支持通过一项规则,要求在隐私泄露72小时内通知你的用户?
扎克伯格:我认为出台这样的规则是合理的。我认为我们的团队应该跟进你们的团队,共同商讨类似的细节。
Klobuchar:谢谢。我只是觉得当信息被泄露时,用户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被泄露,是很大的问题。我也认为当我们知道这一信息后,能够更加迅速地得到解决方案。谢谢你。我们十分期待通过这项法案——我们也乐意在选举前通过关于诚实广告的法案。我也期待能够更好地揭露此次选举出现的问题。谢谢。
参议员Roy Blunt(R-MO):你如何披露你的数据采集手段?当我进入Facebook时,我将看到并同意一个文件,数据采集手段有全部被包括在这个文件里吗?
扎克伯格:是的,我们对此有两种披露方式:首先,我们会尽可能地在法律文件中进行详尽地披露,或者在服务和隐私条款部分进行披露。
更重要的是,我们进行了调整,使其用平实的英语进行书写,让我们的用户能够理解。另外,他们可以进入设置,或者通过我们周期性的提醒,使用户理解他们所拥有的选择和可以设置的选项,并根据自己所需的体验进行调整。
Blunt:我可以选择不加入吗?我可以在协议中选择“你可以追踪我在Facebook上说了什么,但不可以追踪我在安卓手机上,不在Facebook上时给别人发信说了什么。”吗?
扎克伯格:是的。总的来说,Facebook不从用户使用的其他手机应用中收集信息,不过Facebook可能需要了解一些用户设备的特定信息,以提供服务。如果你在使用谷歌服务,或你在使用一些聊天应用,除非你特别地表示了你希望分享这一软件上的信息,Facebook不会看到的。
Blunt:这一点是一贯的吗? 还是最近增加的?
扎克伯格:据我了解,手机操作系统就是这样设计的。
Richard Durbin:扎克伯格先生,你是否愿意和我们分享一下你昨晚下榻的酒店的名字?
扎克伯格:不愿意。
Durbin:如果你这周给一些人发信息了,你愿意和我们分享你给谁发信息了吗?
扎克伯格:我不愿意在这里公开说出来。
Durbin:我想这就是问题的症结。这件事就是关于你保持个人事务隐私的权利,你的隐私权利的边界,和你在当代美国愿意在所谓“连接世界上的人“的口号下让渡多少权利。
现在的问题是Facebook到底收集了哪些信息,他们把这些信息发给了谁,还有他们有没有在收集信息钱,提前询问我,获得我的同意再去做。对于Facebook的用户来说,拥有这样的期待没有错吧?
扎克伯格:是的,我认为每个人都应当有权利控制他们的信息如何被使用。就像我们在其他一些提问回答中所讨论过的,我认为我们在一些文件中已经列出了这些。更重要的是,我们希望人们能在产品本身得到这些控制权。
在我们的服务中,我们最重要的举措是:人们在使用我们的服务时,在选择分享照片或者发送消息时,他们每一次都有控制权,选择他们愿意和谁分享。这样的控制权是至关重要的。
Durbin:用户当然知道他们在Facebook界面上他们的朋友是谁,但他们可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在此之前曾经承认过了,有时候信息分享会远远超出分享至朋友的这个范畴,有时候,人们甚至利用这个信息牟利,对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你指的是我们的开放平台,对此,我提供一些建立这一平台的背景可能有助于理解这一问题。
Durbin:你近期宣布了一个叫做Messenger Kids的应用,使得6-12岁的孩子们可以通过父母Facebook账号的衍生应用互相发送视频和进行聊天。
1月30日,无商业化童年运动组织和其他儿童发展组织警告了Facebook。他们指出研究表明,过度使用电子设备和社交媒体对儿童是有害的。
我们知道现在有一些法律限制,我们知道有一个《儿童在线隐私保护法》。关于这一点,你能给出一个保证,表示Messenger Kids上面的信息不会被违法的收集和分享吗?
扎克伯格:首先,Messenger Kids的产生的背景是,我们收到数以千计的父母的反馈,想要和孩子保持联系,用Facetime或者其他应用来在需要加班或者需要和孩子联系时进行交流。
但他们希望对这样的应用具有完全的控制。
有一点我想大家都同意的就是,当你的孩子只有6岁或者7岁,即使他们能够接触一部手机,你也希望能够管控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人。于是我们建立了这个应用,这就是这个应用产生的背景。
第二,这个应用只收集维持使用所需的最低量的信息。比如说,用户发送的信息,是我们运行这个应用所必须的,我们才会收集。大体而言,这些信息不会与第三方进行分享,也不与广义的Facebook进行联通。
Durbin:好吧。那么,你是否同意,当使用Messenger Kids的用户已经到了法定年龄,应当有删除该应用所收集的用户信息的权利?
扎克伯格:是的,事实上,到了13岁,也就是Facebook限制的可以开始使用年龄,用户并不是直接从Messenger Kids的用户变成了Facebook的用户,用户必须重新注册一个Facebook的账号,重新开始。
我认为,这样可以确保所有信息被删除掉。大体而言,用户将重新开始,申请一个新的Facebook或其他应用的账号。
参议员John Cornyn(R-TEX):2014年之前,Facebook的格言是“快速行动,打破陈规”,对吧?
扎克伯格:我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改变了我们的格言,但现在的格言是“在稳固基础上快速行动”。这个口号相比之前的没那么性感了。
Cornyn:听起来更沉闷了。但我的问题是,目前你在这里承认的一些错误判断,或者说时错误,是不是Facebook的当时的格言“快速行动,打破陈规”下的文化或态度造成的?特别是在用户的信息和隐私保护方面?
扎克伯格:我确实认为我们为此犯了错误。但更大的错误时我们没有更全面地审视清楚我们所承担的责任。我认为口号本身并不是问题,“快速行动”更多地指的是技术层面的东西,如我们的工程师是否能够决定一些东西,我们运营层面地一些不同的方法等。
回顾起来,我认为我们所犯的重大错误是认为我们的责任只是创建一些工具,而不是仔细审视自己所承担的更大责任,确保这些工具被用于正确的用途。
Cornyn:我欣赏你的态度。你同意Facebook和其他社交媒体并不是中立平台,而是对内容有责任的吗?
扎克伯格:我同意我们对内容有责任。但我认为我们需要回应的一个重要问题是,我们当前的框架下,当前的反应机制中,没有考虑过有人工智能工具可以提前感知和对恐怖主义内容,或对其他不良内容进行处理。所以它自然地依赖于人工判断,认为企业需要做出合理地反应。
在未来,我们将拥有能够判断不同类型地不良内容的工具。我认为我们必须处理这样的道德和法律问题,就是社会合适需要企业主动采取行动,而当这样的行动妨碍了……
Cornyn:你承认,这个向你的用户解释信息将如何被使用,和Facebook将如何运行的法律文件,你承认你对所有人都能会读并理解这些法律条款和服务条款是持怀疑态度的。
所以,这是否意味着人们在这样条件下给出的同意,是一个未经通知的同意?换句话说,他们可能没有读过它,甚至是读了但不能理解?
扎克伯格:我认为我们确实有比法律所要求的更大的责任。
Cornyn:不,感谢你的回答,我说的是你的用户能否理解数据使用的问题。让我来读一些这个服务条款:
在第二段,文件表示“你有对发布在Facebook上的所有内容和所有信息的所有权。”这也是你今天在这里,多次对我们传达的意思。
所以,如果我选择关闭我的Facebook账号,我是否有权禁止Facebook或者任何第三方机构,使用我之前的信息,不管出于何种目的?
扎克伯格:是的,如果你删除了你的账号,我们应当会删除你的所有信息,
Cornyn:你应当?还是你确实删除了?
扎克伯格:我们确实删除了。
Cornyn:那么同你们签过协议使用一些基础信息,来引导广告投放或者其他目的的第三方呢?你们会召回那些信息吗?还是它们仍然被第三方保管?
扎克伯格: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很高兴你提到了。因为对Facebook有一个广泛的误解,是我们将信息卖给了广告方。我们没有把信息卖给广告方,我们没有把信息卖给任何人。
Cornyn:很显然,你出租了这些信息。
扎克伯格:我们允许广告商做的,只是告诉我们他们想把信息投放给谁,我们来做投放的工作。
如果一个广告上对我们说,“我是一个滑雪商店,我希望把滑雪装备卖给女性。”那么我们会比较了解应当投放的对象。因为有些用户会分享滑雪相关的内容,表示他们对此感兴趣,他们也会在平台上表示他们是不是女性,这样我们就能把信息准确地分享给正确的人。在此期间,信息并不转手给广告商。
这是我们广告模型工作的非常根本的原理,而且经常被人误解。我非常高兴你提到了这一点。
Richard Blumenthal(D-CONN):你今天告诉了我们,也告诉了世界,亚历山大·科根将数据卖给剑桥分析时,Facebook被亚历山大·科根欺骗了,对吧?
扎克伯格:是的。
Blumenthal:我想展示给你亚历山大·科根给Facebook提供的服务条款,并指出,实际上,Facebook得到了通知,并了解他可以将数据卖出。你之前见过这些服务条款吗?(现场举牌)
扎克伯格:我没有见过。
Blumenthal:在Facebook中,谁负责审查这些条款,并通知你这些信息可以被卖出?
扎克伯格:我们的应用审核小组负责这一点。
Blumenthal:这其中有人被开除了吗?
扎克伯格:有,但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Blumenthal:这一条款是否与FTC(联邦贸易委员会)的规定相冲突?当时这一FTC规定(现场举牌)已经被提供给了Facebook,你可以看到FTC明确要求Facebook保护隐私。这是不是一个条款的冲突?
扎克伯格:这显然显示我们本应意识到这个应用开发者提交的条款是与平台规则冲突的。
Blumenthal:这件事情,实际上是一个有意的无视。这是一个不顾法规,极其莽撞的行为,事实上导致了对FTC的同意协议的违反。你同意吗?
扎克伯格:不,我的理解是这不是对FTC同意协议的违反。但正如我今天已经多次表述过的,我确实认为我们应该认识到我们对隐私的更大责任,而不是只是做法律规定范围内的……
Blumenthal:这也不是您第一次道歉了。您并不认为您有将本次侵犯用户隐私的事件报备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法令的道德义务。
我们手上有信件——我们与Facebook的员工进行了联系。若您允许,我会提交一份来自Sandy Parakilas的信件,这封信件不仅表明贵公司缺乏管理隐私的资源,而且还缺乏对隐私的关注。
所以,我对今天证词的保留意见是,除非专门出台规定,否则我不知道您如何能够改变Facebook的商业模式。
您是否同意公司应该被要求向用户提供关于公司将如何使用他们的数据的清晰且明了的信息,并向用户展示公司具备同意使用这些信息的具体能力?
扎克伯格:我通常都会同意您的意见。其实之前我已经说过……
Blumenthal:您是否同意选择加入该法案而不是退出该法案?
扎克伯格:我觉得……这当然有讨论的意义。但我认为这件事的其他细节也非常重要。
Blumenthal:您是否同意用户应该能够访问他们的所有信息?
扎克伯格:是的。
Blumenthal:所有从数据经纪商那里购买并且可以跟踪的信息?
扎克伯格:我们已经有一个“下载您的信息”的工具,可以让人们看到和导出Facebook上的所有信息,也就是他们自己输入Facebook的信息,或者是Facebook已经掌握的他们的个人信息。所以,是的,我同意这一点。我们已经有(这种工具)了。
Blumenthal:我还有其他一些具体的请求,希望您能够支持本次立法。我认为立法是必要的,必须由国会来主导规则的制定。
Facebook最近参与了反对社会危害的行动——即反性交易行动。我们刚刚通过的一项法案,将于明天签署成为法律,也就是SESTA《停止性剥削性贩运法》。这个法令是我们彼此合作的结果。我希望我们也可以在(隐私保护的)措施上进行合作。
扎克伯格:我期待着让我的团队与您一起工作。
参议员Ted Cruz (德州): Facebook是否认为自己是一个中立的公共论坛,因为目前贵公司的代表提供的答案好像恰恰与中立二字背道而驰。贵平台是否支持宪法第一修正案中的言论自由条款?贵平台是否是一个中立的平台,人人都可以在贵平台上自由发言?
扎克伯格: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是这样想的:
的确,在我们的平台上肯定会有一些我们不应该允许发布的内容,比如仇恨言论、恐怖主义内容、裸体等等,这些内容会让人感到我们的社区不安全。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提到Facebook的时候,一般情况会说我们是一个可以用来分享所有想法的平台……
Cruz:您认为Facebook是一个中立的公共论坛吗?或者Facebook是否行使了在第一修正案下的权利,参与发表了政治言论?
扎克伯格: 我们的目标当然不是搞政治。我不太熟悉您所说的那些具体的法律语言,也不是很熟悉您所说的法律。所以我需要在这方面继续跟进您的工作。我刚才的回答只是想展示我对此的广泛思考。
Cruz:扎克伯格先生, 我是说,有很多美国人,我认为他们非常担心Facebook和其他科技公司参与了普遍存在的偏见和政治审查模式。
2016年5月,Facebook也发生了很多情况,Gizmodo报道称Facebook故意并经常性地压制趋势话题中对于保守派消息的报道,包括关于CPAC、Mitt Romney、 Lois Lerner IRS丑闻和关于Glenn Beck的报道。
除此之外,Facebook最初关闭了Chick-Fil-A鉴赏日页面,屏蔽了Fox新闻记者的帖子,屏蔽超过二十个天主教页面,最近,在声称Trump的支持者Diamond and Silk的内容及品牌“对社区不安全”后,还屏蔽了他们拥有120万粉丝的主页。
对于很多美国人来说,这显然是带有政治偏见的处理方式,您同意这个观点吗?
扎克伯格:关于这件事我想说几点。
首先,我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因为科技行业的Facebook位于硅谷,这是一个非常左倾的地方,这实际上也是我所担心的,我希望从公司内部着手,确保我们对工作没有任何偏见,我认为人们对此产生担忧也是很正常的,现在……
Cruz: 我这么问吧:您是否有看到任何Planned Parenthood组织的广告或者页面植入?
扎克伯格: 没有,但是……
Cruz: 那moveon.org呢?
扎克伯格:我没有特别注意过……
Cruz:那么民主党竞选人的页面呢?
扎克伯格:我自己没特别注意过,我不是很确定。
Cruz:在您的证词中,您说您有1万5千到2万人从事安全和内容审查。您知道这些从事内容审查的1万5千到2万人的政治倾向吗?
扎克伯格:不知道。因为我们在招募员工的时候一般不会问到关于政治倾向的问题。
Cruz: 所以作为CEO,您从来不会因为政治倾向或者是支持哪位候选人而决定招募对象?
扎克伯格: 不会。
Cruz: 那为什么要开除Palmer Luckey?
扎克伯格:这是一个特殊的人事问题,似乎不适合在这里进行陈述。
Cruz: 您刚才做了一个很具体的陈述,您说从来不会根据政治观点做出决定。对吗?
扎克伯格:是的,我可以保证,我的决定并没有受到政治观点的影响。
Cruz: 您是否知道,在从事内容审查的1万5千到2万人中,有多少人(如果有的话)从财政上支持过共和党候选人?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
Cruz: 您的证词说道:“仅仅连接人是不够的,我们必须确保这些连接是正面的。” “我们必须确保人们不会用他们的声音伤害别人或传播错误信息,我们的责任不仅仅是为了制作这些便于沟通的工具,更是确保这些工具被使用来做正确的事。”
扎克伯格先生,您觉得您有资格评估用户吗?评估他们之间的联系到底是好的、积极的,还是被那1万5千到2万名审查员认定的不可接受的或是可悲的?
扎克伯格:我认为有很多东西都显然是不好的,而且这一点我们应该已经达成一致了,比如说外国干涉选举、恐怖主义、自残等等。
Cruz: 我是在说监管的问题。
扎克伯格:我认为您可能会赞同我们从服务中删除为恐怖主义宣传这一条。 所以,我同意,Facebook想要压制淡化的内容显然都是些不好的活动。我们通常对我们的做法感到自豪,而且我们觉得我们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现在我可以说的就是——而且我确实希望在此结束之前得到这个结果——那就是,我致力于确保Facebook成为一个可以共享所有想法的平台。这也是我们从创始至今一直秉持着的非常重要的原则。
人们可以使用我们的服务分享话语和不同想法,我们对此感到自豪。而且,只要我还在经营公司,我承诺Facebook将一直提供这样的服务。
扎克伯格:我想先纠正我早些时候回答Leahy参议员提出的一个问题。 他问我们为什么在2015年了解到Cambridge Analytica的时候没有禁止它访问Facebook。我当时回答说,因为我认为他们不在平台上,他们既不是应用开发者,也不是广告主。但是我后来和我的团队碰头时,他们告诉我,Cambridge Analytica实际上是在2015年下半年作为广告商起家的。
所以,我们理论上其实是可以禁止他们访问的。但是我们当时没有这样做,这确实是犯了一个错误。
Whitehouse:关于下架和封号对象的问题,我想探讨一下这背后的含义。显然,Facebook与Aleksandr Kogan以及Cambridge Analytica的关联已经造成了相当大的声誉损失,这也是您与我们共度这个愉快的下午的原因之一。您的证词说Aleksandr Kogan开发的应用已被下架。那么Kogan先生本人是否也已经被封号?
扎克伯格:据我所知是的。
Whitehouse:所以如果他重新开另外一个账号,你们也能找到然后将他封号吗?
扎克伯格:我确信我们已经禁止他再继续做更多的应用了。
Whitehouse:他还保留着他的Facebook账号?
扎克伯格: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但是我之后可以再做跟进,进一步确认。
Whitehouse:最后一个问题,它是关于投放政治广告或者是议题广告的。您提到在所有这样的内容都会经过审核与授权,并且还会对内容发布者进行身份验证。那您是如何看待一些空壳公司的呢?要如何通过您的审核授权过程找到藏在空壳公司背后的主体?
好吧,退一步说。您是否会关注那些空壳公司,以便找出究竟是谁发布了那些内容?如果您需要去关注一家空壳公司,您具体会怎么做呢?您将如何找到空壳背后真实存在的、律师可以打电话去联系的地方并且找到发布这些政治材料的真正受益人?
扎克伯格:您指的是政治广告和议题广告的审核吗?
Whitehouse:是的,我指的政治广告。
扎克伯格:是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求内容发布者提供有效的由政府颁布的身份,我们还会验证位置。因此,那些在其他国家,比如俄罗斯的人,就不能说他们在美国,也就不能投放选举广告。
Whitehouse: 但是,如果他们正在通过位于特拉华州的公司运营,您不会知道公司的所有者实际上是俄罗斯人。
Lee:从您今天说的以及您和公司其他高层以前的发言中可以了解到,数据是您商业模式的核心。这是您赚钱的方法。考虑到您不向用户收费,您有效运营业务的能力正是基于由数据获取的利益。
所以在我看来,真正的问题其实在于您跟公众,跟Facebook的用户说的处理数据的方式。以及您使用数据的方式。
您能否向我举几个例子,说明Facebook没有公布过的收集数据的方式?比如说Facebook收集的数据类型,虽然这可能会令Facebook用户震惊,但是您能举两个例子吗?
扎克伯格:我希望我们对数据的处理不会令人们惊讶。
Lee: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当然不希望这个开发者将数据出售给Cambridge Analytica。总的来说,Facebook有两种类型的数据。
第一类数据,也是绝大部分,是人们使用服务时自己选择分享的内容。也就是你分享的所有照片,你发的所有推文,以及其他跟Facebook服务相关的内容,对吧?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能掌控他们每次分享的内容的。他们可以随时删除数据;可以完全控制大部分数据。
第二类是我们收集的具体数据,是为了使广告体验更好,更有相关性,并为企业服务。而且这些往往跟记录有关,比如说,如果我们向你展示了一则广告,那么你点击进入另一个界面,我们可以记录这个广告的效果。这有助于让用户体验更加有相关性和更好,尤其是对用户来说,因为他们看到的广告更具有相关性,对企业也更好,因为他们能更好地经营。
你也可以完全掌控第二类数据。你可以关闭Facebook的收集这类数据的功能,那你的广告体验会变得更糟,所以很多人不想这样做。但是你是有完全的选择权利的。
参议员 Brian Schatz (夏威夷州):谢谢,主席先生。我会继续追问跟服务条款有关的问题。您的服务条款大约有3200个字,包含30个链接。其中一个链接是您的数据政策,这里有大约2,700字,22个链接。而我认为这也就意味着,人们在同意条款时并不太清楚他们同意了什么内容。
我也明白,目前来说,这是有法律约束力的。但是您能不能以简单的语言向数十亿用户解释一下他们都同意了什么内容?
扎克伯格:这个问题非常好也非常重要。总的来说,用户注册Facebook,就可以与人分享想要分享的信息。这也正是我们提供的服务,对吧?这就是说,您可以与你想要联系的人取得联系,您可以分享任何关于您的内容,无论是照片还是链接或推文,并且您可以控制这些内容。
Schatz:会和谁分享?
扎克伯格:如果您想的话,可以删除任何您分享的内容,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你也不需要做任何事先声明。
Schatz:除去好玩的部分之外,人们真正担心的那部分呢?
扎克伯格:哪部分?
Schatz:人们担心的那部分就是数据可能会被不正当地使用。所以人们正试图弄清楚的是,他们数据信息会不会泄露给广告商?是不是会收集他们的浏览习惯?
扎克伯格:我不确定我,但我完全理解这一点。总的来说,人们用Facebook跟其他人分享内容。我们使用这些数据也是想改进我们的服务,比如说新闻推送和广告,以提供更具有相关性的体验。
Schatz:那我再举几个更加具体的例子。如果我通过WhatsApp发送电子邮件,这里产生的数据会被您的广告商收集吗?
扎克伯格:不会,我们看不到任何WhatsApp的内容,这是完全加密的。
Schatz:好的,但是有没有这样一些算法,可以向您的广告平台输送一些信息,然后比如说,我在WhatsApp里发送了一条跟电影黑豹有关的邮件,我会收到一条黑豹的横幅广告?
扎克伯格:我们没有,Facebook系统看不到任何通过WhatsApp传输的消息内容。
Schatz:是的,我知道,但这不是我要问的。我想问的是这些系统会不会在没有人类操作的情况下互相沟通。
扎克伯格:我认为对您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如果您通过WhatsApp跟任何人发有关黑豹的内容,不会有任何广告商收到这部分数据。
Schatz:好的,我想顺着参议员Nelson一开始的问题继续提问,即数据所有权问题。我知道,从原则上讲,您说的是,希望我们的客户对数据拥有更多而不是更少的控制权。
但我无法想象,从法律上来说我真的拥有我的Facebook数据,因为您才是那个通过数据获利的人。您有没有想过修改某些原则性的表达,可能这样说有点理想化了,但在我看来,我们并不拥有自己的数据,否则我们也会分一杯羹。
扎克伯格:您拥有数据的意思是说您可以选择把它放上我们平台,也可以随时删掉,而您完全可以控制这些数据的使用条款。
当您把数据放上Facebook,您相当于允许我们将其展示给其他人。当然这也是我们运营服务必要的操作。
Schatz:对的,所以您所说的所有权其实是,我们自愿注册,而且我也可以随时注销账号,基本上是这样。
扎克伯格:我认为我说的控制权比这还要更加具体些。你可以选择你想要上传的每一张照片和每条消息,你也可以随时删除。
你不需要删除整个账号,你的控制权其实更加具体。你可以向不同的人分享不同的推文。
Schatz:我最后还想对您提一点建议,留做记录。这周我读了一篇耶鲁大学Jack Balkin教授写的文章,里面提出了一种信息受托人的概念。
人们一般认为受托人主要是用于经济领域,但是这其实和我们与律师或医生的关系差不多,科技公司应该以信托的形成保管我们的个人数据。
您有考虑过类似信息受托人和and shrine and statute这种想法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这个想法很有意思,Jack在这方面的想法也非常体贴,我会认真考虑的。
参议员Chris Coons (特拉华州):我认为我们举办这次听证会的原因是您提出的两点互相矛盾。首先您提到Facebook用户发布的数据。用户拥有并可以控制他们发在Facebook上的内容。您对隐私性和数据所有权的说辞都是非常正面非常积极的。但是现实是,Facebook是一家盈利性的公司,去年通过定位广告获得了400亿美元的广告收入。
就在今天,时代杂志发布了一个报道,称野生动物贩子利用Facebook的广告工具发布非法售卖保护动物的身体部分,我仍然质疑,您的定位广告的说法会不会允许其他相关行为,比如减肥药厂家定位那些有体重困扰的青少年,或者酒水分销商定位酗酒者,或者赌博组织定位赌徒。
您做出大胆变革的承诺这种行为和事实上Facebook运营的方式是互相矛盾的。
如果今天结束之后,Facebook没有去执行这些政策,那么今天记录下来的东西也就失去意义了。
更好地保护用户,这难道不是Facebook的任务吗?那您为什么把这种责任转嫁到用户身上,要求用户去标记不恰当的内容并确保这些内容会被删除?
扎克伯格:这里有很多重要的事要注意一下。我认为,这很明显是一个内容策略执行领域,我们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做得更好。我在我的寝室里开始了我的事业,那时候还没有太多资源,也没有人工智能技术能够自动识别这些东西。由于内容数量庞大,所以,我们现在运行的主要方式是公司团队通过用户报告来对内容进行审查。正如我之前所说,到今年年底,我们公司从事安全和内容审查的人员将超过20,000人,因为这件事很重要。今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将会逐渐使用自主研发的人工智能工具标记这些内容。
我们已经优先考虑了为当下而研发的人工智能工具的最重要的内容类型,比如与恐怖有关的内容,我之前提到我们部署的系统; 我们删除了99%与ISIS和基地组织相关的内容,甚至能在用户发送之前将其删除。再往后5年或10年,我想我们会有更多的人工智能技术可以在更多领域做到这一点。 我认为我们应该尽快达成这一目标,所以我们投资了这一方面。
Sasse:作为一名父亲,你担心社交媒体上瘾会成为美国青少年的问题吗?
扎克伯格:嗯,我希望,我们可以理想化,但对于责任我们应该有一个明确的观点。您关于青少年的观点,我想也都是所有家长都在考虑的问题。关于这点,关键在于你想让你的孩子使用的技术有多少。对于Facebook具体而言,我认为我们的责任不仅仅是建设人们喜欢的服务,而是建立对人类有益且对社会有益的服务。
因此,我们研究了我们的工具和更广泛的技术对人类福祉的很多影响。 而且你知道,就像任何工具一样,它有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我们发现通常情况是,如果您使用社交媒体建立社交关系,你会与朋友分享内容,进行互动,这与你直觉上认为的所有长期的幸福指标有关。即长期的健康,长期的幸福,长期的感情联系,不再感觉那么寂寞。 但是,如果您使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时大部分都是被动地接受内容,与其他人没有互动,那么就不会这些积极影响,甚至可能成为消极影响。
Sasse:你的公司是否会聘请咨询公司来帮助他们了解如何获得更多的多巴胺反馈回路来让人们不想从社交媒体下线?
扎克伯格:不,这不是我们讨论的方式,也不是我们如何建立我们的产品团队的。 我们希望我们的产品对人们来说是有价值的。 如果它们很有价值,人们就会选择使用它们。
Grassley:Markey参议员呢?
Markey:作为对Senator参议员提出的尖锐问题的回应,您拒绝了回答Facebook是否需要在出售或分享其个人信息之前依法获得用户的明确许可这一问题。所以我要再问一次。 是还是不是? 在出售或分享用户有关健康、财务状况和人际关系的敏感信息之前,Facebook是否应该获得用户的明确许可? 你应该得到他们的许可吗?这基本上就是2011年时您与联邦贸易委员会签署的同意判决书。您是否需要获得许可? 消费者是否应该选择加入?
扎克伯格:我们确实需要获得使用该系统的权限,并且公布信息及其所有用途。我想说清楚,我们不出售信息。所以,不管是否获得用户许可,我们都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的。
Markey:那么你会支持立法吗? 我想提一个法案,参议员Blumenthal提到过它,即“同意法”(The Consent Act)。这项法案将立案一条法令,Facebook以及其他任何采集了美国人信息的公司,必须得到用户的同意许可,然后才能把信息用于其他用途。您是否会支持该立法,使其成为Facebook以及所有其他公司都应遵守的国家准则?其中一些公司,行为很是不轨。你会支持这项立法吗?
扎克伯格:大体上,我认为这个原则是完全正确的。而且我觉得我们应该开展一个关于如何最好地应用这项法令(ph)的讨论。
Markey:不,你会支持立法来支持这一以获得许可作为标准的基本原则吗?你会支持通过立法来使其成为国家标准吗?欧洲已经通过这一法案,Facebook将于5月25日起遵循该法律运行。你会像执行美国的法令一样支持这项法令吗?
扎克伯格:从原则上来说,是的,我会的。 我认为细节很重要,现在...
Markey:好的。但假如我们制定了详细方案,您是否会支持该法令,以其标准作为标准?即以获得同意许可作为美国的标准?会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原则。在我们平台日均千亿次的服务中,当人们去分享内容时,他们会选择他们确切想要分享的内容。
Markey:所以你会支持一项严格遵守对美国人民承诺一定会在在他们的信息被使用之前获得许可的法律,对吗?
扎克伯格:是的,从原则上来说,我认为这很有道理的,此外,细节也很重要。我期待着我们的团队与您一起工作,充实这一点。
Markey:您是否支持16岁以下儿童网络隐私权法案,以确保在未经父母明确许可的情况下,该信息不会用于任何其他目的?
扎克伯格:保护未成年人和保护他们的隐私是非常重要的,我很高兴我们已经在Facebook上做了很多事情来做到这一点......
Markey:对此我很感激。 我在谈论法律。 我在谈论法律。 你会支持一项确保16岁以下的孩子拥有隐私权的法案吗? 我认为这正是美国人民现在想要知道的:有什么样的保护措施? 为家人准备的书籍有哪些保护措施,特别是对于他们的孩子?您会支持一项针对儿童的隐私权法案吗? 是或否?
扎克伯格:我正期待着让我的团队跟进它,让我的团队充实它的细节。
Flake:你是否相信俄罗斯或中国政府已经收集了Facebook的数据并且在Facebook用户上有详细的数据集?除了Cambridge Analytica(剑桥分析)之外,您的技术分析显示还有哪些人下载了这类数据?
扎克伯格:我们已经在2014年锁定平台之前开始调查每个可以访问大量人员数据的应用程序。这正在进行中,我想我们会找到一些东西,并且我们承诺会告诉当我们这样做时受到影响的人。今天坐在这里,我不认为我们对那些国家的其他尝试有确切的了解。但总的来说,我们假设一些国家正在试图滥用我们的系统。
Hirono:从常识来看,预测犯罪很困难。然而,这正是ICE(美国移民及海关执法局)正在开展的工作。您曾被问及关于歧视性广告的事情,在2017年2月,Facebook宣布不再允许某些基于种族,性别,家庭状况,性取向,残疾或退伍军人身份等联邦政府规定的的歧视性的广告。然而,在2017年之后,人们却发现实际上在Facebook网站上可以放置这类广告。那么这些广告目前是否可以放在Facebook上?你是否遵循2017年2月的承诺来解决这个问题?公众有没有办法确认你是否有履行承诺,亦或者我们只能期望并相信你已经这样履行了承诺?
扎克伯格:这些问题都非常重要,总的来说,投放任何带有歧视性的广告都是违反我们的政策的。有些…
Hirono:那么,既然你说你不会允许歧视性广告的出现,然而ProPublica在你作出承诺后,依然可以放置这些歧视性的广告。那么你怎样保证投放歧视性广告的做法将会被停职?
扎克伯格:我想说两点,首先,我们删除了在广告定位中将特定族群和其他敏感类别人士排除在外的功能。所以,该功能不再存在。针对这类针对特定群体的广告歧视案件,目前我们的做法是检查广告并投放,但大多数情况下,这类案件发现、解决流程仍然是用户(受歧视的群体)发现后,向我们举报。所以当用户群体向我们反映问题后,我们由数千人组成的团队就会去解决问题,我们会犯错,但我们会尽量少犯错,在未来,我们会开发更多人工智能工具,发现歧视性的内容,净化网站。
Sullivan:谢谢主席。扎克伯格先生,你从大学寝室将自己的公司变成了全球业界巨擘,真是一个传奇故事!但你的企业只是美国的大企业,你赞同吗?
扎克伯格:是的,我的企业主要是在美国活动。
Sullivan:你不可能在中国成功吗,是吧?或者,无法在那里取得过去10年你所取得的成就。
扎克伯格:中国有很多强大的互联网公司。
Sullivan:现在,谈谈你的证词,你谈到了很多和权力有关的事情,你参与了选举。我认为你的证言非常有意思。在全世界范围内,Facebook拥有20亿用户,2亿美国人使用它,一共创造了400亿美元的收入。我相信您和Google在美国占据了近75%的数字广告份额。所以问题是,Facebook是不是权力太大了?你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你认为你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
扎克伯格:我想大多数时候人们谈论我们的规模时,他们会提到Facebook社区有20亿人。我认为我们需要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是,这20亿人中绝大多数不在美国。我认为这就是美国人应该引以为傲的一点。(交头接耳)
扎克伯格:当我提到中国的互联网公司时,我认为他们是真正的战略和竞争威胁,是我们需要在美国的技术政策中考虑进去的因素。
Sullivan:现在让我问你另一个问题。我并不想打断听证会的进程,但我还是想问一下,当你纵观我国历史,以及这种听证会的历史的时候,你会发现你是个聪明人,你读了很多历史书。当公司做大做强后,积累了财富与权力,通常公司会有两个发展方向,第一是受到规定约束,第二是解体,对这两种政策路径你有怎样的看法呢?
扎克伯格:我不是那种认为所有监管都不好的人。因此,既然互联网在人们的生活中越来越重要,我认为我们需要就什么是正确的规定进行全面对话,而不是应该是或不应该制定规定。
Sullivan:我认为这是一个好的观点,我感谢你提到这一点。我对监管的担忧之一,是像你公司规模体量的企业,可能有兴趣被监管。但正如你所知,监管也可以巩固主导力量。你知道,你有很多政治说客,我认为每一位相关的游说者都不同方式参与了这次听证会,背后有很多强大的利益集团。你可以看看《多德-弗兰克法案》的下场,该法案本来是针对大银行的,但这些规定最终使大银行权力更大,让小银行倒闭。
你认为基于你的影响力,如果我们出台法规,会让你继续巩固现有的位置,而我们的主要关注点是希望看到下一个扎克伯格从大学寝室里脱颖而出,而你位置的巩固会让我们失去这样的机会,你对此有何看法?
扎克伯格:我认同你的观点,当制定规则时,应注意避免用这些规则巩固行业赢家的地位。
Sullivan:但你会这样做吗,正常公司的想法不应该都是“我们需要雇佣最好的人,我们要加强在行业的优势”吗?如果我们制定规则规范你的话,你不会这样做吗?
扎克伯格:我们当然不会那样做。但我认为监管的挑战之一在于,当您添加了更多的公司需要遵循的规则时,这些规则是像我们这样的大公司本质上才有资源可以去做的事情,对于规模较小的公司来说,一开始就遵守相关标准可能会更难。
Sullivan:是的。
扎克伯格:所以,我会这样看待这个问题,这些规则制定后怎样产生好的结果?我们在内容、隐私、广告透明、选举等一系列领域都存在挑战。
Sullivan: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这问题是关于你今天谈到的内容规范以及Facebook的实质。你提到Facebook是一个科技公司,一个平台,但有人也提出你们是全球最大的出版商。我想大概有1.4亿美国人从Facebook上了解新闻,当你回答Cornyn参议员的问题时,你提到你对网站的内容负责。因此,我想问你,Facebook的实质是什么,是科技公司还是出版商?这问题很重要,因为它涉及到若政府如果要规范行业的话,它会出台何种规范或采取何种行动。
扎克伯格: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我把公司看作是一个科技公司,因为我们主要工作时强化技术,制作产品。
Sullivan:但你也对网站的内容负责,也就是说….
扎克伯格:是的
Sullivan:某种意义上你们是出版商。是吗?
扎克伯格:我同意我们对内容负责,但我们不生产内容。我认为,当人们问我们是媒体公司还是出版商时,我的理解是——他们真正了解的是我们是否对我们平台上的内容负责。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清楚的,那就是“是”。但我不认为这个答案与我们的核心,即Facebook是主要依靠工程师建造产品的科技公司相违背。
Udall:谢谢主席,并且谢谢扎克伯格先生今天出席听证会。你用一种理想主义的口吻谈论你的公司,你提到了强价值观,你也提到了你希望为社会与世界带来正面的影响。然而你的公司被剑桥分析公司因政治目的抢劫了,你对此感到生气吗?
扎克伯格:当然生气。
Udall:因此,你下定决心,我猜想你希望相关法律得到修改,是吗?这就是你今天谈论的内容。
扎克伯格:我目前最关心的是确保没有人能干预2018年在世界范围内开展的选举。2018年美国有非常重要的中期选举,而后在印度、巴西、墨西哥、巴基斯坦和匈牙利也有主要的选举进行。我们将采取一系列措施,包括建造、部署人工智能工具来消灭假新闻,将安全团队成员扩充到2万人以上等等,确保我们验证过每一个制作政治广告新闻的广告商,同时确保2016年俄国人干涉美国大选的事件将越来越难以发生。
Udall:你之前说你支持“诚实广告法案”(Honest Ads Act),因此我认为你希望修改法律让你之前谈论的内容生效,是这样吗?
扎克伯格:是的。
Udall:好。
扎克伯格:我们支持“诚实广告法案”,我们正在落实它。
Udall:目前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在华府,以个人的身份成为该法案的强力支持者,让我把事情说清楚,今天大多数人都看到了Leahy参议员展示的照片,你也看到了。你能保证任何可归因于或与俄罗斯的公司或互联网研究机构有联系的图像都已从你的平台上清除吗?
扎克伯格:我不能保证。因为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战斗,只要有在俄罗斯的相关从业人员试图干扰大选,我就不能保证图片都被清除,这将是一场持续的斗争。我能保证的是我们将在斗争中投入大量资源,因为确保人们不在Facebook上散播假消息或干扰选举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但我认为只要有人在俄国从事干扰选举的相关工作,我们能把这些图片全部清除,或百分之一百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期望不现实。
Moran:扎克伯格先生,感谢你的证词并感谢你来参与今天的听证会。今年的3月26日,FTC(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证实了他们正在调查Facebook的数据隐私使用行为是否违反了《联邦贸易委员会法》或违反了Facebook同FTC于2011年签署的同意令。
我是参议院商务委员会的主席,是参议院的下属委员会,对FTC拥有管辖权。对于Facebook声称其否认任何关于违反同意令的说法,我有些疑问。这份同意令的第二部分要求Facebook在将用户信息共享给,以下为原文:“‘任何第三方’前,应‘明确且在显著位置’告知用户且需获得用户的明确同意。”
我的问题是,在此次事件中,将近8700万Facebook用户的信息被共享给了一个第三方,而其中只有30万人授权同意了该行为,这怎么能说是没有违反协定呢?
扎克伯格:如我之前所说,我们的观点是,我们认为我们在遵守同意令,但是我认为在保护用户隐私方面,我们应承担的责任比这份同意令更广。在这次事件中,这个平台的运行方式,即登录一个应用并读取你的个人信息和你朋友的一些信息,和我们对用户解释的这个平台的运行方式一致。用户可以对这个运行方式进行设置。我们解释过,且用户也同意了平台的这种运行方式。这个平台是按照设计的方式在运行。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的设计并不好。现在,从2014年起,我们已经改变了对系统的设计,大量限制了开发者能够获得的数据量。
Moran:你认为你们发布的漏洞奖励计划如何处理共享没有获得准许共享的信息的?还是仅仅是限制非授权的数据使用?
扎克伯格:我不确定我是否足够了解这个问题,我可以让我的团队随后和你探讨具体的细节。
大体来说,漏洞奖励计划是用来强化系统的安全措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认为我们会在强化我们的系统方面投入很多,我们也会审计并调查在我们大平台上的很多附属系统。
但即便如此,通过奖励公司之外的其他第三方来帮助我们发现问题,指出他们看到的漏洞,还是会提升我们平台的整体安全性,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推出这个计划。
Booker: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低收入群体,贫困群体,工人阶级群体,用来确保他们得到了公平的对待。我们国家历来歧视低收入的美国人和有色人种,从已经取消了的联邦公路管理局的一些做法,到最近的抵押贷款业务中的一些歧视性行为。我一直认为技术是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民主的一种方式,扩大准入,增加机会。
但是,很不幸的是,我们也看到了一些如Facebook的科技平台,是如何被用来加强这种歧视,并给人们更加精巧的歧视他人的手段的。
2016年,Facebook承诺修正这个错误,即广告商有权获得用户的种族、人种信息。然而不幸的是,一年后,ProPublica的文章显示,房地产的广告仍可以绕过这些限制在Facebook平台上发布。
Facebook的说法和Cambridge Analytica(剑桥分析机构)很像,即宣称其自身没有这类的行为并遵守了联邦法律,用这样的声明来说明其遵守了Facebook的反歧视政策。
然而,在最近的一起诉讼中,在2018年2月,这起诉讼控告Facebook,歧视性广告仍存在于Facebook平台,仍然对低收入群体和有色群体造成不利影响。
既然你表达了对Cambridge Analytica这种自证的不满,那么这样的自证是否能成为最好、最有效的方式来阻止对你的平台的滥用、保护用户的隐私、且不让这个平台被歧视性行为操纵?
扎克伯格: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总的来说,我们会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审查方式,用更多的人工智能工具来发现存在问题的内容。
近期,由于平台上的内容很多,我们很难审查所有的内容,我们会进行快速检查。我同意你说的,在这类情况中,我对我们目前做到的不满意,我认为我们应该确保这些领域尽早得到更多的审查。
Heller:昨天,Facebook对8700万用户发出了一份通知,说明他们的信息在未经同意的情况下提供给了Cambridge Analytica。我的女儿是这8700万用户之一,我的6名来自内华达的员工也收到了这份通知。你能告诉我这8700万人中有多少人来自内华达吗?
扎克伯格:先生,我目前没有每个州的数据。我可以让我的团队随后和告诉你这个信息。
Heller:我想到了会是这样的回复。如果在这场听证会后,内华达州的人民不想再要Facebook帐号了,这种情况下,如果一个Facebook用户删除了他们的帐号,你会删除他们的数据吗?
扎克伯格:会的。
Heller:我的孩子们已经用了很多年Facebook和Instagram。用户删除了他们的帐号后,你会保留他们的数据多久?
扎克伯格:我现在无法准确回答这个问题。我知道我们会在合理的时间内删除用户数据。我们有很多复杂的程序,删除全部数据需要一段时间。
Heller:好的。你不会销售这类数据因为使用这些数据会带来负面影响?在销售数据给广告商方面,你是否做出过明确限制?
扎克伯格:是的,我们从不销售数据。广告的运作方式是,广告商可以来找我们,对我们说,我有一个信息想传递给一类人。这类人可能会对一些东西感兴趣,他们可能居住在一个地方,然后我们会公开帮他们得到这个信息。但是关于我们销售用户数据,这是一个广泛存在的错误认识。Facebook的运作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销售数据。广告商不会获得用户的个人信息。
Heller:你是否曾经通过Facebook的任何应用或服务来收集通话或短信息的内容?
扎克伯格:我不认为我们曾收集过通话内容。我们有一个应用是Messenger,这个应用允许用户给他们的Facebook好友发信息。在安卓系统里,这个应用允许用户使用Facebook的消息和短信息。因此,我们确实允许用户将短信息导入这个应用。
Heller:好的,我们来说说政府监督。很多年来Facebook都说应该严格限制政府可获取的人民的信息。我同意你关于隐私的立场,因为隐私对于内华达州的人民来说很重要。你认为如果Facebook的用户认为你将他们的私人信息提供给情报机构,用户将不再信任你。然而,你却利用并销售这些数据以获利。在Cambridge Analytica事件中,你甚至不了解数据销售后将被如何使用。你认为这难道不虚伪吗?
扎克伯格:我再重申一次,我们不向任何人销售用户数据。我们不向广告商销售,也不向开发者销售。我们只是允许用户登录应用并读取他们的数据,以前还可以读取他们一些朋友的数据,但现在已经不再这么做了。我认为这是合理的。这是最基本的数据移植,即你拥有一个数据,就应该可以将信息从一个应用移植到另一个,如果你想的话。
Heller:你认为你会比联邦政府更加对数百万美国人的个人信息负责吗?
扎克伯格:是的。但是,关于监督这个问题,我认为有一点是很不一样的,就是当公共部门监督人民的时候,人们并不能控制。但是在Facebook,你分享的所有内容都是你自己可控的。你可以说我不希望这个信息存在。你有权控制所有Facebook可能获取的关于你的信息,你也可以清除所有信息。我不认为世界上任何监管部门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我认为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可比性。
Heller:你今天来参加这场听证会,你认为你是一个受害者吗?
扎克伯格:不是。
Heller:你认为 Facebook 公司是受害者吗?
扎克伯格:不。我认为我们有责任保护我们社区中的每个人不受任何我们 – 我们生态系统意图潜在伤害他们的人的伤害,而且我认为我们还做得不够……
Heller:你有没有考虑过……
扎克伯格:……我们需要站出来做更多。
Heller:你认为8700万使用者——你认为他们是受害者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是的。我是说,他们……他们的信息的确被一名开发者卖给Cambridge Analytica,而且这件事发生了,且发生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所以,即使我们没有做,我认为我们也有责任去做到能够防止这种情况,并能够尽早采取行动,而且我们正在承诺之后要做到这一点。
Peters:你谈到过人工智能,你在证词中多次提起,而且我知道你已经使用了一些新的算法来瞄准机器人,记下假帐号,处理恐怖主义,一些你在这次听证会上谈过的事情。
但你也知道人工智能并非没有风险,你必须对这些算法的结构非常清楚。你如何看待人工智能?更具体地说,如何通过帮助消费者洞察它来解决生态系统的问题,但同时也保护消费者隐私安全?
扎克伯格:我认为你问题的核心——人工智能透明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且人们刚刚开始认真研究的东西,而且它正在大量增加。而且我认为这将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关于我们如何看待未来十年甚至以后的人工智能系统。
现在,我们的许多人工智能系统在以人们并不真正理解的方式做着决定。
而且我认为在10或20年后的将来,我们都希望建立的系统,是最终以人们了解他们是如何作出决定的方式为终结。
因此,正如我们正在开发的一样,现在做研究以确保这些系统可以坚持这些原则,我认为肯定是及其重要的一点。
Peters:你提到了原则。因为,正如你所意识到的,人工智能系统,特别是在非常复杂的环境中,当你用机器学习的时候,它有时很难理解,正如你提到的,确切地说,也就是那些决定是如何达成的。有例子展现了决策是如何在歧视性基础上被做出的,而且如果你不是很注意这种情况的发生,它们则可以进行复合。
所以,你的公司是否……你提到原则。贵公司是否制定了一套指导那种发展的原则? 而且你可否向我们详细说明这些原则是什么,以及他们将如何帮助来处理这些问题?
扎克伯格:是的。我可以确保我们的团队在跟进并将你引向那些信息。
我们有一个完整的人工智能伦理团队,正在从事开发基本的技术。它不只关于哲学原则;而且是确保它能朝着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的技术基础。
Harris:你有意识到 Facebook 的领导层里有谁进行了决定不通知你的用户的讨论吗?还是你认为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谈话?
扎克伯格:我不确定是否有关于这方面的谈话。但我可以告诉你在公司的时候的思路,这是在 2015年,当我们听到这一点,我们禁止开发商,要求他们删除所有的数据并停止使用,Cambridge Analytica也一样。(交头接耳)
Harris:我听过你在这方面的证词,但我说的是用户的通知。这涉及到透明度和信任关系的问题,关于告知用户你所知道的关于他们的个人信息是如何被误用的。
我也关注,当你个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或者高层是否做了一个调查以找出谁在 Facebook 有这些信息,而他们有没有讨论是否应该在2015年12月通知用户?
扎克伯格:回想起来,我认为我们很清楚地把没有通知人们视为一个错误,而且我们这样做是基于错误的信息,那就是我们当时认为事情已经结束而数据也已经被删除。
Harris:所以是有一个决定在未通知用户的基础上做出的,对吗?
扎克伯格:那是我的理解,没错。但是我……我……回想起来,我认为这是个错误,基于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我们本应该用不同的方式处理很多事情。
Harris:我很欣赏这一点。你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不通知用户的决定的吗?
扎克伯格:我不知道。
Harris: 好的。去年11月份,参议院情报委员会(the Senate Intelligence Committee)举行了一场关于社交媒体的影响的听证会。我参与了这场听证会。我书写并提交了50个问题给Facebook及其他公司。遗憾的是我们收到的问题模棱两可,有的甚至得不到回应。因此我将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在Facebook获得的收益当中有多少是外国的宣传攻势引发的用户互动?
扎克伯格: 据我所知,IRA ,网络调查所(Internet Research Agency),这个俄国公司投放了10万份广告。我不能说我们已经辨认出网站上所有的外国势力因素。所以我,我,我不能说这就是所有的收益,但这是我们辨认出来的。
Harris: 好。我的提问时间结束了。我将提交更多的问题。感谢。
Kennedy: 这个叫Facebook的调酒杯中混入了不纯之物。他们应当被修正,我想你可以修正他们。因此,接下来会有很多管治Facebook的法案会被提议。你可以决定他们是否被通过。你可以回去花费1千万找游说集团,和我们作对。你也可以回去,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隐私,另一个是我称之为“宣传机器”的问题。让我们先从隐私的问题开始说,从用户协议开始说。这就是所有人今天想试图告诉的一件事。让我温柔的说出来:你的用户协议糟透了。你可以从你的智商中分75点给我。你们的用户协议的存在目的在于掩盖Facebook的丑事,而不是告知你们的用户应有的权利。你会给我这个Facebook用户更多对数据的控制权吗?
扎克伯格:作为一个普通用户,我相信你应该对你的数据有完全的控制权。
Kennedy:很好。你愿意回去致力于让我有对自己的数据更强的控制权吗?
扎克伯格:你已经可以删除任何现存数据,或你所有的数据。
Kennedy: 你愿意对这方面努力扩大这种权限吗?
扎克伯格:我想我们已经在做你指出的工作。然而,我们理所应当永远会努力找到让用户更容易控制自己数据的方式。
Kenney: 你愿意扩大我的权限到我能够知道我将把数据分享给谁的地步吗?
扎克伯格:我们已经给了你使用的应用软件的清单。你需要登陆这些应用软件,并提供另一种选择的
Kennedy: 对。当然我使用这份用户协定……
扎克伯格:我们不分享数据给……
Kennedy: 你愿意扩大我的权限,到我能够禁止将把数据分享给出去的地步吗?
扎克伯格:我重申一下,我相信您已经拥有这种控制权。因此,我的意思是,我想根据系统人们有这种完全的控制的。如果我们两个沟通出现问题,那我们需要沟通上多做努力。因为我想我们也认同你清晰阐述的原则,并且尽力在开发我们的产品时运用这些原则。
Kenney: 你愿意给我将Facebook的数据搬运到其他社交媒体平台的权限吗?
扎克伯格:你已经可以这么做了。我有一个可以下载你自己信息的工具。你可以用这个工具得到一个拥有所有内容的文件夹,然后你如何处置都可以。
Kennedy: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权限,我可以去你的平台,得到关于我的大量信息,然后我可以不允许你向任何人分享?
扎克伯格:是的,我相信如今已经有这个能力。人们可以登录并且选择不分享信息,也可以只是关注某些朋友或主页,读某些内容——如果这是他们的愿望。
Kennedy: 有人可以打给你然后说,“我想看John Kennedy的文件吗?”
扎克伯格:绝对不可以。
Kennedy: 你有权限将带有我的名字的数据分享给其他人吗?
扎克伯格:我不相信我们有这个权利这么做。
Kennedy: 你有这个能力吗?
扎克伯格:数据在系统里。因此……
Kenney:你有这个能力吗?
扎克伯格:从技术上来说,我想有的人可以这么做。但这会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违约。所以我们永远不会这么做。
Baldwin:Aleksandr Kogan有没有将他获得的任何数据出售给Cambridge Analytica以外的人,你了解吗?
扎克伯格:是的,他卖给了几个其他公司。
Baldwin:你可以确认有哪些公司吗?
扎克伯格:是的,其中一个公司叫Eunoia,可能还有其他几个公司。我可以跟进……
Baldwin: 听证会之后你可以向我提供吗?
扎克伯格:可以。
Baldwin: 你对于Cambridge Analytica在他们删除信息亲如何使用这些信息有没有了解?你有没有尝试了解?
扎克伯格:由于我们刚刚知道他们在一个月前还没有删除,我们做了一系列事情,比如说一个针对他们是否在他们的广告里使用任何这些信息的调查。这个调查还在进行当中,当我们有了结果,我们会,我们将回过头来检视这个结果。
Baldwin:好的,我将问题转到我代表的威斯康星州。
根据媒体报道,我们威斯康星州在2016年大选中曾经是Facebook上一个俄罗斯人资助的广告的重点投放对象。这些分裂社会的广告是为了干预我们的大选而被推出的。我们了解到俄罗斯人利用其他的平台,比如Twitter,以威斯康星州为目标、以散播分裂和异见为目的分发这些撕裂社会的内容,其中也包括在2016年8月,紧接着大选之后在密尔沃基的谢尔曼公园(Sherman Park)附近一宗涉及警务人员的枪击事件。
现在,你提出的一些能够提供更多关于加强政治广告的透明性的具体计划给我宽慰。现在我希望了解更多你对能将美国以外的主体剔除出Facebook有没有信心。
扎克伯格:我们对这个问题会予以跟进。
Johnson:扎克伯格先生。有多少你们的用户真正阅读了服务条款、隐私条款、权力及义务条款,你了解吗?我的意思是,真的读进去了。
扎克伯格:我并不了解。
Johnson: 会是很小的比例吧,你会觉得?
扎克伯格:谁会阅读以上全部呢?我可以想像大概大部分人不会读完全部。但所有人都有机会并且同意阅读这些内容。
Johnson:嗯,我同意。但是否的确对于所有的应用软件,人们想打开并同意一切。人们只是按一个“同意”件。大部分人如此。对吧?根据常识,你会得知这大概是一般情况。
在你所有的公开宣传中,你是否有记录到任何Facebook用户的反感?我的意思是,Facebook的用户数是否有因为这些担忧而大幅度的减少?
扎克伯格:并无此事
Johnson: 你没有察觉到任何这些情况?
扎克伯格:目前有些人在进行一个鼓励他们的朋友删除Facebook账户的行动。我想的确有不少参与者。
Johnson:因此,我们可以确认说,Facebook用户似乎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被披露而过度担忧,尽管我们的国会显然过度担忧。
扎克伯格:我想人们的确对此但又。我想这是人们希望强调的重要议题。我想大众已经就此表达得非常清楚。
Johnson:但看上去,似乎Facebook用户依然两使用这个凭条,因为他们享受分享照片、和家庭成员取得联系,诸如此类的。这种需求似乎超出对隐私的关注。
你谈到用户拥有他们的数据。然而你知道的,目前有一系列关于用户储存自己的数据和允许他们自己以此盈利的建议。你的首席运营官Sandberg小姐,谈到如果Facebook无法将这些数据用在广告活动,或许我们需要向Facebook使用者收费。
Johnson: 你想过这种模式吗,用户的数据可以切实被真正的用户用以盈利?
扎克伯格:我不是特别确定如何,这种让人们直接利用自己的数据进行盈利的方式可以怎么操作。总的来说,我们相信广告的模式对我们来说是正确的,因为这与我们希望连结人群并让社会更加紧密的企业使命相一致。
Johnson: 但是,你了解到人们有这样的提议,对吗?
扎克伯格:是的,不少人提议过我们应该提供一个人们如果每个月为了订购付费就可以看不到广告的版本,的确我们在考虑这样的提议。我相信这些建议合情合理,如果你仔细思考。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广告的体验还是最佳的。我想总的来说,人们不需要为一个服务付费。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承担不起为这个服务付费。广告的模式最贴合我们的企业使命。
Johnson: 你回到了Graham参议院提出的有关你是否一个垄断者的问题。你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显然,你是这个领域重要的参与者。如果其他社交平台提供了这种用户可以利用自己的数据盈利的模式,这个领域就会产生竞争,对吧?
扎克伯格:是的,一直都有很多新的社交应用软件。就像我提到的那样,美国人平均使用8个不同的通讯和社交软件。所以在合格领域有很多不同的选择,不同的创新和不同的活动人们可以选择。
Johnson: 在很短的时间里,我想……你谈到广告商和软件开放者的不同。因为你再之前的证词中提到广告商本身对数据绝无任何获取渠道。但是软件开发者有渠道对吧?他们只能透过他们和顾客之间的服务条款获得数据,还是他们实际上在开放软件的过程中实际上可以获得数据?
扎克伯格:这是一个重要的分野。所以感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澄清这个问题。我们赋予人们可以将他们的数据转移到其他的应用软件,只要他们愿意。这个问题Kennedy参议员在几分钟前曾经问过我。
我们如此将这个平台设计成这个模式是因为,我们当时认为,能够让人们非常便捷地将自己的数据转移到其他服务机构是非常重要的。公司内部有当时有人反对,因为据他们所称,他们对此非常担忧。他们说,嘿,我们应该让我们是唯一能够利用这些数据的一方。但是……
Johnson:但是,话说回来,这……
扎克伯格:我们当时考虑对人们非常有用的模式是……
Johnson:是用户们同意且允许当他们在使用应用软件时可以分享这些数据。在用户使用软件之前,软件开发者是否曾有途径获取数据?指的是在开发软件的过程中。因为你用到“废弃的”数据一次。这是什么意思?谁丢弃了数据?
扎克伯格:是的。有一个叫开发者平台的东西,它制裁任何问用户获取信息的开发者。在Facebook上我们有一些信息室公开的的,对吧?有很多人们放在Facebook的信息,他们与去全世界分享。不是私底下的,而是,你知道的,你将你的名字、头像照片、公共信息放在上面。有时候不在Facebook上登记的开发者会尝试打开大量这样的页面,并从中获取很多人的公开信息并将他们聚合起来。
我们努力对这种情况进行打击,因为我们不希望任何人收集任何人的信息,即便是人们公开并分享给所有人的信息。
Hassan:Facebook是一家以营利为目的的公司,作为首席执行官,你有法律义务做对股东最有利的事情。因此,考虑到这一切,我们为什么认为Facebook将真正能够做出我们需要的改变来保护美国的福祉和隐私?
扎克伯格:首先,我认为思考我们正在做的建立一个长期的社区是非常重要的。任何企业都机会做一些可能在短时间内增加收入的事情,但代价是信任或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建立联系。我们实际上发现的并不一定是增加的时间,尤其是在短时间内,对我们的业务来说是最好的。
实际上,它与我们做的幸福研究非常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当人们与他人沟通,发布和建立人际关系式、时,这两者都与更高的幸福、健康、不孤独等因素相关,而这最终会比他们做更低价值的事情更有利于商业,比如被动的消费内容。
Hassan:在过去的10年里,我们从你那里听到了这一点,因为你建立了Facebook。
但是现在,你知道,你作为一家公司的大老板,我们已经听到你无数次的道歉和承诺做出改变,但是我们又在这里了对吧。因此,我坚定地相信,当私营企业不愿或不能做必要的事情时,在历史上政府官员在每个行业都挺身而出,保护我们的选民和消费者。
你是否会承诺与国会合作,制定保护公民隐私和福祉的方法,即使这意味着将导致一些法律要求你调整你的商业模式。
扎克伯格:是的,我们将致力于此。我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对话,我们的立场并不是说监管不好,我认为互联网在生活中是如此重要,而且它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对互联网公司和科技公司的期望正在增长,我认为真正的问题是什么是正确的框架,而不是应该有一个框架吗。
Hassan:这是非常有用的,我认为另一个问题,不仅仅在Facebook上,当像Facebook这样的大型提供商被攻破,隐私受到损害时,这个框架是否应该包括财务处罚。因为现在,对于Facebook或Equifax来说,在保护客户隐私和寻找潜在的漏洞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动力。
所以我们听到的事实是,在人们的隐私被侵犯后,除了伤害之外,还有相当大的不便。我们已经听到了道歉,但现在没有任何经济上的补偿,在我看来,这些公司要积极的站在消费者的角度,保护他们的隐私,我真的很期待与你们合作,并得到你们的意见。
扎克伯格:我们很想与您讨论这个问题,但我不同意。我们没有财务激励或激励做到这一点。这一点对我们有明显的伤害,而且显然,我们很难实现我们所关心的社会使命。现在,在建立信任的过程中有很多工作,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参议员Gardner:我有一些问题需要提问,来澄清关于Facebook删除账户的问题。在用户协议中,里面有说当您删除I.P.内容时,删除的方式与计算机上清空回收站类似。但是,您知道,删除的内容会继续存在于备份中一段合理的时间。那么,所谓的合理时间,究竟是多久?
扎克伯格:坐在这里,我暂时无法告诉您我们当前系统的情况。但我们的宗旨是尽快将所有内容从系统中删除。
Gardner:对用户数据也是如此吗?上面只提到了I.P.内容,那么对您的用户数据也是如此操作吗?用户数据是否也保存在备份文件中?
扎克伯格:是的。目前坐在这里,我不是很清楚我们当前系统的状态是如何清除备份中的所有数据。但是之后我可以跟进,现在我只能告诉您……
Gardner:所有备份都清除吗?
扎克伯格:当然是的,理应是如此。
Gardner:是否曾经失败过?
扎克伯格:我……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告诉人们说,我们将删除他们的数据,那我们必须说到做到。
Gardner:接下来,扎克伯格先生,我认为这些问题有关用户的期望差距。Facebook,据我了解,如果你在单独的浏览器上登录了Facebook账户,接着你又打开新的浏览页面登录阅读其他文章,但假如你没有关闭刚才的Facebook页面并且新打开的页面上有Facebook按钮,你可以跟踪你阅读的那篇文章,是不是这样?
扎克伯格:我……我想,大概是有类似的功能。
Gardner:您认为用户知道这类功能吗?
扎克伯格:我觉得,根据以下的理由,我觉得用户应该知道,因为当我们在网页上呈现“赞”这个按钮时,会在那里展示社交情境。比如说,它会提示您的这些好友也喜欢这个内容,所以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
Gardner:但是,假如你在浏览器中打开了Facebook页面,然后你又在浏览器中打开了《丹佛邮报》上的一篇文章,上面有Facebook的按钮,您觉得消费者或者说用户知道,Facebook正在跟踪他们在丹佛邮报上的阅读的内容吗?
扎克伯格:我们需要那个“赞”的按钮,来告诉用户,你的哪些好友也喜欢这个内容。
Gardner:Facebook的数据有没有违规或被非法入侵?
扎克伯格:就我们所知,没有数据违规。
Gardner:那有没有被非法入侵?
扎克伯格:有的。
Gardner:黑客是如何入侵用户数据的?
扎克伯格:我不认为数据被入侵,我想,2013年的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有人在某些员工的计算机上安全了恶意软件,访问了他们计算机上的内容,但是我不觉得……
Gardner:从没有影响过用户页面吗?
扎克伯格:我认为没有。
Gardner:政府有没有要求过删除任何页面,有没有页面被删除?
扎克伯格:我认为,有的。
Gardner: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几天前,Facebook曾说过会将传统宣传标记为政治广告。比如,山岳协会打算推出一个关于气候变化的广告,这个广告将会被标记为政治广告。如果商会想要投放一个广告,通过这个广告会对气候变化条例产生影响,这个广告会被标记为政治广告,但这个广告其实跟目前的政治和问题宣传并不相同。您是否打算把跟联邦法律相矛盾的都跟政治挂钩?
扎克伯格:我们在这里的目的是防止国外势力对竞选的干预,比如这些干预更多的是采用问题类型的广告而不是直接的政治竞选广告。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扩大对问题宣传广告的检查和透明化,从而阻止俄罗斯人进行干预的企图。而且,我想我们会继续这样做,我觉得这些措施是重要的。
参议员Tester:您将如何确保类似Cambridge Analytica的事件,永远不再发生?
扎克伯格:我们打算采取三个重要的步骤。
首先,针对Cambridge Analytica,我们需要彻底检查他们的系统,确保他们已经删除了所有获取的信息,以便我们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于防止此类事件不再发生,我们有两个步骤。
最重要的一点是限制开发人员能够访问的信息数量。好消息是在2014年,我们其实已经对平台上的信息访问进行了实质性的改变,这些改变本应该可以防止Cambridge Analytica类似的事件发生。但显然,我们做的还不够。
如果我们早几年采取那样的改变,也许今天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听证了。但是这个改变不是2018年我们现在必须做的,很大程度上我们在2014年就已经做出了积极的改变。
平台上还有其他部分,我们可以现在锁定以确保其他问题被利用,以至于将来我们无能为力。并且,我们已经采取了大量措施,在我的书面声明中我也说明了这些内容。
然而,您也得知道,安全问题从来不是一劳永逸能够解决的问题。
Tester:您谈到了对Cambridge Analytica系统的全面调查,如果信息存储在其他地方——比如其他国家的话,您是否还可以进行全面调查?
扎克伯格:我们正在等待调查,因为英国政府正在对他们进行政府的调查。而且,我相信,即使我们无法进行全面调查,政府也会有能力深入他们的系统……
Tester:如果信息存储在英国,如果信息存储在英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呢 ?这样的话,调查还能进行吗?
扎克伯格:我们会采取法律行动来确保我们进行足够令人满意的调查。并且,我也知道,英国和美国的政府都已经介入了调查。
Tester:我对美国政府很有信心。当然,对英国政府我也有同样的信心。只不过,有人说,这些信息被保存在俄罗斯。信息到底保存在哪里,我不管。我也不知道您是如何获取这些信息的。在技术方面,我不如您。
但是问题是——时间快到了——但是我的问题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这些信息被存储在其他我们无法访问的地方的话,您到底要如何进行全面的调查?
扎克伯格:一旦我们着手调查,会知道我们到底能不能进行全面的调度。
Tester: Cambridge Analytica盗用的数据影响到大概8000万的美国人。这8000万人里,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数据被盗用了。但假如我拥有这些数据,那么数据被盗用时,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您怎么能说,当其他人可以利用我的数据时,还能说这是我的数据呢?您能解释下这个问题吗?我完全不希望任何人持有我的任何信息。
扎克伯格:当我说……
Tester:因为如果这是我的数据,我应当有权阻止别人利用它们。
扎克伯格:没错,所以,当我说这是您的数据时,您可以控制您的数据在Facebook上如何被使用。我们在系统内使用您的信息时,需要获得您的授权。
参议员Young:在今天的听证会上,您提到了一个我觉得非常有趣的区别,消费者的隐私期待取决于他们是在ISP(互联网服务供应商)上还是在Facebook这类的平台上。
我觉得这个区别并不尽如人意,因为大多数使用互联网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地方,他们简单地认为这就是“一个互联网”,而不是要求不同程度隐私的各个不同地方。
您能否就这个问题发言,并说说您是否支持某种适用于所有网络中实体,也就是整个互联网生态系统的一项综合隐私政策?
扎克伯格:当然可以。我觉得人们对他们使用的这些不同系统的期望是不一样的。有些应用非常轻量化,您可以通过应用的开发人员或者供应商对数据进行完全加密。
您几乎无法看到任何内容——当然我想您也一定会期望别人也无法看到那些内容。
Young:请举一些例子。
扎克伯格:当数据通过Verizon网络时,我认为数据确实需要尽可能地加密,这样Verizon就无法查看这些数据,对吧?这应该也是人们期望的,我不觉得他们提供的服务需要查看这些数据。
WhatsApp也是如此,这是一个十分轻量化的应用。我们也不需要知道用户的大量信息,因此我们可以提供全加密服务,因此,也无法查看到那些内容。
但是对于Facebook和Instagram这样的服务,您在这里分享照片,然后人们可以从其他不同地方看到这些内容。人们希望把信息存储在一个集中的地方,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不同的设备上查看这些内容。
为了实现这一点,我们需要知道这些内容是什么。因此我觉得,人们对Facebook上的隐私期望,跟对ISP上的隐私期望,其实是不同的。
Young:但我觉得这一点需要清楚地传达给您的用户,这个我们以后再谈。所以,在您的平台上,用户应期待不同程度的隐私。我希望换个方式跟您讨论互联网隐私政策。
为了给消费者带来更多的隐私权,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在线开发一个更强大的一般产权制度;比如说一个新的法律,明确声明您之前所说的,也就是用户拥有他们的在线数据,或者通过在平台上要求更加明确的同意选择?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的话,您是否需要重新设计您的模型?比如我们选择其中任何一种方式的话。
扎克伯格:您所说的政策和原则也正是我们看待所提供服务的态度。根据您提议的最终决定的具体细节,这些细节才是最为关键的内容,我们才能判断是否需要实质性的改变。
但是细节才是重点,如果您提的建议真的予以实施,我们当然非常愿意跟进,因为这是正确且重要的做法。
参议员Thune:您能向我们保证,当在改进工具阻止这些不良分子时,您不会在保护言论特别是来自不同阵营的政治言论上出错?
扎克伯格:可以。这也是我们的方式。如果存在明显的威胁,我们将采取保守立场,并确保我们已经将威胁标记出来并且广泛地理解该威胁。但总的来说,我希望为每个人提供最大程度的言论自由。我希望人们可以最大程度地表达自己,并且我不希望我们公司的任何人根据内容的政治意识形态做出任何决定。
Thune:最后一点,扎克伯格先生今天已经回答了很多问题,但是我们仍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需要跟进的问题。我认为,在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之前,我们很难想出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
您之前也表示,您将继续尝试找出其他分析公司中哪些可能访问并使用了这些数据。我希望,当您找到答案时,能够及时向我们反馈,这将有助于我们审视当前的局面。但总的来说,我认为,这次的听证会非常有价值。
Grassley:好的。我可能不会做这样的评论,但是您已经在政治言论这个问题上做了回答。我不会评判昨天与之进行谈话的这位首席执行官,但是我们的平台之一——他承认更倾向左派而不是右派,或者说我想说,他想承认的是平台倾向于左派,但是你要知道,我不是在提问您的政治立场,只是您知道,正好比很多自由主义者担心的那样,这确实是个问题。
在我看来,不管您是左派还是右派,我说的是您的平台,美国社会中对政府普遍存在大量愤世嫉俗的言论。
然后,当出现这种苗头的时候,不管合法还是不合法,您的做法可能会偏向于一侧,在我看来,您做的一切的尽力而为是为了确保在保护政治言论上的公平。
我不是在告诉您应该如何去做,也不是说您没有这样做,但是我们确实应该尽力去减少这些愤世嫉俗的言论。在我所在的爱荷华州市民大会上,我经常遇到这样的问题:你们这些不同阵营的人在华盛顿特区是怎么相处的?
当然你知道的,他们说的是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我试着向他们解释,他们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很不了解,因为争议制造新闻,所以如果人们相处和平的话,也就没有多少新闻可以讲述。
所以他们以为,我们这些议员之间相处得比想象中还要融洽。但是这些公众的态度,我们必须改变。而且处于您的位置和有您这般影响力的人,可以做出更多的改变。
不管您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尽可能地减少这种犬儒主义,因为我们有着完美的宪法——也许不够完美,但一定足够好,也是人类历史上最长的一部宪法。
但是,如果人们对政府机构没有信心,那么这就是我们的责任去增强他们的信心,让他们少一点愤世嫉俗。要知道,我们的民主不光是因为我们有好的宪法。
Grassley:所以我们希望每个人都尽全力提高人们对政府的信心,这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我不得不竭尽全力去做我所能做,去减少犬儒主义。
实在抱歉,说得有点多。
那么,今天的听证会到此为止。感谢在座各位的参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