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金斯学会报告：美国高端产业发展新趋势

2016年夏天美国经济表现良好，仍处于上升态势。

经济产出仍然在增加，但是动力不足并且劳动生产率有所下降。

就业增长保持稳定，也算中规中矩，但是自2010年以来超过50%的新增就业主要集中在低收入行业，收入水平低于52000美元每年。

另一方面，美国国内一直在争论如何重塑美国经济，让美国人过得更体面，很多人对此感到很失望。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金斯都市政策项目团队在过去几年里一直认为要真正地推动美国经济转型，城市和都市区应该是领导者，这些地区应该在各州和华盛顿的支持下探索形成“让所有人受益的高端产业经济”。

这样的经济应该是什么样的？高端产业经济应该能够提高每个个体的劳动生产率，推动经济走向长期发展，同时能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减少种族，地区和收入不均衡现象。

城市和都市地区和美国应该如何推动形成高端产业经济？有一点是肯定的：提高创新能力，加强人才培训，提高劳动者素质，重塑社会安全保障体系，一个关键要素是各个都市地区要复兴“高端产业”部门。

这种高附加值的创新和高科技产业对于未来美国经济繁荣非常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布鲁金斯都市政策研究团队自2008年经济危机以来持续关注这一领域的原因。同样，高端产业的发展对于美国长期生产率和经济和谐发展极其重要，这也是我们研究团队跟踪研究这一领域的重要原因，我们2015年初发布了关于美国先进产业的第一份报告“美国先进产业：内涵，分布及其重要性”。上述报告概括了50个先进产业，主要根据研发投入和STEM方面的从业人员数量来界定，这些产业是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

本报告是关于美国先进产业的第二份报告。在第一份报告基础上，本报告增加了两年的数据进行分析，可以让我们更清晰地看到在全球贸易减速，石油价格下跌，贫困人口增加的背景下，美国高科技产业的繁荣已经成为美国经济的“新常态”。

以下的分析以一种崭新的视角来看待美国高端产业的发展趋势，以及美国50个高端产业的地理分布，这些产业对于美国各个都市地区未来经济繁荣非常重要。在报告中，对2010-2013和2013-2015年间，美国各州和最大的100个都市区50个高端产业的产出和就业数据进行了比较。

背景

在评估美国高端产业的区位分布和表现之前，有必要讨论一下什么是高端产业以及高端产业的重要性。

高端产业包括哪些内容

高端产业是指该产业中平均每名工人的研发支出在所有产业中位列前20%，同时拥有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知识的高层次员工比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

在这一定义的基础上，美国高端产业包括了50个不同的行业，包括了35个制造业，3个能源行业，12个服务行业。这些产业包括先进制造产业，像航空，汽车，医疗设备，医药生产，能源行业比如石油天然气开采和电力生产，还有高科技服务行业比如计算机系统设计，研发服务，软件和通信行业。

所以，高端产业再细分的话包括很多产业。但是，尽管包含的产业门类很多，高端产业所采用的技术和模式正在蚕食传统产业，并成为发达经济体中技术融合发展的重要爆发点。

由此，高端产业可以称为是美国技术开发，应用和技术融合的主要领域。其核心在于：

· 在数字化发展趋势下，数字技术正影响各个行业，通过软件，“大数据”和互联网技术推动各类企业的转型，由此在高端产业中现实和数字世界实现了融合。

· 物联网—工业机器，传感器，数据和互联网的融合—以新的方式提升物理系统的功能，效率和可靠性。

· 高端机器人，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让越来越多的工作实现自动化，提高劳动生产率，同时为颠覆现有的劳动力市场提供了可能。

· 应用物理，材料科学和化学正交互发展，形成先进材料产业，能提高材料的强度，传导性，并且拥有“记忆”能力。

· 下一代基因技术将低成本基因分析和基因编辑用于提高医疗诊断水平，加快药物研发，开发耐干旱和抗虫害的农作物。

总而言之，高端产业领域是美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高端产业发展出美国最具创新性的技术，并率先应用这类技术。

高端产业的重要性

高端产业的特殊价值在于其能够推动经济繁荣发展。

其作用主要在于这些产业中较高的研发支出和高比例的STEM从业人员。这些产业是美国产业创新和高科技发展的支柱。

高端产业的创新能力非常重要，因为技术进步代表着一个国家，州，地区，企业和员工提高其劳动生产率的能力，高端产业部门对于美国地方经济和全国经济发展至关重要，因为该领域占据了全美私人部门领域中研发支出的89%，创造了超过全国80%的专利。由此，高端产业领域是美国技术进步的源泉，这种技术进步有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同时又提高了企业利润和企业市场份额，推动了产业发展，让整个地区和国家受益。

另一方面，高端产业培育和雇佣了全国大多数的STEM专业人才。STEM人才—从航空工程师到植物科学家再到石油地质学家，软件开发人员和熟练技术工人—非常重要，因为正是这些人推动并维持了美国的技术创新。从专业水平看，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家和工程师通过发明和创业让企业和行业处于优势地位。在本科以下水平上，熟练技术工人生产，安装，维护，修理和运作由研发人员开发设计的系统，让企业和产业能够走向市场，加大销售，推动流程创新，提高生产效率。高端产业雇佣了全美国超过80%的工程师，足以说明高端产业是美国技术人才的重要源泉。

在保持研发和STEM专业人才的集聚方面，高端产业具有多种优势：

· 由于高端产业的创新性，并且拥有众多高技能人才，该领域生产率很高，这保证了其竞争力和盈利能力。总之，高端产业自1980年以来生产率每年大约提高2.7个百分点，远远高于整体经济发展水平，同期整体生产率每年增长1.4个百分点。

· 由于高端产业竞争力很强，该领域尽管就业总数占比不到全国的10%，但是其创造了美国出口中的60%。

· 同时，该领域的薪酬水平很高。由于该领域生产率很高，每名工人创造的产出大约为21.4万美元，远远高于其他行业平均10.8万美元的产出水平。在2015年，高端产业平均每名工人年收入为95000美元，比其它部门的平均收入水平（53000美元）接近高一倍。整体收入在1975年至2015年间增长了68%，其他领域只增长了25%。并且在高端产业中，各个学历水平的从业人员收入水平相比而言都是比较高的。一名拥有大专学历的从业人员一年收入大约为58000美元，相比之下在其他领域只有38000美元。

除了上述因素以外，高端产业对整个经济还有其他积极影响：

· 由于高端产业供应链很长，该领域存在明显的“乘数效应”，这意味着先进产业新增一个就业岗位就能创造2.2个额外的就业：0.8个岗位在当地，1.4个岗位在其他地区。该领域支撑着全国3900万个就业岗位—这是私人领域就业数量的四分之一。另一方面，高端产业中每名从业人员每年从其他行业购买的产品和服务为236000美元，相比之下高端产业以外的行业平均每名从业人员的支出为67000美元。

· 同时，高端产业是美国技术和生产率的主要源泉，其创新通过经济的方方面面令美国的工人，企业，产业和各个地区受益。在这方面看，高端产业的技术创新和生产率令其他经济部门更具创新性，并且随着人才和技术的外溢通过产业网络，客户和供应商网络提高经济生产率。先进技术的创新通过销售，投资，模仿和 员工跳槽让整个美国受益，其中，信息技术产品和服务是最明显的例子。 高端产业的技术已经成为“通用技术”，提高了整个经济的生产率。在1990年代末和2000年代初信息技术的大规模普及最能说明这一现象。 当时，高端产业雇佣了2.5%的就业人口，但是其生产率则占到全美国的三分之二。这在当时几乎推动美国实现了完全就业，提高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所以，很多经济学家也希望能在机器人，机器学习，和数据科学技术在更多行业的应用普及提高美国的劳动生产率，再现当时的经济辉煌。

总之，在所有的产业中，先进产业是最重要的。因为，高端产业的活力和发展将对实现美国经济更强大至关重要。

美国高端产业的近期发展趋势

1、尽管全球经济增速下降，但是在2013年至2015年高端产业部门持续扩张，现在高端产业的就业比危机前新增了50万个就业岗位。

自2013年以来，美国高附加值的高端产业领域增速一直比其它产业要快，尽管也面临一些挑战。

总体来看，高端产业在2013-2015年间为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创造了1430亿美元的增加值，占美国经济增加部分的20%。自经济危机以来年度复合增长率达到2.7%，再次超越整体经济增速0.4%。

总之，尽管全球需求放缓（尤其是中国）以及全球石油天然气价格下跌，高端产业近期的发展反映了美国经济在2014至2015年间经济的复苏情况。

高端产业持续良好的发展使得该领域占美国经济的比重在近三十年达到最高值。到2015年底，美国高端产业产出占GDP比重超过17.2%，或2.8万亿美元，这一比重是其就业数量占比的2倍，表明该领域生产水平非常高。

同时，就业趋势和产出一致，尽管创造的就业岗位数有所下降。在2013-2015年，高端产业新增611500个就业岗位，略有下降，增长了从2.7%降至2.5%。

但是，在2013-2015年间高端产业的就业增长占美国就业增长数的11.3%，据此估算大约有1290万美国人在高端产业领域工作，比2008年多出50万人。考虑到高端产业存在的乘数效应，除了直接就业，高端产业还贡献了2840万个间接就业机会。这意味着高端产业直接或间接雇佣了4130万个工人，约占美国就业人口总数的28%。

值得注意的是近期的发展反映了长期存在的一种现象，即高端产业持续快速的产出增长和就业温和增长之间存在的脱节。自1980年以来，美国高端产业每年增长4.3%，而就业每年仅增长0.5%。这种脱节现象反映了生产率的快速提升和高端产业领域自动化水平所导致的就业数量减少。

2、高端产业的增长与前三年相比，过去2年主要表现在汽车制造业和高科技服务产业。

尽管高端产业部门持续扩张，但在2013年至2015年间增长有所放缓。在全球经济危机之后的几年中，高端产业的就业和产出增长比较稳定，主要是由三个主要的细分行业驱动的：高端制造业，能源和服务业。这反映出在制造业长期就业减少的同时，服务业的就业出现了增长，也反映出2010年至2013年间由能源行业的水力压裂技术推动的页岩气革命带动了能源行业的繁荣。

2010-2013年期间，亚洲需求所导致的出口快速增长以及其他趋势反映出高端制造业，能源和服务业对增长的贡献，每年产出增长分别为1.4%，4.2%和3.7%，就业分别增加1.9%，2.1%和3.5%。

但是，在2013-2015年间，这种相对均衡的增长格局发展了变化。全球经济减速导致制造业出口放缓，美元走强和全球石油天然气价格下跌令整个能源行业增长下降，数字技术和高科技服务业的繁荣成为高端产业发展得主要增长引擎。同时，高端制造业就业增长有所放缓（虽然产出增加），并且能源领域的就业和产出增长几乎持平，甚至是负增长。

增长动力减弱表明高科技服务业成为2013年至2015年高端产业增长的主要动力。

总的来看，2013年至2015年高端产业中的服务业增加了50万个就业岗位，占高端产业就业增长总数的80%。相比之下，高端制造业贡献了132000个就业岗位，而高端能源行业贡献的就业数则为0。

观察整个高端产业领域，50个高端产业中有29个产业的产出和就业同时增长。同样，50个高端产业中有16个产业的产出和就业增速加快。

从具体增长的行业贡献来看，2013年至2015年服务业的爆发主要是由数字技术驱动的，而汽车制造业推动了高端制造领域的增长，尽管能源行业的贡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2013年至2015年间，高科技领域的高端服务产业主导了整个增长趋势，主要是由于社交媒体，共享平台，数字健康和互联网金融，自动化，物联网和大数据等新产业的发展。因而，虽然在2013年至2015年间高端产业中的就业增长中（48万个就业岗位）有五分之四来自服务业领域，服务业就业数量增长中（30.7万个就业岗位）有近三分之二主要来自四个快速发展的数字技术领域：计算机系统设计；网络搜索和数字出版；软件产品；数据处理和存储。

在2013年至2015年，上述行业的就业总数增长了5%，而且四个行业中有三个行业的增速要快于2010-2013年间增速。管理咨询，工程和研发服务也贡献了很多新的就业岗位，而且增长很快。总之，高端服务业领域中12个产业中的9个产业相比前期，产出和就业增长速度加快。

同时，2013年至2015年高端制造业增速有所放缓，这主要是由于美元走强和全球对美国商品和机械产品出口需求减少导致的。这些因素都导致材料和机械行业产出和就业大幅度下降，包括钢铁，铝制品，农业，建筑，矿山设备，发动机和电力设备等行业。在这一方面，虽然在2013年至2015年高端制造业仍然贡献了高端产业就业增长的20%以上（13.2万个就业岗位），但有近70%的增长（9.5万个就业岗位）主要来自三个与汽车制造有关的产业：汽车零部件，汽车制造，机动车主体和其他部件。

其中有几个产业的产出增长放缓，在35个高端制造业中有18个产出增长放缓。同时，35个高端制造业中有9个在2013年至2015年间就业岗位减少，并且有20个行业就业增长速度与2010-2013年相比有所下降。然而，尽管就业增长放缓，但高端制造业的产出整体上是增长的（主要是石油，化学，药物，工业机械，设备，医疗设备的增长）。

最后，由于全球能源需求萎缩和美国页岩气革命导致石油天然气供过于求，高端能源产业下降明显。在这种趋势下，石油天然气开采和采矿业产出和就业增速大幅下降。由此导致能源行业从原来全美高端产业经济发展的重要支柱变成无足轻重。

总之，高端制造业的就业放缓，以及能源行业的衰退导致2013年至2015年美国高端产业经济越来越依靠几个主要的产业。

相比2010-2013年的复苏，2013-2015年美国高端产业就业增长中超过一半是来自计算机系统设计产业和三个汽车相关产业。数字服务领域主要包括像软件和网络搜索/数字出版等行业，数字服务行业中的7个行业和汽车制造业在2013年至2015年间创造了美国高端产业就业增量中的三分之二。在前三年，这一比例为百分之五十五。简而言之，美国越来越依赖于汽车行业的增长，还有就是在产出和就业增长方面越来越依赖于快速发展的高科技服务业。

2013至2015年间，美国高端产业增长趋势愈加不平衡

高端产业在美国广泛分布。在每个地区，州和都市区都至少有数千个高端产业就业岗位。

在2013年至2015年，在美国各州中只有7个州的产出和就业出现增长，其中100个都市区中有80个出现增长。

高科技服务业产业增长很快，同时高端制造业和能源产业增长几乎停滞，这就导致增长主要是在西部和东北部各州（高科技产业比较发达的州）。

正是由于以计算机系统设计以及研发服务为主的高科技服务业的快速增长，2013年至2015年东北部和西部各州的增长要比前三年明显。在东北部，比如，高科技产业比较发达的纽约，麻省，罗德岛，缅因州，新罕布什尔州，康尼狄哥州的产出和就业都出现大幅增长。同样，在西部各州，包括犹他州，俄勒冈，科罗拉多，加州和爱达荷州的产出和就业也出现快速增长。

在中西部和南部各州则面临比较严峻的挑战。很多州在高端产业领域的增长出现下降，主要是制造业增速下降和能源产业收缩导致的。制造业比较密集的密歇根州在就业和产出绝对数上比较领先，但是在2013年至2015年增速也出现大幅下降。其他以制造业为主的州比如俄亥俄州，印第安纳州，威斯康辛州，伊利诺伊州和艾瓦奥州也是同样如此。同样，西部以页岩气为主的各州比如北达科他州和奥克拉荷马州，在产出和就业方面出现大幅度减少。同时，很多南部的一些州也受到高端制造业放缓的影响。

简而言之，各州增长地图描绘了各州增长的基本情况。虽然高端产业产出在33个州出现了快速增长，但只有20个州的高端产业就业增长在2010至2013年间比较快。这意味着有30个州就业增长放缓，这使得人们开始怀疑美国高端产业经济发展的稳定性。

现在来看一下高端产业在都市区的分布和发展情况，值得注意的是高端产业的生产环节主要发生在都市区，这些地方拥有高端产业发展所需要的大学，技术创新资源，供应链，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方面的技术人才，以及相关的产业集群。总的来看，2015年，美国高端产业就业中的74%是在美国最大的100个都市区中，全美381个都市区中的高端产业就业岗位占了全国的89%。规模较大的都市区至少在17个高端产业中占了全美五分之四的就业，其中包括管理和技术咨询服务，数据处理和存储，软件发布。高端产业对美国经济繁荣至关重要，高端产业在各个都市区的分布和发展情况对美国经济健康发展非常关键。

最近，高端产业在城市地区的发展趋势对美国经济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首先，最近的趋势反映出高端产业在美国都市区的广泛分布。2013年至2015年，随着美国经济复苏迈入“新常态”，很多州和地区的都市区在高端产业方面发展依然比较稳定。

值得指出的是，自2013年以来，在美国所有的州，几乎所有规模较大的都市区（100个里有80个）高端产业的产出和就业出现了增长。

但是，另一方面，高端产业发展势头较强的都市区的数量在2013年至2015年间正在减少，主要是受到产业变化趋势影响。几乎所有规模较大的都市区至少在一个高端产业领域持续增长，59个都市区在2013年至2015年间要么是在高端产业产出，要么是在就业增长方面出现下降。42个都市区的产出增长放缓；49个都市区的就业增长放缓。

美国高端产业经济的广泛分布意味着在2013-2015年间有些地区发展较好，而另一些地区高端产业发展则出现下降趋势。在18个规模较大的都市区中高端产业产出增长达到5%，有16个都市区的就业增长达到5%。在犹他州的普罗佛；加州的旧金山；加州的圣琼斯；威斯康辛的麦迪逊，年度产出增速达到8%，而在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旧金山；密西西比州的杰克逊；佛罗里达州的珊瑚礁；密苏里州的堪萨斯；北卡莱罗纳州的莱利，就业增速都超过了7%。

然而，2013-2015年间有10个都市区的高端产业产出出现下降，有15个都市区就业数量出现减少。加州的贝克斯菲尔德产出降低10.9%，贝克斯菲尔德，亚利桑那州的图森市，康涅狄格州的纽黑文就业数量减少1.5%以上。

美国都市区高端产业产出情况

高端制造业比较集中的26个都市区中，其高端产业产出在2013-2015年间每年稳定增长2.17%（2010至2013年间每年为0.88%），而就业增速翻倍达到3.38%。这26个都市区中有14个出现了产出增加，还有14个出现了就业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