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易有道周枫：AI就是打杂的

记者 | Just

出品 | AI科技大本营 1.

如果追溯网易做教育的根源，2008 年推出的有道词典或许是开辟新大陆的开始。尽管按网易有道 CEO 周枫的说法，有学习属性的工具产品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教育产品，但它们在当时或许更像是踩进教育领域的半只脚。

让网易开始涉足在线教育当属两年后推出的网易公开课。它将世界顶尖的教育内容免费分享给了用户，但也因此“赔了很多钱”，即便如此，周枫告诉 AI科技大本营丁磊当时的反应，“没什么意见，” 一直以来，丁磊给他的感受是真的喜欢教育产品， “老丁非常有教育情怀。”

情怀需要优质产品和收入的支撑，二者缺一不可。2013 年在线教育的一波投资高峰正兴，有道词典也完成了一定用户量的累积，他们开始认真考虑在线教育这一战略。彼时，他们还缺优秀内容团队的加盟，在找到一拍即合的团队后，随即正式宣布进入这一领域。

对于这种从工具产品到在线课程的转变，周枫的表述是，一开始凭借流量优势，靠卖广告赚钱，但后来发现卖课更深入、更有价值。

一切似乎都显得顺理成章。在周枫已经停更的个人博客上，2014 年 8 月到 2016 年 11 月张贴的都是他在公开场合发表的关于在线教育的文章，那里可以一窥他对行业的思考演变路径。

至今，4 年时间带来的最大变化是他对 AI 和教育结合看得愈加清楚了，“原来更多的想法是在线，现在有更多智能成份。”在他最后一篇更新的博客文章《在线教育加速奔跑进行时》中，有两段并不多的技术描述内容，那里甚至没有出现“AI”这个在当时来看还算时髦的热词。

网易有道最开始做的 AI 项目是机器翻译，真正把“教育+AI”结合是在 2017 年，他们相继做出了智能答题板、有道翻译蛋等产品。周枫认为 AI 对在线教育改变最多的是在作业、测评以及对学生上课状态的认知这三个环节。作业目前是有道 AI 技术使用比较多的环节。

业内对“教育+AI”的探索方向在他看来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不需要老师的自适应系统，有公司据此推出了所谓的“AI 老师”，但他认为这不是解决所有学习问题的办法；另一种是 AI 作为辅助老师的工具。作为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实体”，它能收集大量数据，让老师对学生以及学生对自我的学习情况有更好认知。

他眼里的 AI 就是打杂的，可以做一些教育的基础性工作，传道授业解惑等创造性的工作不在此列，所以“用技术去代替老师是比较荒谬的事情” 。

即便如此，周枫确信 AI 正在给在线教育带来从量变到质变的价值，现在正处革命性阶段，理由大致有三点：在最简单的感知层面，AI 能赋予在线教育一定的智慧性，这解决了教学过程中老师注意力有限的问题。其次，它可以加速解决名师资源分配不均，产品服务标准化的问题。就学习体验而言， AI 会让每个学生得到更多关注，随时随地学习，但同时应保持集体化的、有人情味的学习方式。

新技术带来的革新让人兴奋，不过有道做在线教育的核心在于内容。

2.

网易是一家有内容基因的公司，周枫认为无论做游戏、门户甚至电商，他们关注的都不是流量本身，而是内容到底好不好。

“技术做得再炫，那又如何？”周枫反问。

做教育自然也要延续这种风格，他们要深耕垂直化。“深入到这个领域把最好的内容找出来，然后跟在线、AI 好好结合，做出最好产品，卖一个良心价格，最后让用户慢慢对我们的品牌形成依赖和好感。”

有道不怕慢。丁磊给他们常说的是，“战略方向正确最重要，不怕速度慢，也不怕晚。”而快速起量带来的课程质量等方面的危机，导致机会成本非常大，很可能会损害品牌统一的产品品质形象，周枫确定这也是 BAT、多贝网等教育平台化没有真正做起来的原因。

因而淘宝模式没法套用在教育行业，他觉得在品质这件事上与后者更为相似的是医疗，有道的打法会让他们“睡觉睡得比较安稳”。

今年 4 月，有道对外公布了他们发展在线教育的 “TEACH”模式。（工具 APP 带来的用户基础（Tools），优秀老师共赢（Educator），以 AI 为代表的新技术，高品质内容（Content），智能硬件（Hardware））其中，技术和工作室模式是特色，两者都为内容这个核心服务。周枫认为，工作室模式的好处在于可以让小团队更准确的控制用户体验，在线上时将内容标准化、提供一致的服务。

整个在线教育市场也在迅速发生着裂变。在中国每年大约 1 万亿的课外教育培训市场中，周枫预计，在线教育的占比小于 10%，但在线教育的快速增长在 2016 年下半年已经开始。他将其归因于用户消费习惯培养了起来，并且行业找到了比较好的产品模式——“直播+服务”模式。

黎明前的曙光来临，“近两年业务增长非常快”，给周枫的感受是教育圈子现在非常乐观。有道的营收数据说明了这一点，去年他曾预言在线教育会成为他们的第一大收入来源，但今年 Q1 结束后目标就已达成，尤其是课程收入，“2017 年比 2016 年涨了 500% 多”。

周枫并未透露付费用户数据，但相较于潜在的庞大用户群，真正的付费用户占比还不高是事实。要知道，有道翻译、有道词典等工具产品的用户是 8 亿，平均每天活跃人数有 2000 万用户。尽管有道今年的直播课程用户可能会超过 500 万，但这不过是局部的规模效应，整体增量还很小。

所以基于教育行业本身的特点以及行业发展现状，周枫直言，“没有比这更蓝海的市场了”。

让这个行业最头疼依然是流量和获客成本高的问题。他近期观察到很多同行公司都在试图希望通过朋友圈分享或者微信群推荐获取用户。“最好的广告是什么？”他问 AI科技大本营，“当然是朋友推荐。”

不过，在线教育存在的这些问题瑕不掩瑜。周枫喜欢拿电商做类比，当行业规模快速扩大时，好处就在于“有一些质疑很快被解决，有一些质疑可能要好几年被解决，但最终都会被解决”。

4 月，网易有道完成首次独立融资后，大战略“教育+AI”已然确定，他给出了自认为比较“俗”的期望，要做“最懂 AI 的教育公司和做最懂教育的 AI 公司”。主裁判丁磊给周枫和有道传递的意志则是：教育产品是内容产品，品质一定要做好，就跟做猪肉一样，一定要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