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坊智能合约安全漏洞(1):重入攻击
题图摄于鼓浪屿：厦门夜色
英文原文已有若干个中文翻译版本，但译文和原文都有错漏或不足。本文系基于译者（Henry）的理解，重新翻译并做了修正，并且加入了个人的注解和插图，力求让读者更容易领会原文的含义。为不影响阅读体验，注解没有单独标出, 可当译文 +“笔记”来阅读。感兴趣的读者可参考文末的原文地址。
本文首发于哈希1024社区：
https://hash1024.org/topics/27
虽然仍然处于起步阶段，但 Solidity 已被广泛采用，成为事实上的智能合约标准，新的区块链项目不少都兼容了 Solidity 语言, Solidity 已经用于编写了大量的以太坊智能合约。由于语言和EVM的细微差别，开发人员和用户都体会到了许多深刻的经验教训。本文目的是作为相对深入和最新的介绍性文章，详细阐述 Solidity 开发人员如何吸取前人踩坑的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重入问题（Re-Entrancy） 以太坊智能合约能够调用和利用其他外部合约的代码。合约通常也处理以太币，因此将以太币发送到各种外部用户地址。调用外部合约或将以太币发送到地址的操作要求合约提交外部调用。这些外部调用可以被攻击者劫持，从而迫使合约执行更多的代码（即通过 fallback 回退函数），包括回调原合约本身。所以，合约代码执行过程中将可以“重入”该合约，有点像编程语言里面的间接递归函数调用。在臭名昭著的The DAO事件中黑客使用了这种攻击，最终导致了以太坊的硬分叉。
程序间接递归
智能合约重入攻击
漏洞细节 当合约将以太币发送到未知地址时，可能会发生此攻击。攻击者可以在外部地址小心地构建合约，该地址包含回退函数中的恶意代码。因此，当合约把以太币发送到此地址时，将激活恶意代码。通常，恶意代码在易受攻击的合约上执行函数，是开发人员没有预期的操作。
“Re-entrancy”的名称来自这样的现实：外部恶意合约回调了受攻击合约上的一个函数，并在受攻击合约上的任意位置“重新进入”代码执行。因为原合约的程序员可能没有预料到合约代码可以被“重入”，因此合约会出现不可预知的行为。 为了说明这一点，考虑以下简单易受攻击的合约，该合约充当以太坊金库，允许存款人每周仅提取最多1个以太币。 EtherStore.sol：
该合约有两个公共函数：depositFunds() 和 withdrawFunds() 。depositFunds() 函数只是累计发送者余额。withdrawFunds() 函数允许发送者指定要提取的以太币数量（wei为单位）。只有当要求提取的金额小于或等于1个以太币、并且在一周内没有发生提取时，它才会成功。真的是这样吗？ 漏洞出现在第17行，我们向用户发送他们要求的以太数量。考虑一个恶意攻击者创建以下合约： Attack.sol：
我们来看看这个恶意合约如何利用 EtherStore 合约。攻击者将使用 EtherStore 的合约地址作为构造函数参数创建上述合约（假设在地址0x0 ... 123处）。这将初始化并将公共变量 etherStore ，使其指向希望攻击的合约地址。 然后攻击者将调用 pwnEtherStore() 函数，并使用一些以太币（大于或等于1），例如1个以太币。在这个例子中，我们假设许多其他用户已将以太币存入此合约，这样它的当前余额为10个以太币。然后会发生以下情况： 1. Attack.sol - 第15行- EtherStore 合约的 depositFunds() 函数将被调用，其中msg.value 为1 Ether（以及大量的Gas）。发件人（msg.sender）将是我们的恶意合约（0x0 ... 123）。因此，balances[0x0..123] = 1Ether。
2. Attack.sol - 第17行- 然后恶意合约将使用1 ether的参数调用EtherStore合约的withdrawFunds()函数。这将通过所有require语句（EtherStore合约的第[12] - [16]行），因为我们之前没有提取过。
3. EtherStore.sol - 第17行- 然后合约将1以太币发回恶意合约。
4. Attack.sol - 第25行- 发送给恶意合约的以太币将执行回退函数。
5. Attack.sol - 第26行- EtherStore 合约的总余额为10个以太币，现在为9个以太币，因此if语句通过。
6.Attack.sol - 第27行– 回退函数再次调用 EtherStore 的 withdrawFunds() 函数并“重新进入” EtherStore 合约。
7. EtherStore.sol - 第11行- 在第二次调用 withdrawFunds() 时，我们的余额仍为1以太，因为第18行尚未执行。因此，我们仍然有 balances[0x0..123] = 1 Ether。lastWithdrawTime 变量也是如此。我们再次通过了所有要求。
8. EtherStore.sol - 第17行- 我们提取另外1个以太币。
9. 步骤4-8将重复- 直到 EtherStore.balance<= 1，如 Attack.sol 中的第26行所示。
10. Attack.sol - 第26行 - 一旦 EtherStore 合约中剩下不多于1（或更少）的ether，则此if语句将失败。然后，这将允许执行 EtherStore 合约的第18和19行（对于withdrawFunds()函数的每次调用）。
11. EtherStore.sol – 第18和19行- 将设置 balances 和 lastWithdrawTime 映射，执行将结束。 最终的结果是，攻击者通过这笔交易，立即从 EtherStore 合约中提取了所有以太币（只留下不超过1个以太币）。（本文首发于哈希1024社区：https://hash1024.org ）
预防技术 程序员写合约时需要留个心眼，提防合约重入的可能性，采用一些技术避免智能合约中潜在的重入漏洞。
第一种技术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将 ether 发送到外部合约时使用内置的 transfer() 函数。transfer() 函数仅发送 2300 Gas 给外部调用，这不足以使目的地址合约调用另一个合约（即重入原合约）。 第二种，是确保所有改变状态变量的逻辑，都发生在以太币被发送出合约（或任何外部调用）之前。在 EtherStore 示例中，EtherStore.sol 的第18和19行应放在第17行之前。最好将对未知地址的外部调用，作为本地函数或代码的最后一个操作。这在以太坊文档中称为检查-效果- 交互（checks-effects-interactions）模式。 第三种是引入互斥锁。也就是说，添加一个状态变量，在代码执行期间锁定合约，防止重入调用。 将所有这些技术（不是全部都需要，但是为了演示目的都使用了）应用于EtherStore.sol，得到以下无重入漏洞的合约：
真实例子：The DAO事件 The DAO（Decentralized Autonomous Organization, 去中心化自治组织）是以太坊早期发展中发生的主要黑客事件之一。当时，合约持有超过1.5亿美元的以太币。重入在攻击中发挥了作用，最终导致了以太坊经典（ETC）的硬分叉。
关于The DAO攻击的完整始末，请参看本公众号 2016 年的4篇原创文章（可点击）：
道or悼？三分钟看懂史上最逆天的区块链众筹项目The D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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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英文原文：
https://blog.sigmaprime.io/solidity-security.html
2. The DAO 分析：
http://hackingdistributed.com/2016/06/18/analysis-of-the-dao-exploit/
3. Checks-effects-interactions 模式：
https://solidity.readthedocs.io/en/latest/security-considerations.html#use-the-checks-effects-interactions-pattern
4. 智能合约最佳实践：
https://consensys.github.io/smart-contract-best-practices/known_attacks/#dos-with-unexpected-rev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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