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ickHouse源码笔记4:FilterBlockInputStream, 探寻where，having的实现

书接上文，本篇继续分享ClickHouse源码中一个重要的流，FilterBlockInputStream的实现，重点在于分析Clickhouse是如何在执行引擎实现向量化的Filter操作符，而利用这个Filter操作符的，就可以实现where, having的数据过滤。 话不多说，准备发车~~ 本文的源码分析基于ClickHouse v19.16.2.2的版本。

1.Selection的实现

Selection是关系代数之中重要的一个的一个运算，通常也会用σ符合来selection的实现。

而在SQL语句之中，实现Selection运算的便是：where与having。而本文就要从一个简单的SQL语句出发，带领大家一同梳理Clickhouse的源码，来探究它是如何实现选择运算的。

先看如下的查询 SELECT * FROM test where a > 3 and b < 1;

这里扫描了test表，并且需要筛选出了a列大于3且b列小于1的行。老规矩，咱们先尝试打开ClickHouse的Debug日志看一下具体的执行的pipeline。(ClickHouse 20.6之后的版本，终于支持了使用Explain语句来查看执行计划，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ClickHouse执行的Pipeline

这里分为了4个流，而咱们需要关注的流就是Filter流，它实现了从存储引擎的数据读取数据，并且执行函数运算，并最终实现数据过滤的逻辑。

所以Clickhouse的表达式计算并不单单只由ExpressionBlockInputStream来完成的，而FilterBlockInputStream同样也需要包含Expression进行表达式的向量化的计算与过滤。 吐槽时间：私以为这样的实现并不优雅，如果在Filter上层再套一层ExpressionBlockinputStream结构上会更加清晰。不过这样的实现可能会导致额外的性能损耗，Clickhouse为了实现查询的高效执行可谓是『丧心病狂』, 后续分析聚合函数的实现时，我们会见到更为Dirty的代码。

2. FilterBlockInputStream的源码剖析

• FilterBlockInputStream readImpl()的实现 直接上代码看一下FilterBlockInputStream的数据读取方法吧，这部分代码比较多。我们拆解出来梳理

首先，构造FilterBlockInputStream时会首先读取下一级流的Block Header。通过Header来分析是否有常量列满足always true或always false的逻辑，来设置ConstantFilterDescription。比如存在全部是null列的过滤列，无论进行什么表达式计算，结果都是false。如果这样的话，就直接放回空的block给上层流就ok了。

接下来解析FilterBlockInputStream之中所有的表达式，查询是否有in或globalin的函数调用，并且其第二个参数set为空，那么同样表示表达式alwaysFalse也可以直接返回为空的Block。

比如说有如下查询：select * from test2 where a in (select a from test2 where a > 10) 而这个子查询select a from test2 where a > 10返回的是空集的话，那么就会被直接过滤了，返回空的block。

接下来进入一个while循环,不断从底层的流读取数据，并进行对应的表达式计算。这里我删去了一些冗余的代码:

这里的实现很简单，就是不停从底层的流读取数据Block，通过表达式计算生成filter_column列。这个列是一组bool列，标识了对应的行是否还应该存在。

举个栗子，如果有如下查询select * from test where a > 10 and b < 2。ClickHouse的表达式会生成如下执行流程如下(注意：ClickHouse遵从函数式编程的逻辑，任意函数调用都会生成新的一列)：

而最终新生成的这列就是我们后续需要用到过滤最终结果的filter_column列了。

接下来就进入最核心的一部分代码了，遍历Block之中除了const column与filter_column列的所有列，进行实际的数据过滤。IColumn接口中实现了一个接口为filter，也就是说，每一个列类型都需要实现一个过滤方法，用一组bool数组来过滤列数据。

我们直接跳到子类的实现中来看一下：

这之中最为核心的就是这个while循环，遍历bool数组，然后将合法数据塞进一个新的列之中，最终新的列替换旧的列，就完成了一列数据的过滤。之后对于剩余的列依次按照上述流程过一遍就完成了整个block的过滤。这里也可以看到，这个while循环也是一组很简单，没有control flow break的一段代码，能够给予编译器向量化优化的空间很大。当然，ClickHouse还提供了一个手工调用向量化API的过滤版本代码：

熟悉向量化操作的同学应该会觉得上面的代码很简单。每一操作了16个bool数组，只是笔者比较好奇的是，原则上用avx2或者是avx512应该能够写出一批次处理更多数据的向量化代码，为啥没做呢？所以可能某些支持了指令集avx2或avx512指令集上编译的上述代码，不打开SSE2的编译宏定义，通过编译器来实现自动向量化，可能执行速度会更快。

到这里，基本上完成了整个数据的过滤流程。当然，事情还没结束，我们的filter_column列通常是不需要再保留的，所以最后ClickHouse还会通过一段代码剔除这个列:

3.要点梳理

第二小节梳理完成了一整个filter数据流程的代码梳理，这里重点梳理一下实现向量化执行的要点：

1. ClickHouse的计算是纯粹函数式编程式的计算，不会改变原先的列状态，而是产生一组新的列。我们需要使用这部分新生成bool列来进一步过滤数据。
2. 通过对最终统一对bool列的处理，不仅保证了Cache的亲和度，同时也保证了代码的简洁，给自动化向量化优化提供了尽可能多的空间。最后手工编写了可以用编译宏打开的向量化代码，进一步保证了高效的向量化实现。
3. 短路执行 vs 向量化执行 这部分ClickHouse的表达式过滤的执行逻辑与Doris完全不同。由于Clickhouse需要向量查询执行，所以函数表达式无法短路执行。 比如，如果你写 WHERE a > 1 AND b < 2，从上面的分析来看，ClickHouse都两个表达式都会进行计算，即使是所有的列都不满足a > 1但是b < 2也会进行计算。而当前Doris目前在存储引擎的列存过滤的表达式没有实现向量化过滤，而是通过短路过滤的形式。这两种方式目前看起来并没有绝对的优劣：显然，短路执行 vs 向量化执行的表现，很大程度上性能的表现取决于表达式的过滤率。

4. 小结

好了，到这里也就把ClickHouse函数数据过滤的代码梳理完了。 所以看到这里，大家相比对于ClickHouse之中如何高效的实现where, having有新的理解。 笔者是一个ClickHouse的初学者，对ClickHouse有兴趣的同学，欢迎多多指教，交流。

5. 参考资料

官方文档 ClickHouse源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