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倒牛奶事件背后：资本疯狂 黑产横行

今年又到了男团选秀年。看着几十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又比心，满屏大长腿，满脸胶原蛋白，激动的泪水从小海伦同学的眼角划过。眼看着就要成团了，一条视频突然在全网走红。

作为一名不打投的伪追星女孩，小海伦同学不淡定了。视频中，十几个大妈围坐在一起，将一瓶瓶拆掉包装的牛奶倒在铁桶里，然后又倾倒进水沟中。肆无忌惮的浪费食物，是袁隆平爷爷让你们吃的太饱了吗？

虽然全网将舆论矛头指向了追星不理智的饭圈女孩们，但是仔细盘一盘，追星女孩不过是被幕后利益链一次又一次收割的“韭菜”，而真正分食蛋糕、坐享利益的是节目平台、赞助商、经纪公司以及躲在背后的黑产中间商们。

一、打投背后的利益链

先给圈外群众科普一下什么是打投。打投，即打榜投票，是粉丝有组织的为偶像刷微博榜单、在节目上投票等行为，目的是向带货品牌方、节目方展示偶像的粉丝基础和商业价值等。

在某选秀节目中，根据规则，参与节目的练习生能否出道，取决于粉丝投出的选票数量，榜单前9名方可顺利成团出道。这一“看似单一”的评价指标仿佛向饭圈女孩下达了全军出击的指令，狂热粉们为了助“粒”的小哥哥们能顺利出道，想尽办法购买赞助方蒙牛生产的牛奶，以求获得奶箱内的投票卡片和瓶盖上的投票二维码。

具体来说，购买一箱蒙牛红柚四季春牛奶可以获得一张“奶卡”，扫描二维码可以为小哥哥投10个或20个助力值，购买一瓶花果轻乳牛奶，扫描“奶盖”上的二维码，可以为小哥哥投2个助力值。记住这里的“奶卡”“奶盖”，这是知识点，下面要用。

对于需要投票的打投女孩来讲，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奶卡”和“奶盖”，而不是牛奶。蒙牛需要的是通过出售“奶卡”“奶盖”来带动牛奶的销量。第一个利益方出现。那么把“奶卡”“奶盖”和牛奶本身分开出售，那是不是收益更高呢？

我悟了。

此时，赚差价的中间商应运而生。第二个利益方出现。从市场价来看，一箱有奶卡的红柚四季春牛奶54元，“奶卡”的价格随着节目进程在十几元到二十几元之间上下浮动，没有“奶卡”的整箱牛奶也可以稍低于市场价二次出售给粉丝团。

瓶盖印有助力值二维码的花果轻乳牛奶一箱十瓶通常市场价69元，但是有些食品专卖店可以拿到较低的批发价，所以一箱牛奶甚至可以卖到36元，而一个“奶盖”的价格是3到4元，这么看来，单卖“奶盖”有时候甚至比卖一整箱牛奶还便宜。

那么上面我们说到把“奶卡”卖给打投女孩，那把牛奶卖给谁呢？当然还是打投女孩啊！“韭菜”难道只割一次吗？

不少粉丝后援团会再次购买没有奶卡但包装完整的牛奶，并摆放成“牛奶应援墙”，除了展示粉丝团庞大的参与人数和购买能力，有些会在拍照后将牛奶捐给慈善机构，为自家练习生积累好口碑。

图：牛奶应援墙 来源：微博

大批量的助力二维码有了，把二维码录入成选票也是一个大工程。第三个利益方出现——代投机构。代投机构会用扫码枪将二维码转化成url链接，点击链接即可为偶像投票。这也就是大量电子投票码出现在市面上的原因。代投机构除了从投票中获取佣金以外，还会将一些非选票的虚假二维码混入其中。

饭圈女孩不惜一切代价要送小哥哥出道，热门练习生们动辄获得上千万的投票，这些选票中有多少水分呢？恐怕要问问第四个利益方专业刷票机构了。

图：粉丝投票行为背后的利益链条 来源：腾讯防水墙

节目平台就不用多介绍了吧，获得赞助商蒙牛冠名费，利益方之一。

二、黑产交易知多少

上述利益链中，有两个涉及黑色产业链，一个是代投平台，另一个是刷票机构。

代投机构从上游中间商处购买到“奶卡”“奶盖”，然后将二维码转化成url链接，再出售给粉丝群。其中代投机构付出劳动力和时间成本赚取佣金，而粉丝群体节省了开箱取卡以及扫码的时间，双方各取所需，因此在打投这件事上一拍即合。

代投在线上分发投票二维码，主要涉及批量转码、平台交易两个步骤。首先，通过扫码枪将二维码批量转换成url链接，大幅度提高了二维码的流通效率。其次，在各大平台售卖url获利，传播渠道主要包括：

• 自建信息网站、社区bbs等；
• 社交媒体：公众号、贴吧等；
• 社交群等。

图：专用扫码枪 来源：腾讯防水墙

不同平台和团伙间抱团取暖，包括平台间互相串货（二维码）以满足平台客户需求，平台间互相交换情报、探讨作案手法等，从而形成较为完善的自我迭代体系。该套体系还可用于薅营销活动羊毛等非法活动。

不夸张的讲，哪里有营销活动哪里就有刷量行为。除了为爱豆应援刷投票以外，电商平台的拼团秒杀，直播间送礼物、刷人气，抑或是游戏行业代练代打，刷量行为无处不在。

图：刷量招募广告无处不在 来源：腾讯防水墙

那么刷量机构是如何大规模自动刷量的呢？

事实上，刷量机构平时会大量囤积手机黑卡、遭泄露的用户信息、代理IP、快销商品兑换码等，一旦发现有利可图，便整合资源使用自动化软件批量刷取。

具体而言，第一步，通过手机卡商能够拿到大量手机卡，并使用“猫池”设备批量供养起来，然后对接到用于破解短信验证码的“短信代收平台”。通过代理IP提供者，可以绕过IP频限，黑产专门提供大量秒拨IP、代理IP、VPN等进行IP轮换。针对业务活动流程，可通过自动化软件制作者，整合大量手机和IP等资源，破解业务逻辑，实现自动化批量操作软件。

图：手机猫池 来源：腾讯防水墙

第二步，获取可靠的营销活动消息来源。刷量的核心团伙们拥有众多的活动线报群，能快速获得哪些业务有活动有福利可刷的消息。短时间内整合黑产资源拿到大量业务帐号、对接打码平台使用定制的自动化软件，锁定目标大量刷取活动资源。比如这次某选秀节目偶像出道打投营销事件，刷量团伙嗅到了有利可图，所以提前养号，等粉丝找上门来。

第三步，成功刷取了业务活动福利资源后，需要将获得的各种优惠券、金币、积分、虚拟物品或实物奖励进一步转卖交易，最后套现获利。

图：机构刷量流程图 来源：腾讯防水墙

三、行业乱象何时休

倾倒牛奶视频火遍全网后，“人民日报”发表评论称：白花花的牛奶倒入沟渠中，实在可惜。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不容糟蹋。而最应该倒掉的，是一味“消费”青少年的商业算计，是某些走入歧途的选秀模式，是乱相迭出的“饭圈”文化。节目组随后公开道歉，并关闭所有粉丝助力渠道。

图：某综艺道歉官博 来源：微博

然而，还应该倒掉的，是选秀背后一双双伸向打投女孩的黑产罪恶之手。

平台失格，选秀失速。虽然资本永不眠，但利益追逐当有底线。任何借选秀之机收割青少年的行为都应受到严厉的打击。

腾讯防水墙长期与黑产对抗，整合腾讯公司内外的全方位业务数据，沉淀出多维度黑产数据知识图谱；同时在威胁情报、网络协议分析、前端安全方面积淀丰富的对抗能力，愿意帮助业务解决恶意刷量、薅羊毛等问题。

同时腾讯防水墙致力于承担企业的社会责任，践行“科技向善”的使命愿景，为打击收割青少年黑色利益之手、纠正浪费粮食的不正之风、净化社会风气加油助力。

营造一个公平干净的竞争环境，靠实力赢得出道位的小哥哥，才是每一个饭圈女孩的理想爱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