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F Explained（翻译）第三章 文件结构

本文是对PDF Explained(by John Whitington)第三章《File Structure》的摘要式翻译。

文件布局

一个简单合法的PDF文件按顺序可分为如下四部分：

1. header，给出了PDF版本号
2. body，包含了页面，图形内容，和许多辅助信息，它们都编码为一系列对象。
3. 交叉引用表，列出了每个对象在文档中的位置，便于随机访问。
4. trailer，包含一个字典，用于定位文件中的各个部分，同时列出了可以在不处理整个文件的情况下读取的各种元数据。

再来看下第二章中“Hello World”的例子，每个部分的第一行都作了标注。

例3-1

%PDF-1.1 //Header starts here
%âãÏÓ 
1 0 obj //Body starts here
<<
/Kids [2 0 R]
/Count 1
/Type /Pages
>>
endobj 
2 0 obj 
<<
/Rotate 0
/Parent 1 0 R
/Resources 3 0 R
/MediaBox [0 0 612 792]
/Contents [4 0 R]
/Type /Page
>>
endobj 
3 0 obj 
<<
/Font 
<<
/F0 
<<
/BaseFont /Times-Italic
/Subtype /Type1
/Type /Font
>>
>>
>>
endobj 
4 0 obj 
<<
/Length 65 
>>
stream
1. 0. 0. 1. 50. 700. cm
BT
  /F0 36. Tf
  (Hello, World!) Tj
ET 
endstream 
endobj 
5 0 obj 
<<
/Pages 1 0 R
/Type /Catalog
>>
endobj
xref  //Cross-reference table starts here
0 6 
0000000000 65535 f 
0000000015 00000 n 
0000000074 00000 n 
0000000192 00000 n 
0000000291 00000 n 
0000000409 00000 n 
trailer  //Trailer starts here 
<<
/Root 5 0 R
/Size 6
>>
startxref
459 
%%EOF

图

PDF文件中的对象集构成了一张图。它们是通过链接连在一起的节点集合。

在我们的例子中，节点是PDF对象，链接是间接引用。

读取PDF文件就是将文件中的对象转换为图的过程。这个图是有向的，每个链接都是单一方向的。

下图展现了例3-1对应的对象图

image

下面我们以例3-1为参考详细看一下这四个部分。

Header

PDF文件的第一行指出了文档版本号。在我们的示例中，是：

%PDF-1.1

指明了该文件是PDF 1.1版本。

由于PDF文件通常都包含二进制数据，因此如果更改行结尾 ，它们可能会损坏（例如，文件通过FTP以文本模式传输）。 为了允许传统文件传输程序确定文件是二进制的， 通常在标头中包含一些编码大于127的字符。例如：

%âãÏÓ

百分号表示注释，其他几个字节是编码大于127的任意字符。 我们示例中的完整header是：

%PDF-1.0
%âãÏÓ

Body

文件正文由一系列对象组成，每个对象前会有单独的一行，该行包括一个对象编号，一个世代号以及关键字obj。紧跟象之后的是endobj关键字，它同样独占一行。

1 0 obj
<<
/Kids [2 0 R]
/Count 1
/Type /Pages
>>
endobj

这里，对象编号是1，世代号是0（它几乎总是0）。 对象1的内容位于1 0 obj和endobj两行之间。 本例中，它是字典

<</Kids [2 0 R] /Count 1 /Type /Pages >>

交叉引用

交叉引用表列出了每个对象在文件中的字节偏移量。 这允许对对象进行随机访问，不必对未使用的对象进行解析。

PDF文件中的每个对象都有一个对象编号和一个世代编号。 当交叉引用表中的条目被重用时，世代号将不再为0，此处我们不考虑这种情况。

我们可以认为交叉引用表由以下几部分组成：一个表示条目数的标题行， 然后是一个特殊条目，接下来的每行对应文件中的一个对象。在我们的文件中：

0 6 //交叉引用表中有6个条目，从0开始
0000000000 65535 f 特别条目
0000000015 00000 n 对象1的字节偏移量为15
0000000074 00000 n 对象2的字节偏移量为74
0000000192 00000 n 等等...
0000000291 00000 n
0000000409 00000 n 对象5的字节偏移量为409

请注意，字节偏移量以前导零补齐，以确保每个条目都相同 长度（译者注：10位偏移量，5位世代号）。因此，我们也可以随机访问交叉引用表。

Trailer

trailer的第一行是关键字trailer。之后是trailer字典，至少包含/Size （交叉引用表中的条目数）和 /Root（它给出了文档目录对应的对象编号，文档目录是对象图的根元素）。

接下来的几行分别是：

• 关键字startxref，
• 一个数字（交叉引用表起始位置的字节偏移量），
• %%EOF，它表示PDF文件的结尾。

下面是例3-1中的Trailer：

trailer //关键字trailer
<< //trailer字典
/Root 5 0 R
/Size 6
>>
startxref //startxref keyword
459 //交叉引用表的字节偏移量
%%EOF //文件结束标记

从文件末尾向后读取trailer：找到文件结束标记， 提取交叉引用表的字节偏移量，然后解析trailer字典。 trailer关键字标记trailer的开始。

词法约定

有三种字符：常规字符，空白字符和分隔符。空白符如下表所示：

PDF文件可以使用, 或作为行尾。整体替换行尾（比如在文本编辑器中）可能导致文件的损毁。因为它会更改在压缩的二进制数据中的"行尾字符"，也可能会改变对象长度，进而使得交叉引用表失效。

分隔符包括() <> [] {} / %，用于定义数组，字典等。 所有其他字符都是常规字符，没有特殊含义。

对象

PDF支持五种基本对象：

• 整数和实数，例如42和3.1415
• 字符串，括在括号中。例：(The Quick Brown Fox)。
• 名称，用于字典中的键，也有很多其他用途。它们以/开头，例如/Blue。
• 布尔值，由关键字true和false表示。
• null对象，由关键字null表示。

三种复合对象：

• 数组，包含其他对象的有序集合，如[1 0 0 0]。
• 字典，无序集合，保存名称到对象的映射关系。 例如，<</Contents 4 0 R /Resources 5 0 R >>， 其将/Contents映射到间接引用4 0 R，将/Resources映射到间接引用5 0 R.
• 流，包含二进制数据以及描述数据属性的字典， 例如长度、压缩参数等。流用于存储图像，字体等。

将对象链接在一起的方法：

• 间接引用，它形成了对象间的链接。

PDF文件由对象图组成，间接引用形成它们之间的链接。例3-1的对象图如图3-1所示。

整数和实数

整数

0 +1 -1 63

实数

0.0 0. .0 -0.004 65.4

通常，规范允许给定对象是整数或实数。其他时候它必须是整数。此外，整数和实数的范围和精度由PDF实现(而非标准)决定。在某些实现中，如果整数超出可用范围，就会被转换为实数。

注意，不允许使用指数符号。比如，4.5e-6是非法的。

字串

字串由括号间的一串字节组成：

(Hello, World!)

若要表示反斜杠\和括号()，必须在它们前面加上反斜杠进行转义。例如：

(Some \\ escaped \(characters) 

表示字符串"Some \ escaped（characters"。平衡的括号对在字符串内不需要转义。例如,

(Red(Rouge))

表示字符串“Red（Rouge）”。

反斜杠也可用于引入其他字符代码，如下表所示：

十六进制字符串

字符串也可以表示为<和>之间的十六进制数字序列，每对代表一个字节：

<4F6Eff00> //Bytes 0x4F, 0x6E, 0xFF, and 0x00

当有奇数位数时，最后一位会假定为0。(译者注：比如代表0xAB, 0xC0）

十六进制字符串的作用是使得二进制数据对用户可读，功能上与常规的描述字串相同。

名称

名称的使用遍布整个PDF，作为字典的key以及定义各种多值对象。名称 由一个正斜杠引入。例如：

/French

/是名称的一部分–事实上，/它本身就是一个有效的名称。 名称不能含有空格或分隔符，但如果名称需要与包含这些字符(比如空格)的外部名子相对应时，我们可以使用#后接两个十进制数字表示：

/Websafe#20Dark#20Green

这表示名称/Websafe Dark Green，因为在ASCII中， 十六进制20代表空格。名称区分大小写（/French和/french是不同的）。

布尔值

true/false

数组

数组是PDF对象的有序集合，可以包含其他数组。对象不一定都是同一类型。例：

[0 0 400 500]

数组包含四个数字，顺序为：0,0,400,500。

[/Green /Blue [/Red /Yellow]]

数组包含三个条目：名称/Green，名称/Blue和数组[/Red /Yellow].

字典

字典是键值对的无序集合。key是句子，值可以是任意PDF对象。字典数据写在<<和>>之间。例：

<</One 1 /Two 2 /Three 3>>  
//One映射为1
//Two映射为2

字典是可以包含其他字典。

间接引用

为了将PDF内容拆分为单独的对象，我们使用间接引用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对对象6的间接引用写为：

6 0 R

6是对象编号，0是世代号，R是间接参考关键字。

下例中的字典使用了间接引用：

<< /Resources 10 0 R
 /Contents [4 0 R] >>

对象10和4在字典的值中被引用。

流和过滤器

流用于存储二进制数据。它们由一个字典和紧随其后的二进制数据块组成。 字典列出了数据的长度，以及其它可选参数。

从语法上讲，流的构成如下：一个字典，后跟stream关键字，换行符（或 ），零个或多个字节的数据，换行符，最后是endstream关键字。例：

4 0 obj //对象4
<<
/Length 65 //数据长度
>>
stream //流关键字
1. 0. 0. 1. 50. 700. cm //65字节的数据，这里是图形流
BT
  /F0 36. Tf
  (Hello, World!) Tj
ET
endstream //结束流关键字
endobj //对象的结束

这里，字典只包含/Length条目，它以字节为单位给出流的长度。

所有流必须是间接对象。流通常会被压缩，可用的压缩算法如下： 所有流必须是间接对象。流通常会被压缩，可用的压缩机算法如下：

/ASCIIHexDecode
/ASCII85Decode 
/LZWDecode 
/FlateDecode 
/RunLengthDecode 
/CCITTFaxDecode
/DCTDecode //JPEG有损压缩。整个JPEG文件可以放在这里，包含文件头。
/JPXDecode //JPEG2000有损和无损压缩。仅限于JPX基准功能集。

下面是一个压缩流的例子：

796 0 obj
<</Length 275 /Filter /FlateDecode>> 
stream
HTKO0÷u  //And 268 more bytes...
endstream
endobj

可以使用多个过滤器，其方法是为流的字典中的/Filter条目指定数组而不是一个名称。

例如，使用JPEG方法压缩然后使用ASCII85编码的图像可能具有以下过滤器条目：

/Filter [/ASCII85Decode /DCTDecode]

如果过滤器需要外部参数（例如，在数据流本身之外定义压缩参数），也会将这些参数存储在流字典中。

增量更新

增量更新允许将修改附加到文件末尾，从而更新文件， 因此无需再对文件进行整体修改（这对于大文件来说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更新会创建新对象或修改老对象，以及更新交叉引用表。 这意味着保存更改所花费的时间更少，但文件可能会变得臃肿（因为无用的对象无法删除）。

这个更新过程可能会发生多次。使用这种方式更新文件，其副作用是，可以撤销之前的更改，恢复至早期版本(译者注：也许出于某些原因，你不希望别人看到文件的各种早期版本)。

若文档有数字签名则必须以增量方式进行所有更新–否则 数字签名将无效。收件人可以撤消增量更新以检索原始的，经过认证的文档。

当一个文件以递增方式更新时，会添加一个新的trailer，它会包含前一个trailer 中的所有条目，以及一个/Prev条目，/Prev给出了先前交叉引用表的字节偏移量。 因此，增量更新的文件将具有多个trailer字典和文件结束标记。 通过这种方式，PDF应用程序可以逆序读取交叉引用部分， 以构建每个对象的最新版本的列表。已替换的对象会保持原有的对象编号(译者注：世代号会改变)。

对象和交叉引用流

从PDF 1.5开始，引入了一种新机制来进一步压缩PDF文件。这种机制允许将多个对象放入单个对象流，然后再对整个流进行压缩。同时引入了一种引用流中对象的机制–交叉引用流。

文件通常使用几组对象流，同时被需要的对象会组合在一起。例如第一页上的所有对象，第二页上的所有对象，等等。

这种方式保留了文档的随机访问特性，如果将文件中的所有对象放入 单个对象流中，文档将不具备这种特性。对象流不能包含其他流。

使用这些机制压缩的文件很难直接阅读，我们可以 使用pdftk中的解压缩操作，将它们解压以供审阅。

线性化的PDF

在网络环境中查看大型PDF文件时，尤其是当网速较慢时， 用户不希望等待整个文件下载后再查看它。在Web浏览器中查看文档时，这一点尤为重要。

我们希望第一页快速显示，并且可以尽快跳转到另一页（通过单击超链接或书签）。 在单个页面较大时，我们希望页面内容逐步显示，最重要的内容首先出现。 网络传输机制例如HTTP 通常允许获取任意数据块。但是，因为延迟，我们希望获取一个包含页面所有数据的块， 而不是数百个小块，每个对象一个。

PDF 1.2引入了这样一种机制，线性化PDF。 该机制给出了文件中对象的排序规则，同时引入了提示表(hint table)用来指出对象的具体排序方式。系统是向后兼容的，因此线性化的PDF文件也可视为普通的PDF，可以被不支持线性化PDF的阅读器读取。

线性化的PDF文件可以通过文件顶部(header之后)的线性化字典加以识别。例：

%PDF-1.4
%âãÏÓ
4 0 obj
<< /E 200967
 /H [ 667 140 ]
 /L 201431
 /Linearized 1
 /N 1
 /O 7
 /T 201230
>>
endobj

GhostScript附带的命令行程序pdfopt可以将文件线性化。例：

pdfopt input.pdf output.pdf

这会将input.pdf线性化并将结果写入output.pdf。

如何读PDF文件

要读取PDF文件，将其从一系列字节转换为内存中的“对象图”，通常有如下步骤：

1. 从文件开头读取PDF header，确认这确实是PDF文档并获取其版本号。
2. 从文件末尾逆向检索，找到文件结束标记。然后读取trailer字典以及交叉引用表开关位置的字节偏移。
3. 读取交叉引用表，获取每个对象在文件中的位置。
4. 在此阶段，可以读取和解析所有对象，也可以在需要时再对每个对象进行处理。
5. 使用数据提取页面，解析图形内容，提取元数据等。

这不是详尽的描述，因为可能存在许多复杂的情况（加密，线性化，对象和交叉引用流）。

下面以伪代码给出的递归数据结构可以表示一个PDF对象。

pdfobject ::= Null
            | Boolean of bool
            | Integer of int
            | Real of real
            | String of string
            | Name of string
            | Array of pdfobject array
            | Dictionary of (string, pdfobject) //array Array of (string, pdfobject) pairs
            | Stream of (pdfobject, bytes) //Stream dictionary and stream data
            | Indirect of int

例如，对象<< /Kids [2 0 R] /Count 1 /Type /Pages >>可能表示为：

Dictionary
  ((Name (/Kids), Array (Indirect 2)),
   (Name (/Count), Integer (1)), 
   (Name (/Type), Name (/Pages)))

如何写PDF文件

将PDF文档比读简单得多， 我们不需要支持所有PDF格式，只需要支持我们打算使用的子集。写作 PDF文件非常快，因为它只是将对象图展平为一系列字节。

步骤：

1. 输出header。
2. 删除PDF中未被其它对象引用的对象。这样可以避免写入无用的对象。
3. 从1至n，重新对对象进行编号，其中n是文件中对象的个数。
4. 从1号对象开始，逐个输出对象。记录每个对象的字节偏移量，为后续写入交叉引用表作准备。
5. 写入交叉引用表。
6. 写入trailer，trailer字典和文件结束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