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SPod十问黄冠：职业教育的“双减”逆袭指南

问答时间：2021年9月29日

嘉宾简介：黄冠，十方教育创始人&董事长&首席科学家，拥有20年编程经验，主导教育科技创新。十方教育旗下拥有荔枝微课、兰心书院、梨花声音研修院、女娲云教室等多款产品。黄冠被教育部评为2017-2018大学生就业创业年度新闻人物，曾连续入选福布斯中国、福布斯亚洲30岁以下精英人物榜单，被胡润百富评为30岁以下创业领袖。

主持人简介：吴洪声(人称:奶罩)：腾讯云中小企业中心总经理，DNSPod创始人，洋葱令牌创始人，网络安全专家，域名及DNS技术专家，知名个人站长，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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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听说你从小就是个“电脑迷”，小学六年级就开发了打字练习软件，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2009年进入华南理工大学，攻读计算机专业。你当初是如何接触到计算机的？计算机为何会让你如此着迷？

黄冠：我最初是因为打游戏接触到计算机。六年级去别人家串门的时候，偶然看到一本可视化界面的编程教程，介绍了微软的Visual Basic，发现平时玩的游戏原来是通过这样的工具被创造出来，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开始学习编程。

自学编程没多久后，一位叔叔让我有偿教他打字，手把手的教学既枯燥又低效。我一边教一边思考，有没有效率更高、更有趣的方式。于是我利用刚刚学到的新知识，开发了一个打字软件，软件会引导打字练习，并在打字者练完后给出一个正向的好评反馈。

这个软件不仅让叔叔学会了打字，也让我进一步感受到编程的魅力，它可以帮助身边人更高效地解决问题，能给人带来幸福。这就是计算机编程让我着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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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你大三就开始创业，之前创办过电影FM网站、互联网公司等，2016年成立荔枝微课项目，2017年凭借这个项目获得第三届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金奖。是怎样的契机让你创办了荔枝微课？进入这条赛道，是早有计划还是纯属偶然？

黄冠：我很喜欢用编程去解决问题，对我而言，创业就是一个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让我痛并快乐着。荔枝微课的诞生也是源于解决一个问题——开课难。

我们发现不少微信好友喜欢在微信群讲课，有讲销售技巧的，有教怎么运营公众号的，也有讲亲子关系、情感沟通、怎么做Excel表格等等各式各样的课程。但这个讲课方式存在很多弊端：消息难以保存、群聊人数受限、课程形式单一且无法二次传播等。为了解决在微信生态内的开课问题，让知识传递更便捷，于是开发了荔枝微课，让用户在微信生态内可以一键开设专属课堂。没想到荔枝微课意外地受欢迎，凭借免费好用的工具属性，仅仅靠用户的自传播，三个月就积累了100万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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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荔枝微课现在做到了行业领先，尽管流量很大，有过亿的听课人次，但它的本质是教育工具，工具类产品往往变现艰难，荔枝微课还一直坚持永久免费，你们如何保障自己的营收？

黄冠：荔枝微课只是我们其中一个产品，我们目前主要有三大板块业务——知识付费平台（荔枝微课、兰心书院）、新职业技能在线教育课程、女娲云教室学习系统。

这三者相辅相成，荔枝微课带来大量的用户数据，支撑我们有效地开展新职业课程，而女娲云教室强大的技术功能，可以给学员提供场景化、交互式的学习体验。

我认为优质的产品是营收的保障。实际上我们每一个产品，背后都是大量的用户调研，只有接近用户、珍惜用户，才能做出对用户有价值的产品。这也是我们内部经常强调的：做事情要“用户第一”、“用户在哪里，我们在哪里”、“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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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2019年，你们做了重大转型，从教育工具转变为深耕在线职业教育领域，十方教育这个新品牌由此诞生。当初为什么会做这个转变？为什么没有选择相对热门的K12？“双减”政策下，K12经历“大地震”，在线职业教育则逆势而上，你如何看待如今的在线教育新局面？

黄冠：是用户的需求，推动了我们的转型。我们整个团队都很喜欢去看用户的留言，并研究用户的学习行为。逐渐地，我们发现纯工具满足不了日益增长的用户需求，于是荔枝微课走向平台化，内容种类包括老师数量也有了爆发式的增长。

但我们又开始发现新的问题：平台的内容参差不齐，平台数据在增长，用户也一同成长，他们需要更优质、更体系化的课程，于是我们自己开始做内容。2018年推出的兰心书院是我们第一款全自制内容产品，专注女性成长的180天读书计划。

我们在后台会看到越来越多关于“我成长了”、“还有没有其他的课程适合我”的留言。用户的成长、用户一天比一天的进步，坚定了我们的决心。我们一定要做用户“听得懂、学得会、用得上”的学习产品。

于是我们不断深入探索在线教育市场，做学科选题，做用户分析，有成功也有失败。在2019年底，我们团队决定全面转型，从只提供工具平台到深耕成人教育领域，深度打磨每一个课程产品，突破了不同学科在学习场景中的线上学习的技术问题，建立新品牌十方教育。满足用户的需求，解决用户问题，就是我们转变的来由和选择职业教育赛道的原因。

如今的在线教育市场，在我看来是发展更均衡了，越来越多的同行开始关注成年人的学习需求，对成人教育赛道来说是一件好事，有竞争才会有进步。终身成长的概念不断深入人心，学习的主力军不应当只是孩子，我们同样要成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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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在教育工具领域，荔枝微课有小鹅通、千聊这样的竞争对手；从更大的知识付费领域来看，也已经挤满了龙头，例如上个月刚交了招股说明书的喜马拉雅、得到、樊登读书等等。那么十方教育的“护城河”在哪里？

黄冠：技术创新及应用是我们最擅长的事情，可以说创新能力就是我们的“护城河”。

我们对职业教育的教学内容和教育模式都做了重大创新，用技术手段，不断推出直播三师系统、女娲云教室学习系统、同步测评、AI陪练等一个个新型的学习产品，让在线职业教育游戏化、沉浸化。

我们用做产品的心态去做教育，做产品讲究用户体验，极致的用户体验放在教育上，呈现的结果就是学习效率大幅度提高。这是我们通过学员提交上来的作业，能直观感受的结果。使用女娲云教室系统学习视频剪辑，七八十岁的学员都可以快速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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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你们研发了国内首创的在线实操教学系统女娲云教室，用户只需要通过浏览器访问就可以打开像Pr、AE这类大型软件，不用考虑本机电脑硬件配套及软件安装复杂的问题。你们是如何实现这样的功能？你们研发这个系统经历了一年多的攻坚，其中遇到了哪些技术难题？

黄冠：我们刚开始做影视后期的课程时，遇到最大的问题是40%的学生装不上软件，或者下载的软件版本跟老师要用的版本不一样，因此没办法上第一节课。

于是我们把云桌面的能力赋能教学场景，让学生无需下载软件，打开浏览器就可以使用Pr、AE，一边听讲一边实操，有难题一键呼叫老师，老师可以远程接入学员的操作界面进行指导；同时老师在后台，可以实时看到每个学员的学习情况，对学员随时进行在线“督学督练”。

这一功能极大地提升了整个教学效率，学生非常喜欢这种还原线下教学模式的上课方式。

女娲云教室

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技术难题是带宽。当用户量增大后，云桌面消耗的带宽非常大，我们原来用的开源技术没办法满足大量学员在线的并发需求。于是我带着团队从零开发，做一套我们自己的底层云桌面技术，包括云电脑的虚拟化、云桌面的传输协议、图片传输换成视频传输等等，突破了带宽的瓶颈。

第二个是我们全球独创的专利“快速开机”。如果一个学生不小心把软件关掉，或者作业做错了，按以往的话，重做8次，电脑就要重新开8次，运维的压力非常大。但在我们的系统里，重新开启之后所有东西在不到一秒钟里就能恢复原样。这相当于是一种“克隆电脑”的技术，从原来那台电脑复制过来，就跳过了这台电脑开机、开软件、加载作业的过程，可以很好地解决并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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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现在非常多头部的在线教育公司都在提“AI+教育”，市面上也出现了助教机器人、虚拟真人老师等等的应用。据我所知，你们也有布局AI。AI在在线教育中的作用是什么？你认为未来AI还能赋能哪些教育场景？

黄冠：AI能够让重复性的工作变得智能化，减轻了很多工作量，例如我们用AI对荔枝微课的UGC内容进行智能审核；用AI去分析用户的声音、口型、面部表情等，给学播音主持的学员智能打分。

在教学场景里，我觉得提供陪伴功能的AI在未来有很大的发展潜力，我们可以把陪伴放进产品里，甚至做成二次元人物的形象，不再需要现在这种班主任带着学习的模式。例如，用户在凌晨两三点想上课，没有老师在线，这时AI可以陪他练习；用户要去练配音，但是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AI陪练反而让他更容易开口。

AI辅助学习可以提高教学效率，学习时间也更自由，当然这还有待AI技术的不断成熟，我们也已经开展了AI辅学的技术探索并逐步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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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最近“元宇宙”的概念大火，重新点燃了行业对VR、AR等虚拟现实技术的热情。同时，教育行业也将开始从“教学互动”转变为“体验互动”，这需要利用更多新的沉浸体验的技术。未来会出现“元教室”吗？目前虚拟现实技术应用于在线教育的卡点是什么？

黄冠：短期内，VR、AR这些虚拟现实技术在教育领域普及非常难。

首先，成本是个大问题，VR眼镜的价格跟我们课程的价格差不多，如果每个学生都需要拥有VR眼镜才能学习的话，我们培养用户会更加艰难。

其次，我暂时没有想到虚拟现实技术会对提升教学效率和质量产生什么帮助。虽然戴上VR眼镜之后可以与其他学生共处同一空间，让人觉得很酷，但这并不会提升学习效率。虚拟现实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应用还需要与场景紧密结合，有待不断地探索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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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在新冠疫情的影响下，教育SaaS借势快速发展，但同时也遇到了瓶颈：多套系统没有完全打通导致数据信息割裂，例如获客信息、积分、商城兑换、上课信息、签到信息、课后评价总结等数据信息被分割到不同的系统里面。你们在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上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

黄冠：女娲云教室原本只服务于我们内部的C端业务。随着业务的发展，我们发现这个产品非常好，想让更多教育从业者能用上它，于是今年4月份成立了“女娲云教室”SaaS项目团队。

在学校或培训机构的教学场景里，当学员遇到问题，老师还得走到学生的座位上进行指导，效率很低，但使用女娲云教室，教师端就能实时查看学员的学习情况，学员遇到问题，老师可以介入他的电脑桌面进行操作演示。

此外，大部分院校的电脑设备都是几年才更新一次 ，硬件的老化会影响教学效率与质量，而女娲云教室的算力都在云端，对本地电脑计算要求很低，很好地解决了学校硬件迭代慢的问题。

在跟一些学校进行合作时，他们确实会希望我们的系统可以对接上他们的考勤系统、作业提交系统等等，但不仅是我们觉得难，我相信所有企业都会觉得难。学校里用的系统可能是不同公司开发的，而且这些系统并没有那么“SaaS化”，可能需要每年升级更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去跟其他软件公司对接，有可能走流程都需要花很长时间。

若要解决系统打通的问题，需要行业里有人带头制定标准，然后开放出来，这也是我们正在推进的事情。我们希望做云桌面教学的相关标准，未来在对接学校时采用共同的协议，这样用户就可以通过同一套硬件选择不同的云端服务，我们也会保持开放的心态，同行之间可以互相切磋产品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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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构建终身学习体系成为了教育行业的新趋势，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老年人也需要技术赋能。腾讯最近在推动“银发科技”，我也留意到有60多岁、甚至80多岁的老人在你们那里学习影视剪辑。十方教育有关注“科技助老”吗？你们有哪些技术资源可以帮助老年人教育培训？

黄冠：其实我们在做转型的时候，一直有关注老年人这个群体。我们调研发现国内并没有在这方面做得比较突出的企业，即使有的老年人产品有400-500万日活，由于老年人没有养成互联网消费的习惯，产品变现有难度。我们没有专门去做针对老年群体的课程，但我们的课程大多是技能型的，只要有需求都可以学，自然会开放给所有老年学员。

我们有很多60多岁、80多岁的学员，年纪最大的是85岁。老年人来我们这里学习，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意外的发现。为什么会把他们吸引来呢？我认为是我们的产品把学习的门槛降得非常低，并且不断根据市场的反馈优化我们的课程内容。

当整个行业都在思考如何“教”，以降低教学运营成本，教学形式也不断在演进，但却很少有人去关注学员是否能吸收转化。所以这几年我们一直将重心放在如何让学员更好地“学”，研发出更贴合市场需求的课程，以及让学员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可在线实操的女娲云教室。

例如，我们根据学员的操作轨迹，发现大部分学员对组合键不太熟悉，那么我们在教材里就会特地把这些按钮圈出来，加深学员对不理解的地方的印象，一年下来，我们的课程内容会迭代无数次。对于老年学员来说，当他发现自己能按着教材顺利操作，就会愿意进一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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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在用科技提升学习体验这方面，十方教育走在前列，一共自主研发有24项专利技术、150多项软件著作权。你们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的技术创新能力？十方教育未来还有哪些值得期待的技术创新？

黄冠：首先，我们一直在用做产品的思维去做课程，有了技术的创新，才能让我们做出好的产品。我前面提到的“快速开机”、降带宽等等，都让我们从中沉淀出一些能力。

其次，我们整个公司的做事方式就是底层的技术驱动，研发人员占了全体员工的三分之一。我们认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所以团队在做课程的时候非常有底气。

未来，我们会把AI应用在更多教学场景里，除了播音主持这种软技能培训可以用AI打分之外，我们也会在硬技能培训里应用AI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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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洪声：国家正在大力倡导数字经济的发展，教育行业正在经历数字化转型，腾讯云也推出了教育行业解决方案，例如在线课堂、智慧教室、AI双师课堂等。基于十方教育的经验，你认为现在教育行业的数字化程度处于什么水平？未来将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黄冠：我们发现在硬技能培训，主要是软件培训里面，有很大的创新机会。我们跟Adobe公司交流的时候，会发现软件的版本更新太快，很多人只会用老版本，不会用新版本；学生光记住理论不够，必须得实践，但很多学生和老师缺乏实践的机会。所以我们通过创新工具，让更多人获得真正实践的机会，让掌握一项技能变得更加容易，这是非常有意义的。

当越来越多像我们这样的企业一起推动教育创新，教学和培养人才的成本会大大地降低，一些技能甚至小孩都能学会。现在的小孩喜欢玩游戏，如果这种教育的普及能够让他们知道如何用工具把游戏开发出来，那么他们可能会像我当年一样被点亮，整个人生或许就会不同。

栏目介绍：

大家好，我是吴洪声。

不知不觉，《DNSPod十问》这个栏目，已经做了第六十四期。本来这个栏目叫洪声十问，一期十个问题。然而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问题逐渐变为十一问，十二问，甚至更多。因为在实际采访过程中我发现，十个问题的答案不足以将嘉宾思考上的高度展示给大众。

此外，这个栏目受邀嘉宾的领域也在逐渐的扩大，从域名圈，站长圈到程序员圈，创业者圈。腾讯副总裁丁珂、CSDN董事长蒋涛、Discuz!创始人戴志康、知识星球吴鲁加、腾讯安全学院副院长杨卿等技术大咖、行业领军人物都在这个栏目留下了他们的真知灼见。比如易名中国金小刚说的：“别想着持有对社会有不良影响的域名，这是一个底线。”比如CSDN创始人蒋涛说的：“对于一个技术驱动的公司而言，不断更换新人并不是好事，技术要有一个积累的过程，应该鼓励这些技术人去提升，对技术人员的回报或薪酬、等级要相应地跟管理平行。”

《DNSPod十问》在腾讯云生态圈也极具影响力和活跃度。我们在腾讯内部平台——DNSPod公众号、Discuz! Q公众号、腾讯中小企业服务公众号、腾讯云公众号、腾讯云主机公众号、腾讯云服务器公众号、腾讯云助手、腾讯乐问、腾讯码客圈、腾讯KM平台、腾讯云+社区、腾讯云+大学等平台累计关注度高达数十万，同时我们积极开拓与外部媒体的合作，如腾讯科技、腾讯新闻、新浪微博机构号、CSDN社区技术专栏、知乎机构号、企鹅号、搜狐号、头条号、开源中国技术社区、IT之家、InfoQ社区资讯站点、Twitter机构号、Facebook机构号等媒体阅读总量逾百万。

未来我们希望这个栏目的影响力会覆盖更加多元的受众。把更多正确的理念去对外传递。所以也欢迎各位在评论区留下你想看到我对话哪位嘉宾，还有你想问的问题，我们邀请你共同成为“吴洪声十问”栏目的提问者，发声者。（栏目统筹：赵九州 责任编辑：黄绮婷 张洁 庄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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