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恶”的谷歌一直在监视员工

作者 | 李冬梅

谷歌一直在监视员工

作为一家全球顶级的搜索引擎公司，谷歌因其“共享全球信息”“不作恶”的企业价值观成为了很多 IT 人心中的白月光。但鲜为人知的是，谷歌也通过一些列数字监控技术“密切关注”其员工。

据外媒报道，在谷歌，员工们一个看似无害的行为就可能引起公司企业安全部门的注意。例如，当谷歌想要查明谁一直在访问或泄露公司的敏感信息时，该公司通常会将目光锁定在正考虑离职的员工身上。据知情人士称透露，谷歌的安全团队曾标记过那些在内部网站上搜索过 COBRA 医疗保险费用（COBRA 是一种失业后的健康医疗保险）的员工，以进行进一步调查。这位知情人士还说，起草辞职信，或查找内部核对表（帮助员工筹划离职）的员工，也面临着类似的审查。

一些悉知谷歌上述做法的现任和前任员工称，谷歌甚至查看“谁在运行加密消息服务的同时，在工作设备上截屏”。另外，如果员工将数据批量传输到 USB 存储设备，或者使用第三方在线存储服务将数据存储起来，也会引起谷歌安全人员的注意。

不仅如此，谷歌甚至还向外界提供其中一些工具，以便其他人也可以使用。对此，谷歌一位发言人称，谷歌有严格保护用户和客户数据、敏感知识产权和商业秘密的安全政策。与其他公司一样，谷歌的安全团队会彻查违规行为。

雇主监视员工的行为在职场中已经屡见不鲜。亚马逊对员工的监视一直没有停止过。在亚马逊物流中心内工作的十几万名员工，他们的一切行为也都要接受数字化跟踪与评估。2019 年，有外媒报道称，亚马逊内部已经构建了一套 AI 系统，可以追踪每一名物流仓储部门员工的工作效率，统计每一名员工的“摸鱼”时间（Time Off Task，简称 TOT），然后自动生成解雇的指令。当时的曝光文件内容多达几十页，有近 900 名员工因为被该套系统判定为“工作效率低”而被解雇。

就谷歌而言，多年来一直在监视员工。但直至近期，这种做法才成为了公众关注的焦点。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谷歌近年来与一些维权的激进员工发生了冲突。

上个月，美国国家劳资关系委员会（NLRB）对谷歌提起的诉讼开始审理，NLRB 指控谷歌非法监视并解雇了几名激进员工。据预计，谷歌高管未来几周将为此出庭作证。谷歌之前已经表示，强烈反对 NLRB 的指控。谷歌一发言人称：“我们完全无意监控员工的个人数据或活动。”

从“不作恶”到“不宽容”

自 2000 年以来，“不作恶”（Don’t be evil）一直是谷歌公司行为准则的一部分。然而，2015 年，当谷歌重组成立新的母公司 Alphabet 时，该口号被修改为“做正确的事”（do the right thing）。Don’t be evil 这个被谷歌当成企业价值观的口号被悄悄删除。

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成为了搜索引擎领域的“老大哥”，谷歌的企业文化也发生了改变。2018 年 2 月，谷歌代号为 Maven 的项目遭到对外泄露。这一项与国防部合作的项目意在将 AI 运用到军事武器当中，这既违背了 AI 不能用作滥杀无辜的战争武器的业界共识，又违背了谷歌自身的不作恶的价值观，一时间，超过三千名的谷歌员工签署了一封联名公开信，要求谷歌停止“Project Maven”项目。谷歌随后确认不再继续这一合同。或许那个时候，谷歌的初心已经变了。

同一年，被称为“安卓之父”的 Andy Rubin 被指控性骚扰而不得不离职谷歌，但是谷歌并未按照其他性骚扰者应受处罚的方式来追究他的责任，甚至在其离职的时候仍然给与了 9000 万美元的巨款。这一丑闻曝光之后，谷歌在全球 50 个城市的两万名员工开始走上街头，抗议谷歌的这一“邪恶”行为。

时间快进到去年年底，2020 年 12 月 4 日，谷歌 AI 伦理团队的技术联合负责人 Timnit Gebru 在个人推特上发布消息称：自己突然遭到公司的“邮件解雇”，原因似乎与她批评谷歌的政策相关。Gebru 被离职的消息在谷歌内部和整个科技行业引起了广泛的愤慨，推特上有不少科学家纷纷转发相关新闻并表态支持她。而今年 4 月，Google AI 科学家 Bengio 也宣布离职，知情人称，Bengio 的离职导火索也是因为 Gebru 被解雇。

性别失衡、歧视、监控员工等一系列“迷惑行为”被频频爆出后，谷歌这家“不作恶”的互联网巨头也逐渐被人贴上了“不宽容”的标签。只是，但愿谷歌身上类似这样的标签不会越贴越多。

参考链接：

https://www.theinformation.com/articles/how-google-spies-on-its-employees

https://xie.infoq.cn/article/507c9dd7de335610802071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