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闲聊：推荐系统真的是信息茧房吗？

作者 | 梁唐

出品 | 公众号：Coder梁（ID：Coder_LT）

大家好，我是梁唐。

今天继续偷懒一天，下周一更新公开课系列。

之前有同学给我留言让我聊聊业务，其实倒也不是我不愿意，只不过业务相关的理解一来和工作强相关比较敏感，二来领域也太小，对于不是做这行的同学来说意义不是非常大。

最近在搬运伯克利公开课的文章到知乎的过程当中，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有意思的发现，分享给大家。

伯克利CS61A这门课，我学下来，个人感觉最有价值的是它的project，其次才是实验和作业。而诸多project当中，最有技术含量的是最后的scheme解释器。整体质量最高的是使用聚类算法对伯克利附近的餐馆进行聚类以及开发植物大战僵尸小游戏的两个。

对应的文章是这两篇：

大家可以看到这两篇的阅读，一个是600多，一个是一千一百多。六百多的差不多是技术文的中等偏下的水平，一千一百多的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同样的两篇文章，几乎完全一样的内容，搬运到知乎之后是什么样的效果呢？

我给大家看下知乎后台的数据：

这个还是几天的数据，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的阅读数还会继续增长。截止发文时，以上数值都翻了个倍。

同样的文章，知乎里的阅读是公众号的好几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当中的原因吗？

首先可以排除粉丝数量的差异，截止此刻，我在知乎一共拥有4.5w关注，公众号中的数量是2.7w。虽然从数字上两者相差了几乎一倍，但公众号的粉丝粘性比较好，二来我知乎前段时间断更了很久。

这是再之前两天的发文数据，大家可以看到阅读少得可怜，只有两百不到。

所以进一步证明了，阅读数量的多少和知乎的粉丝数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我目前在知乎获得赞数最多的一篇回答就是在我只有几百粉丝的时候写的。

另外一个大家比较容易想到的差异就是流量，两个平台的流量不一样。

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不同，但很显然，在国内的互联网当中，没有什么的流量能够超过微信。而理论上来说，所有微信的用户也都是微信公众号的用户。即使短视频兴起，抢占了公众号读者大量的空闲时间，我们也很难论证出知乎的流量更大的结论。

不卖关子了，两者最大的区别不是流量的大小，而是流量的属性。知乎属于社区平台，而公众号属于私域流量。这两者的差别有点像是C++中private和public的差别。社区平台当中，所有内容都是公开的。关注与否只会影响获得信息的效率，不会影响获取权限。

而公众号则不然，别说推文很难到达没关注的用户手里，即使是已经关注的用户，如果没有星标，也可能拿不到曝光。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账号都在疯狂要求粉丝点星标的原因。

表面上看，这两者一个面向公众一个只面向粉丝，但深究起来，几乎是两个世界。

要把这个问题讲明白，我们需要站到平台宏观的角度，从流量分发的维度来审视这两者。在公众号当中，用户的主要行为就是浏览。虽然微信内部也有搜索的接口，但这部分流量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把微信当中搜索引擎使用吧？

而知乎由于是社区，内容的权限是公开的，所以在流量分发上几乎没有限制。算法可以通过推荐系统或者是搜索引擎把任意一篇内容给到任意一个用户，这显然是公众号做不到的。

为什么在互联网时代，搜索引擎和推荐系统几乎是每一个互联网产品或者是公司必备？因为它涉及互联网的核心，即流量的分发与分配规则，平台可以在搜索引擎和推荐系统当中做出干预，从而达到使得平台利益最大化的效果。

简单来说，就是把尽量高质量的内容分享给尽量多的用户，产生尽量大的价值。

最典型的就是广告，广告系统把想要商品广告卖给有购买意图的用户，这样用户买到了称心的商品，卖家卖出了货，平台赚到了广告费，彼此三赢。

有人说这种做法会导致信息茧房，因为算法总是会为你推荐你大概率会喜欢的内容。但反过来想，这其实也是一种反信息茧房，如果没有推荐系统干预流量分配，你能看到的永远只是你关注的这么一小撮用户。其他庞大海量的用户产生了哪些高质量的内容？有哪些有影响力的KOL说了些什么？你不关注就一无所知。

这被叫做信息茧房可能都不是很妥当，叫井底之蛙也许更准确一些。

比如我的这两篇文章，就是因为前期数据好看而作为优质内容被知乎的推荐系统推给了更多的用户。不仅带来了大量的阅读和点赞，连带着也涨了不少关注。

理解了这一点，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在所有平台当中，私域是最难做的。因为在私域当中，没有平台干预流量分发，所有流量的行为几乎全部由用户产生。但众所周知，用户是很懒的，很多人哪怕看到了拍案叫绝的内容，最后也只是默默关闭，指望分享、转发产生裂变？对于互联网技术这种不煽动情绪、不掺和社会热点的主题来说，几乎没有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内容放在不同的平台，公众号可能是涨粉最慢的一个。

如果你一直有一个从事自媒体行业的梦想的话，那么也许公众号不是一个很好的首选。选择知乎、B站这类社区平台也许更加合适。

但为什么，公众号这么难做，依然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呢？

其实也很简单，因为硬币都是有两面的。公众号难做是缺点，它自然也有优点的那一面。私域流量增长困难是巨大的缺点，但私域流量的价值更大则是它无可匹敌的优势。

私域的流量的粘性更高，即使是我这样的小号，都有很多从很早期就开始关注的忠实读者。我和这批读者之间建立了比较深刻的粘性，这种粘性是知乎里的关注所不能比的。粘性往往产生信赖，有了信赖自然就有商业价值。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发了一篇付费课程的广告，就会有读者出于对我的信赖而付费购买，很有可能他之前在其他地方也看过一样的广告，但信赖不够所以没有下单。也就是说在这个交易当中，信赖占据了主要因素。也就是说号主替广告背书，利用之前积累的信赖和声望赚取经济利益。

而在知乎、微博这样的公共平台，同样的商业逻辑成立的条件要严苛得多。

另外一个逻辑是，在这样的平台竞争也更加激烈。博主自身的价值会得到稀释，比如某个培训机构想要在知乎投放一个广告，它肯定不会来找我，因为粉丝数量比我多的号主到处都是。同样是花钱，为什么不选个影响力大的？

所以在商业变现领域，公众号是非常有优势的。一些知名号主通过公众号年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自然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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