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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摄影师圆桌会议:6位专业人士令人开心的拍摄事故和数码争论

正文共: 6570 字 8 图

预计阅读时间:10分钟

贾努兹·卡明斯基 Janusz Kaminski (美国摄影师)

主要作品:

《华盛顿邮报》The Post (2017)

《战马》War Horse (2012)

《夺宝奇兵4》Indiana Jones and the Kingdom of the Crystal Skull(2008)

《人工智能》AI (2001)

《拯救大兵瑞恩》Saving Private Ryan (1998)

《辛德勒的名单》Schindler's List (1993)

罗杰·狄金斯 Roger Deakins (英国摄影师)

主要作品:

《银翼杀手2049》Blade Runner 2049(2017)

《边境杀手》 Sicario(2015)

《革命之路》 Revolutionary Road (2008)

《锅盖头》Jarhead (2005)

《美丽心灵》A Beautiful Mind (2001)

《冰血暴》Fargo (1996)

《肖申克的救赎》The Shawshank Redemption (1994)

霍伊特·范·霍特玛 Hoyte Van Hoytema (瑞士摄影师)

主要作品:

《敦刻尔克》Dunkirk (2017)

《星际穿越》 Interstellar(2014)

《她》 Her(2013)

《锅匠裁缝士兵间谍》 Tinker,Tailor,Soldier,Spy(2011)

《生人勿进》 Let the Right One In(2008)

瑞秋·莫里森 Rachel Morrison(美国摄影师)

主要作品:

《黑豹》 Black Panther (2018)

《泥土之界》 Mudbound (2017)

《酷毙了》Dope (2015)

《蛋糕》Cake (2014)

《弗鲁特维尔车站》Fruitvale Station (2013)

丹·罗斯特辛 Dan Laustsen (丹麦摄影师)

主要作品:

《水形物语》The Shape of Water (2017)

《极速特工》John Wick: Chapter 2 (2017)

《猩红山峰》Crimson Peak (2015)

《橡树男孩》 Simon and the Oaks (2011)

《所罗门·凯恩》 Solomon Kane (2009)

罗伯特·艾斯威特 Robert Elswit(美国摄影师)

主要作品:

《罗曼先生,你好》Roman J. Israel, Esq. (2017)

《迷镇凶案》Suburbicon (2017)

《性本恶》 Inherent Vice (2014)

《碟中谍4》 Mission: Impossible - Ghost Protocol (2011)

《血色将至》 There Will Be Blood (2007)

来自《银翼杀手2049》《敦刻尔克》《泥土之界》《华盛顿邮报》《罗曼先生,你好》《水形物语》以及《迷镇凶案》的镜头大师们分享了他们的技术,以及如何和导演合作:“他做好他的工作,我做好我的工作。不知何故,我们总是不谋而合。”

在任何电影片场,摄影师总是和导演有一种共生的关系。《华盛顿邮报》的摄影师贾努兹·卡明斯基与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合作了25年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些专业人士没有自己的想法了。58岁的卡明斯基和《银翼杀手2049》摄影师,68岁的罗杰·狄金斯;以及《敦刻尔克》的摄影师霍伊特·范·霍特玛,46岁;《泥土之界》的摄影师瑞秋·莫里森,39岁; 《水形物语》的摄影师丹·罗斯特辛, 63岁;《罗曼先生,你好》以及《迷镇凶案》的摄影师罗伯特·艾斯威特,67岁,参加了此次对谈。

无论是那些令人开心的拍摄事故带来的意想不到却让人难以忘怀的影像,还是抱怨他们在大雨中拍摄,这些大师们有着共同的经验。“主要还是化学反应,” 范·霍特玛说,他刚和诺兰一起拍完了他们合作的第二部电影。关于和导演的关系,他这样说“一开始的时候,相处得会有点死板,你总是试图猜测对方的意图,小心翼翼行事。但是做到第二个项目的时候,你们已经非常了解彼此了。”

拍电影的时候,最令你开心的拍摄事故有哪些?

贾努兹·卡明斯基:哦天哪,那太多了。比如拍到一个虚焦的镜头,结果却非常适合用在电影里,这会是一个令人开心的事故。在《人工智能》里面。当我们拍摄一个男孩在电梯里的场景时,使用了长焦,而且拍的时候是虚焦的。但是斯皮尔伯格说:“这很棒。就让他一路走来都是虚焦的吧。”

丹·罗斯特辛:当我们拍摄《所罗门王凯恩》的时候,一直在下雨,雨刮器上有很多雾。导演把这个保留进了电影。它看起来很棒。我们拍的时候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失误,可是它放在电影里面真的很酷。

霍伊特·范·霍特玛:拍《敦刻尔克》的时候,我们出了一些事故。我们在拍一个镜头的时候,原计划是把摄影机架置在战斗机的机翼上,飞机坠海的时候会有潜水员们去打捞那台机器。但是飞机带着摄影机几秒钟就沉到了海底,好几个小时都没找回来。摄影机坏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水浸泡了。但是我们的跟焦员鲍勃霍尔和装片员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拿着胶片盒子去到暗房,用干净的水冲洗,封锁,把它放在一个浸满水的罐子里送回美国。这个镜头最后还用到了电影里面。看上去很赞。我想着我是不是该考虑把我所有的胶片都用盐水泡一下了。

罗伯特·艾斯威特:我和导演保罗托马斯安德森合作了很多次,他很喜欢拍摄事故。在《血色将至》里面,我们正在烧一个木制的石油钻塔,原计划是烧一点点,然后我们就把火灭掉。但是火势上来了,灭不掉。所以我们不得不一口气把那些戏全部拍完。结果,那种慌乱下拍出的效果还挺好的。让这场戏更生动更有趣了。

贾努兹, 你说过希望《华盛顿邮报》看起来像是别的人拍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

卡明斯基:以前我会去探罗杰迪金斯的班,去看他设计的灯光。罗杰可能会对我说,“你觉得那个背光如何,贾努兹?”我会说:“不,罗杰,在这部电影里面,不需要背光。”我一直都很感兴趣的是,让你的画面看上去不是那么得魅惑,但是效果却是好的。在这部电影里面,我希望它看上去和以往我的风格有些不一样。我不想要那些经典的好莱坞背光。我希望它看上去,感觉我并没有使用很多灯。我希望这部电影看上去有当代感,虽然它的背景是设置在1971年。

你有跟斯皮尔伯格交流你的这些想法吗?

卡明斯基:没有。因为有些事情你是可以不用明说的。这有点狡猾。即使是一起工作了25年,你依然不会想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否则你会一直受到质疑。有的时候你自己其实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只是感觉是对的,应该这么做。事实上,我们没有过多的对话。他做好他的工作,我做好我的工作。不知何故,我们总是不谋而合。我不想说我们其实和导演一样棒,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确是和我们一起工作的那些导演们一样棒。

罗杰,当丹尼斯·维勒弗说他想拍《银翼杀手》续集时,你有什么反应?

迪金斯:我觉得他吓坏了,这就让我更害怕了。你无法对这样的一个机会说不。我和丹尼斯合作了两次,我和他的关系很好。我们对电影的敏感性很相似。我们会一起花很长的时间筹备。聊着各种事情。他喜欢单机拍摄。

旧版《银翼杀手》影像质感非常好,《银翼杀手2049》作为续集,请问上一部电影对你在这一部的影像影调的决策上有什么影响吗?

迪金斯:坦白说,影响不大。很显然,这两部是有相似性的,都是同一个世界,只是这一部是30年之后的。但是我们的这个故事其实又是独立的,它可以自己成为一部电影。我也不是《银翼杀手》的摄影师乔丹·克罗宁韦斯。我不可能像乔丹一样打光。我也不想那样。我打的光会更自然更简单一些。他的风格更经典一些。我做不到那样。所以你看,我其实也没有想做的像他一样。

罗伯特, 你和乔治克鲁尼的工作关系是怎样的?

艾斯威特:我们第一次合作是在《辛瑞那》,那时候他是个演员,我们相处得还不错。他现在作为一个导演,他的方法实际上是演员导演的方法。这会和那种作者导演或者导演不太一样。他很关注演员的一举一动。他们是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这一次《迷镇凶案》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乔治完全没有出演。他和他的制作人格兰特赫斯洛夫重写了一个科恩兄弟的剧本。乔治聘请了科恩兄弟的分镜师,给整部电影画了分镜。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这些分镜帮了我们很多。他确实会关注视觉效果,而且很具体。

霍伊特, 你现在和诺兰已经一起拍了第二部电影了,你们还一起上了喷火式战斗机?

范·霍特玛:是的,我们像两个孩子一样,非常开心。我们想知道G-forces加速器能对你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反应,这种情况下光线又会如何变化。我想体验一下,坐在有机玻璃包裹的小机舱内是什么感受,去体验幽闭恐惧症的感觉。去体验被天空环绕的感觉。很多物理现象带给我们的感受,是我们想拍进电影里面的。这些物理反应会给人造成困难,我们对这个非常感兴趣。是的,不仅仅是展现那些很美很酷的感受,还要展现困难。

用Imax65毫米胶片拍摄《敦刻尔克》,你遇到了什么样的挑战呢?

范·霍特玛:我们自己设计了很多辅助的拍摄工具,因为没有现成的解决方案。比如一些肩托支架什么的,是你平时看不到的。Panavision的丹·沙沙贵为我们特别定制了探针镜头,所以我们可以把摄影机垂直或者颠倒着放置在驾驶舱内。所以我们只需要通过调整镜头来掌机,或者让摄影机直立着,我们可以探出个脑袋,像外星人一样。

在敦刻尔克的前两周,我们在沙滩上拍摄。有漂亮的海滩和咸海水。不让器材进水也真的是一个大挑战。我们为摄影机制作了防水防撞击的外壳,这些外壳有特殊的打开方式,这样我们就可以很方便的换胶片,因为IMAX胶片机只能拍两分钟。我们还希望拍摄水下。

丹,你和吉尔莫·德尔·托罗一起合作了好几部作品。当他第一次给你看《水形物语》的剧本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呢?

罗斯特辛:这是一个关于哑巴女孩和一条鱼的爱情故事。我当时的反应是:“这是什么东西?”因为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这个故事怎么会有趣呢。然后他就跟我描述如果这是个黑白片会是什么样子。当然,没有人会投资拍个黑白片。通常,你是先拍彩色片,然后后期做成黑白的,这样你就有两个版本了。但是我们不想这样。果不其然,我们找不到钱拍黑白片。所以我们决定还是拍彩色片。拍黑白片可是全世界摄影师的梦想啊,但是当然,我对现在完成的电影也是很满意的。

瑞秋,《泥土之界》是你和导演迪·里斯合作的第一部作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筹备前期有些什么样的对话呢?

瑞秋莫里森:迪和我是在独立电影圈认识的。我们欣赏彼此的工作,也对彼此有一点点了解。《泥土之界》本来是一部书,她先寄给我的是剧本的第一稿,她也正准备修改第二稿,加入一些她自己的东西进去。故事的背景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时期。1940年代的摄影是最初吸引我做这一行的原因。第一次交谈后,我就觉得这会是一个好项目。

你在路易斯安那拍摄了29天,而且是夏天。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呢?

莫里森:很残酷。我们最开始准备1月份拍摄。但是因为资金演员等各种原因,拍摄就拖到了7月份。在南部夏天的种植园里,热的要命。两个内景没有窗户。也没有办法装空调。

如电影名字里面写的一样“泥土”,没下雨的时候,我们就要制造泥土。在南方的夏天,一天可能会有一两次雷雨。当你正在拍一场天晴的戏,然后两分钟后下暴雨了,然后你就得清理你的器材,然后继续拍,试图把所有东西接戏。

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你们知道要下雨了,然后你就决定了说,好吧,下面这场戏就拍成雨戏?

莫里森:剧本里的确有些雨戏。如果开始下雨,我们就会找出那些雨戏来拍。问题是通常可能下个20分钟,雨就停了。所以我们常常开拍了一场戏,天气变了之后,我们就要想如何接戏的办法了。很麻烦。

丹,你需要拍摄60天,却只有两千万美元预算。该怎么办呢?

罗斯特辛:从预算上来说,这是一部小电影。但是实际上它却是个有野心的电影。

当然,我们不能随心所欲得用各种东西,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所有的设备都是努力争取来的。我们只有一个小的摄影机套装。每次用吊车都得费力争取。电影的95%是在影棚里面拍的。拍室外的时候,都是在雨里拍的。我们用的人工降雨,而且还是夜戏,需要很多设备造雨。因为我们是冬天拍摄,所以我们还得把雨加热,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我们遇到了很多问题,因为实在太冷了,演员受不了。可怜的莎莉霍金斯,只穿了一件小外套站在雨里好几个小时。

迪金斯:他说的情况感觉是在说《银翼杀手2049》。我们的预算不一样,但是钱越多,别人对你的期待就越多,你给自己的压力就越大。你逼着自己做到更多的事情。我们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我们拍摄的一些外景,丹尼斯和我都说,除非外面是灰色的阴天或者下雨,否则我们就不拍外景。我们在布达佩斯的一个外景地搭建了一个蓄水池,大约160英尺乘80英尺大小。用它来拍摄一些夜外景。因为当时已经是十月底十一月了,我们得加热这些水。否则冻死人了。很惊喜的是,因为加热,这些水开始冒蒸汽,我们拍到了这些蒸汽,非常漂亮。所以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这么做,为了接戏。

有些场景,你还利用水制造反光和运动。你是怎么做到的?

迪金斯:有一个贾里德莱托饰演的角色,我希望他的房间里面一直有移动的光线。让他的房间里仿佛充满了阳光,但是外面的世界却是充满了雾和雪。所以我开始上网查,看不同的建筑师,看他们怎么使用光。于是我发现了,如果你的天花板上有水的装饰,如果你让光透过,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这是一种进步。

罗伯特,你的《罗曼先生,你好》以及《迷镇凶案》都是在洛杉矶拍的。

艾斯威特:我感到很内疚呢。因为感觉大家都是历尽艰辛啊。都是在泥里雨里,又很冷。我呢,我玩得很开心。大概80华氏度,我们在室外拍。片场也都有空调。完全没什么痛苦。钱也够,我是认真说的。感觉拍摄也很简单。两部都是在洛杉矶拍的。我晚上还能回家。不用在别的国家住。所以,我大概很幸运吧。

莫里森:听起来真棒,应该多在洛杉矶拍片。

虽然都是在落砂机拍的,他们看起来很不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斯威特:我不太喜欢讨论是用胶片还是数码拍摄。 拍摄丹泽尔·华盛顿演的《罗曼先生,你好》,他想用胶片,导演也想用。但是《迷镇凶案》的导演乔治就想拍数码。他们都各有特色。我还想和在座的讨论一下呢。我的数字作品似乎有点均质化,有点平淡。这很困扰我。当我拍胶片的时候,很自然。它是真实的。

他们是很不同的电影。《迷镇凶案》是一部年代戏,用的自然光。《罗曼先生,你好》更戏剧化一些,打光也略有不同。 但是我看着剧本的时候,我脑中并没有固定的类型。通常是在和导演以及美术师的沟通交流中会产生想法。我一直在思索,怎么样用数码拍摄可以更有创意一些,而不是拍得那么平淡。我刚才在想,我很早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原版的《银翼杀手》对我的影响特别大,我还没有看新版,还只是看了预告片,(转过去对迪金斯说)我觉得你大概已经掌握了用数码拍摄的诀窍了。

迪金斯:我受够了胶片和数码的话题。我觉得是你镜头中的......

艾斯威特:......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但是你使用方法会完全不一样吗?

迪金斯:并不会啊。我拍的第一部数码电影是《时间规划局》。我们决定用数码拍摄,是因为我们觉得这个类型的电影适合用数码。但是我们只是用数码拍摄了一部分,其他的是用胶片拍的。但是我们觉得:“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同啊。”那时候我就意识到,该是数码拍摄的时代了。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不一样的事情。

瑞秋,现在拍摄好莱坞电影的女摄影师依然是很少的。你觉得作为一名女性在这个行业里是什么感受呢?

莫里森:我希望这样的局面可以快一点得到改变。宇宙中有一种明显的势头,至少在好莱坞这个宇宙里,有越来越多的女性导演,以及女性可以胜任更多更重要的工作岗位,当然女性摄影师也不例外。但是女性摄影师依然很少。看看这个数据,我们有51%的女性人口,却只有4%女性摄影指导。大概0.5%的女性灯光师,女性机械师。我对这个实在是无法理解。我们这行处理的是感情的事情,我觉得这是我们女性非常擅长的事情。把你擅长的共鸣感转化成影视化的东西就行了。我的经验是,我不知道那扇关上的门后面是什么,或者为什么我不被雇佣。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让自己觉得不如男人。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摄影师,而不是什么女性摄影师。当你想到医生或者教师这样的词的时候,你不会去想性别的事情。如果当人们说起摄影师的时候,也能这样就好了。

你们其他人,有没有在片场看到越来越多的女性剧组工作人员呢?

罗斯特辛:我经常请女性工作人员加入摄影组或者灯光组。

艾斯威特:在过去的十年有很大的变化。我现在做的项目灯光组好像就有三名女性。以前一般编剧,服化组的才是女性,但是现在她们也会做其他的一些工种。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我挺喜欢这样的。

范·霍特玛:我非常赞同。我们现在的摄影组差不多有一半的女性,这很棒。

你们可否说说,有没有什么导演,在世或不在世的都行,是你们没有有合作,却是非常希望合作的,为什么?

迪金斯:安德烈·塔可夫斯基。他是一个伟大的导演。我很爱他的电影。

莫里森:有太多我想合作的了。我也想跟塔可夫斯基合作,还有黑泽明,索菲亚·科波拉,王家卫,埃米尔·库斯图里卡。索菲亚有非常好的视觉语言,以及与众不同的叙事方式。她的电影作品都不太一样,却各有各的好。

罗斯特辛:贝纳多·贝托鲁奇。他的电影都拍得很经典,用摄影机讲故事。

艾斯威特:我觉得应该是特吕弗。或者让-皮埃尔·梅尔维尔。任何一个都行。那个年代的法国电影真的是非常棒。

卡明斯基:我会选择大卫·里恩,绝对的!

范·霍特玛:其实跟他们合作也是不容易的。因为你的经纪公司会问你,“谁是你真的想合作的人?”那些你非常喜欢的导演,那些拍了很多很美电影的导演,会让你觉得自己不被需要。就好像他们会问你“你能补充一下吗?”所以,或许你没必要非得跟那些你特别尊敬的人合作,只要跟那些你认为是优秀的电影人合作就行。这样你们一起工作,或许能够创作出什么更有趣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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