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张佳音：互动科技产业是中国产业升级、数字经济体系建设的绝佳观测点

3月28日，由腾讯新闻、腾讯财经主办，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联合主办的数字经济论坛在博鳌启幕。本次论坛以“数”造未来，新质扬帆为主题，聚焦中国经济在数字时代的比较优势和增长韧性，探讨数字经济发展前景，为中国经济创新、绿色和高质量发展建言献策。

在发言中，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互动科技产业研究中心主任张佳音表示，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前沿技术，跟以游戏为代表的互动科技有非常深的共生关系，这两者是新质生产力重要的推动力量。

张佳音认为，它们的发展不光会催生新的产业，包括现在很火的人形机器人、基于人工智能的内容生成等，同时也对其他的行业产生流程再造的影响，例如对于教育和医疗，并助力传统制造业的数字化改造。

张佳音表示，人工智能与互动科技产业中孕育的新技术和新方法在数字经济的其他方面也会得到广泛的应用，比如在碳中和、绿色经济、拉动绿色消费发挥了独特作用，推动了数字经济新体系的建设，“从互动科技和人工智能的交叉点，我们可以观察到未来的各个方面的产业变革，因此，互动科技产业是研究探讨中国产业升级、科技发展、数字经济新产业体系建设的绝佳‘观测点’”。

以下为发言全文：

特别感谢主办方的邀请，今天是一次非常难忘的经历。

前面很多嘉宾都提到了人工智能、游戏，这都是新质生产力的重要代表。我也接着这个话题分享一点我们在清华开展的工作。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互动科技产业研究中心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定位，跟大多数关注人工智能、互动科技产业的研究中心相比，我们希望把对技术特性的理解、对人的理解、以及对于宏观方面的产业创新、产业变革有机的联系起来。据我们的了解，这其实是一个比较独特的研究视角。

人工智能和互动科技产业都是数字经济发展中创新活跃的领域之一，在发展中相互交融，形成了无法分离的共生关系。在人工智能发展历史中，以游戏为代表的互动科技推动了人工智能芯片GPU的发展，为人工智能提供了无法替代的训练场景和绝佳的实验平台。另一方面，互动科技孵化了很多其他新技术和新应用，并广泛地应用到不同的领域，比如在绿色低碳产业方面这些创新的深入应用，推动了绿色经济的发展。

我们研究重点关注的方向，包括，互动科技产业场景中的人与人工智能交互、人与人工智能在工作中的合作、互动科技产业孕育的新技术的扩散机制，以及互动科技产业中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创新。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人和人工智能将像伙伴一样一起工作，而不是简单的人工智能替代人类的工作。而互动科技产业中有人与人工智能交互的丰富场景，这是观察、探讨人与人工智能互动的一个典型前沿领域。

我们也利用了很多场景开展了很多研究，特别是注重采用结合社会科学、大数据科学和设计科学的研究方法。同时，我们已支持了国内外不同高校的近20个研究项目。比如，我们研究在游戏这样的互动领域中应用人工智能对手对人类用户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对于理解未来人与人工智能共同存在的世界来说，有重要的参考意义。这也是超级数字场景能够为科学研究提供特别好的研究机会。

我们开展的另一个重要研究，研究的对象是参加腾讯开悟大赛的团队。为什么关注这些现象呢？生成式人工智能出现了之后，大家对人工智能在生产中作用的理解在逐渐发生变化。之前我们可能主要还是把人工智能理解成一个效率提升的工具，认为人工智能可能会替换人类的一些工作。今天有了生成式人工智能之后，我们更多会把人工智能理解成是人类的伙伴，它未来并不是说我们跟人工智能有一个分工，我们干什么，它来干什么，是工作序列的关系，而是我们跟人工智能共同作为一个团队中的成员，大家一块完成项目。

我们很早就关注了这个问题，2021年，那时候生成式人工智能还没有像现在这么被关注，我们就开始研究人与人工智能类似队友这样的合作关系。

我们发现因为人工智能的特点——它的不透明性以及自主性，它跟过去历次技术的创新，或者是工具是不一样的。以前的工具人类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预测和控制的，但是人工智能是不可被完全理解和预测的。这个过程中，人其实就会有资源控制感的丧失，这种感觉会导致人们保守的倾向。当我们把人工智能当成队友的时候是需要赋权的，你需要赋予它足够的自主性，因为人工智能会自主利用资源，包括算力和时间等等。但是其实人的天然倾向会限制他充分的赋予人工智能自主权，所以我们发现人跟人工智能合作时，天然的会比人认为合适的程度更保守一些。不同团队展现出来的程度是不一样的，但是某种意义上说，每个团队都会比他们认为的程度更保守一些。

这种保守的倾向导致了人对人工智能赋权的不够。但实际上，要给人工智能足够的资源，人工智能才可能通过探索找到最优的结果。如果给它的资源不够，人工智能很可能陷入次优的状态，就不能真正完全发挥人工智能的潜力了。我们进一步研究了人对人工智能信任，发现更高的信任水平会减轻资源丧失的不安全感，因此信任是未来人和人工智能合作，能够提升效率的一个重要方面。如何在生产和创造场景中，改变人对人工智能信任的程度，这是未来进一步研究的课题。

我最后就做一个小结，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前沿技术，跟以游戏为代表的互动科技有非常深的共生关系，这两者是新质生产力重要的推动力量。它们的发展不光会催生新的产业，包括现在很火的人形机器人，包括基于人工智能的内容生成，这都是全新的行业，同时也对其他的行业产生流程再造的影响，例如对于教育和医疗，并助力传统制造业的数字化改造。人工智能与互动科技产业中孕育的新技术和新方法在数字经济的其他方面也会得到广泛的应用，比如在碳中和、绿色经济、国内市场建设中发挥了独特作用，推动了数字经济新体系的建设。

从互动科技和人工智能的交叉点，我们可以观察到未来的各个方面的产业变革，因此，互动科技产业是研究探讨中国产业升级、科技发展、数字经济新产业体系建设的绝佳“观测点”，我们希望我们能够做一个架设微观和宏观视角的桥梁作用。

我的分享就到这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