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死我活，人与AI可以共生

电影《超验骇客》里，威尔是一位顶尖科学家，他相信新兴的人工智能科技会改变人类的命运。但因为AI技术，他惨遭一群反科技恐怖分子暗杀。

他的妻子将他的精神转入超级电脑的原型机，不久威尔以计算机形态复活，并回应了她。

自然界中存在一种“共生”现象，而像《超验骇客》里，把人的精神意识植入到超级电脑，看起来也和“共生”有些类似——机器有了人类意识，人类有了机器般的超强能力和生命力。

而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 Press发表的一篇文章里，也把实现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共生，看作是最好的出路和最佳组合。

这篇文章的观点很新鲜，相信也能对你有所启发。

原文很长，读芯君在尽量不改变原意的基础上，对原文内容进行了删改、梳理。

在人与人，以及人与AI的关系中，我们熟悉的模式是竞争，就像一场国际象棋游戏，游戏的规则是零和——有一个玩家获胜，另一个玩家就得输。

如果不把人和AI对立起来相互竞争，而是让一个人类跟一个AI一起合作完成一项任务，会怎么样？

比如，让人+AI的人机组合PK单个AI，下国际象棋，你认为哪方会赢？

IBM的超级计算机“深蓝”在国际象棋下赢了棋王卡斯帕罗夫，如果人类下国际象棋比不上AI的话，人+AI的组合岂不是要比单个的AI更弱？因为计算机可能会被人类拖慢。就像博尔特跟一只胖嘟嘟的大熊猫绑在一起跑二人三腿赛一样。

2005年，一项网上的国际象棋锦标赛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他们邀请了各种各样的参赛选手，比如超级计算机、人类大师、人机组合等来角逐。

不出意料，人机组合击败了纯粹的人类。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人机组合也击败了纯粹的计算机。

这是因为，人类大师擅长着眼长期的下棋策略，但不擅长看清楚眼前的几百万种下法应该下哪一步更好——而下国际象棋的AI正好相反。因为人类与AI在不同的维度上面正好优势互补，所以这两个组合就能够击败单独的人或者计算机。

人机的结合不仅解决了一个技术问题——如何让人和AI优势互补，而且还解决了道德问题：如何确保AI跟我们人类拥有一样的目标和价值观。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那就加入他们！

换个积极点的说法，大家赢才是真的赢。

火热的人工智能，遇冷的增强智能

国际象棋游戏是典型的零和游戏，一方获胜，另一方就以失败告终。但除了这种你死我活的搏杀之外，还有一种非零和游戏，可以实现玩家双方的共赢，而这样的结果应该成为主流。

在人工智能领域里，一些科学家叫它IA（IntelligenceAugmentation）：增强智能，思考人脑如何与计算机大脑合作。

其实这不是一个新理念，因为在互联网诞生之前，鼠标之父，从事人机交互发明研究的道格拉斯·恩格尔巴特，就看到了计算机是一种增强人类思维的手段。

人类增强自身能力没什么新鲜的。我们没有尖牙利爪，于是我们的祖先就制造出长矛和弓箭增强自身的身体能力。我们的工作记忆不大，于是我们的祖先就用算盘和书写来增强他们的认知能力。

乔布斯曾经把计算机叫做思想的自行车。注意自行车这个比喻，跟汽车不一样的是，它让你跑得快，但依然是人力驱动的。金属的力量，再加上人类的心智和动力，这是天作之合。

图注：苹果海报，“思想之轮” ，1980

增强智能，不过是人类增强自身能力的延续。但是比起人工智能AI，现在，甚至连听说过IA的人都没几个了。

我们想要一辆思想的自行车，得到的却是Lazy Boy牌思想躺椅。

人类与机器的最佳组合

前面我们说，增强智能思考人脑如何与计算机大脑合作，可以实现共赢，换句话来讲，人类+机器是最强的组合。

还记得刚才提到的那场网上国际象棋锦标赛吧，结果也有意思。

令棋王卡斯帕罗夫感到震惊的是，最后赢得锦标赛冠军的——不是被象棋大师用台小笔记本打败的世界级的超级计算机，也不是有一台强大计算机助阵的国际象棋大师，相反是由两位业余棋手加三台性能不高的计算机组成的团队！

那三台计算机分别跑了三套不同的国际象棋AI程序，当它们对下一步怎么走的意见不统一时，人类就“教”这些计算机进一步探究那些走法。

就像卡斯帕罗夫总结那样：“弱的人类+机器+较好的处理，比单独的强力计算机更出色，更引人瞩目的是，也比强的人类+机器+糟糕的处理更出色。”

明优劣，才能打造最强“+”组合

正如两位业余棋手+三台性能不高的计算机组成的团队当你建立“人+AI”的人机团队时，困难的部分不在“AI”。甚至也不在“人。

难就难在“+”。

怎么才能给人和AI找到最好的“+”组合，让人类和AI的优势互补，同时克服各自的劣势？，要想做到这个，我们首先需要知道人类和AI各自的优劣势究竟是什么。

寻找人类普遍具备的独特优势，别看那些世界著名的大奖获得者——看看小孩子。哪怕是年纪很小的孩子，都已经精通于：直觉、类推、创意、同理心、社交技能。

有人可能会嘲笑这些“软技能”，但实际上我们可以做出一个会下国际象棋的AI，但它却hold不住一次5分钟左右的正常对话。

人类的弱点，去学校看看。那些就是对人类智能而言比较困难的东西，并且需要后天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获得的能力：算术、记忆、逻辑、数学。

那AI的优势和劣势又是什么呢？因为没法预测具体的东西，就先泛泛思考一下。

计算机显然最擅长计算。它们很擅于处理数万亿的数字，扫描数十亿的数据点，考虑数百万种可能性。

数字也许是AI最大的优势——但数字也是其最大的劣势。只能通过数字来处理具有确定性、逻辑性的事物。这就是AI下国际象棋或者围棋能够击败人类大师的原因——因为胜平负一目了然。

但在对话、创造发明、艺术创作、商业谈判、阐述科学假设这些事情上，AI的表现却令人尴尬——因为这些事情你没法简单地用一个维度来对答案进行高低排序。

换句话说，AI擅长选择答案，而人类擅长选择问题。

人与AI的合作可以这样展开：人类以设定目标和约束的方式选择问题——而AI则产生答案，通常会立即展示多种可能性，来实时回答人类的问题。不过这并不仅仅只是单向的对话：通过提出更深入的问题，选择和组合答案，并且引导AI利用人类直觉，人类然也可以响应AI的答案。

共生：人与AI之间的“+”

增强智能不同于人工智能，它不是把人与AI孤立地，对立地放在一起，而是建立二者之间的关系，寻找“+”的可能性。

我们说了这么多，到这里终于可以回答，人与AI之间的“+”是“共生”。

人类有着悠久的向自然借智的历史，光是在机器学习这个领域，人工智能网络就受到了生物神经网络的启发、基因算法则受到了生物进化本身的启发。

在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上，最值得借鉴的智慧是，共生。

共生是花朵为蜜蜂授蜜，反过来蜜蜂为花朵授粉；是你吃健康食物养育肠道内数万亿的微生物，反过来，这些微生物替你分解食物；是15亿年前，一个细胞吞下了一个细菌但没有消化它，然后这个细胞就喜欢上这里了，作为回报——这个细菌（我们现在称之为“线粒体”）开始为宿主产生能量。

图注：鳄鱼和牙签鸟的共生组合

共生向我们表明，大家可以进行富有成效的协作，哪怕各自有着不同的技能，或者不同的目标，或者甚至是不同的物种。共生向我们表明，这个世界往往不是零和的——未必需要是人 Vs AI，或者人 vs 其他人。共生是两个个体因为差异性而一起成功，而不是相互憎恨。

共生就是那个“+”。

读芯君开扒

关于人工智能的动态，最常见的消息往往遵循这样的思路：人工智能在XX领域如何如何超越了人类。比如“AI诊断眼病是这样超越人类的”“AI的阅读理解能力首超人类”，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还有这类标题“人工智能终于向律师行业下手了,完败人类律师”……

在各种实验和测试当中，研究者们通常都会把人类作为参照系和超越目标，自媒体的消息报道也顺势而为，但无形中，人工智能就被推到了人类的对立面，人类也把人工智能看作是威胁。

当然，这并不是说“威胁”不存在，只不过，读芯君认为，这个背景是建立在人工智能被滥用的基础上，而我们比较容易忽略的问题是，如何从源头上预防AI带来的危机。

MIT这篇文章带给我们的思路是，人+AI的人机的结合，或者“共生模式”不仅可以解决一个技术问题——如何用AI/人类的优势克服人类/AI的劣势，而且还解决了那个道德问题：如何确保AI跟我们人类拥有一样的目标和价值观？

共生模式赋予AI跟人必要的合作关系，同时依然与我们最深刻的目标和价值观保持一致，进而避免技术失控。

不过，后面的问题更具体。

人类怎样与人工智能共生？

回到《超验骇客》，我们说了故事的开头，而故事的发展和结果是，威尔通过超级计算机“复活”，从此拥有了掌控一切，甚至毁天灭地的能力，而且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可以侵入人们的思想，控制人们的行动，他以自己的方式拯救世界，创造新秩序，只是想要完成和妻子最初的梦想。

但是，在所有人看来，非人的威尔似乎充斥着权力欲望膨胀，统治一切的邪恶想法。

故事最后，威尔选择了自我毁灭。

共生大概是一个美好的设想，但实现的过程，也许并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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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探讨AI落地的最后一公里

作者：六个太阳

参考文献链接：

https://jods.mitpress.mit.edu/pub/issue3-case

http://36kr.com/p/51214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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