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Mind 联合创始人、微软 AI 的 CEO ：“未来，知识生产都将是免费的”

今年 3 月，DeepMind 的联合创始人穆斯塔法·苏莱曼加入了微软，任微软新成立 AI 部门的 CEO，专注于推进微软内部消费级 AI 的产品和研究。

就在刚刚过去的几天前，他在阿斯彭思想节上提出了一个观点。苏莱曼说：AI 将使知识生产变得免费。

他说道：

“信息经济学即将发生根本性变化，因为我们将把知识生产的成本，减至零边际成本。15 年或 20 年后，我们将以几乎是零的边际成本创造新的科学和文化知识。它将被广泛开放，供所有人使用。”

（一）

具体来说，苏莱曼的这一愿景主要基于以下假设：

第一，知识是一种可量化的商品，是一种智力小部件。而 AI 将以极低成本生产这些小部件。

第二，AI 模型已经吸收了如此多的人类现有知识，以至于它们可以重新整理和组合，以满足人类的任何需求。

第三，再过十几年，这样做的“边际成本”就将被降至为零。

（二）

我想，这里最有趣的一个地方是：有关于价值与稀缺性。

我想起了美国作家与企业家斯图尔特. 布兰德的一句经典名言：

“Abundance is always accompanied by scarcity. ”

翻译过来就是——“丰盛总是伴随着稀缺。”

这句话其实是布兰德对资源与信息流通的深刻理解。他认为：在任何看似丰富的情况下，总会有某种形式的稀缺性存在（干过新闻的人都会特别理解这一点）。在丰富性和稀缺性之间，存在着一种复杂的动态平衡关系。

而布兰德，其实还有另一句名言，那就是：“信息想要自由，但同时信息也想要昂贵”。

我今天通过 ChatGPT 找到了这句话的原话，如下：

“信息想要自由，因为本质上信息是快速扩散、易于复制的。但同时，信息也想要昂贵，因为有关它的确切和精确的表达，以及及时的传达，可能非常的贵。”

1984 年，布兰德在一次黑客大会上提出了这一观点。之后，这句话被广泛引用和讨论，已经成为数字时代信息传播的一种重要观点。

（三）

那么如此一来，一个好问题是：如果 AI 的未来，一切信息/最终发展到知识，都将是免费的。那么，“稀缺性”与“丰盛性”的这种复杂动态平衡关系又将会如何演变呢？

需要注意的是：以上苏莱曼有关“知识免费”的观点，其实也是现在美国有关 AI 革命性的最新预测。

例如此前的 6 月，OpenAI 第一位投资者、硅谷顶级技术风投 Khosla Ventures 的创始人维诺德.科斯拉，也刚刚在一个播客中谈到了类似的观点。他说：

“未来，⼏乎所有的专业知识，都将是免费的”，以及‘’所有的这些技术，都会依赖于一些大模型和与特定领域相关的东西。”

下面，还有更精彩的观点。我个人很喜欢科斯拉的深度思考和谦逊的态度，以至于忍不住要把原本硅发布知识星球里的付费内容分享给大家，如下：

当时，播客主持人问科斯拉：在 AI 可以处理人们大部分日常任务并产生音乐与电影等娱乐内容的世界时，商品的价格与人类的工资会降到极低。这种情况下，AI 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科斯拉的回答如下：

“AI 将会是巨⼤的通货紧缩。因为我们所谈论的是很多成本接近于零的事，而所有这些事都包含了劳动⼒的内容。

你可以想一想：如果你把 100 万名医⽣减少到 20 万名，80% 的医生已经消失，那么你在谈论的就是：医疗保健⽀出减少了 2500 亿美元。所以，这是通货紧缩。

同理，如果⼤部分内容都由 AI 产⽣，⼤部分⾳乐都由 AI 产⽣，那么这就是通货紧缩。

但是，尽管这些领域的消费将⼤幅增加，我们实际上很难预测未来会走向何方。我认为，答案⾮常不可预测。

而且要记住的是：在这个通货紧缩的经济中，⼀切都很丰富。那么，什么是有价值的呢，对吧？

我认为，⼈类经验的本质，是会以不同⽅式看待事物。为什么我们从真正制造精良的商品，到⽀付 3 倍的价格去买⼿⼯制作、但做得不好的东西？因为我们珍视的是⼈类经验。

所以，不同的⼈看重不同的东西。那么所有的这些，又将会被如何重新组织成为⼀组值？

我认为这很难预测。我的意思是，我们唯⼀能够说的是：它会发⽣巨⼤的变化。但是我不认为，我们知道它会如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