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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沒想到,自己也有想不開的壹天。
科學家瑞克出現了,他用高科技——“詛咒淨”去除了商品的魔咒,只留下助人的神力。在美國動畫片《瑞克與莫蒂》中,科學讓人不必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享受看似無盡的幸福。
“我也許是個魔鬼,但瑞克才是真正的魔鬼。”片中備受打擊的魔鬼感歎。
極端、露骨的蓄意惡行,畢竟是少數。有時,人們更擔心危險隱藏在爲了全人類福祉的科學光環下,不爲人所見。
美國頂尖研究型高校聖母大學的賴利中心已經堅持敲了5年的警鍾。在新的壹年到來之際,該中心會預測下壹年科技領域可能出現的十大道德困境與政策問題。它曾在2016年底預計,2017年科學家會面對大腦入侵、人體冷凍等問題。
但人畢竟無法預見未來,爭議在所難免。2017年6月,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計算機科學專業的畢業生就被加州副州長加文·紐瑟姆潑了壹盆冷水。他警告學生,要謹慎對待以人工智能爲代表的新技術,並將其社會影響喻爲紅色警報、海嘯。但在壹些樂觀主義者看來,矽谷完全不需要扮演道德權威,紐瑟姆危言聳聽。
既然不知對錯,不如放棄提出問題?環保鬥士蕾切爾·卡遜顯然不同意這種說法。在人人高喊“征服大自然”的20世紀60年代,她勇敢地在著作《寂靜的春天》中提出:以DDT爲代表的殺蟲劑會對環境造成巨大危害。
討論壹時鋪天蓋地。DDT就像惡魔與天使的結合體,讓人又恨又愛。在卡遜死後的50多年間,圍繞DDT該用還是該禁的爭論仍難消停。
不管我們喜不喜歡,最終的決定權在我們手中。自“曼哈頓計劃”起,核武器壹步步成爲吞噬生命的惡魔、大國博弈的籌碼。在話劇《哥本哈根》中,糾結于是否該研發核彈的海森堡,把沈甸甸的責任完全壓在科學家身上。難道奧本海默等人應該爲廣島之災負全責,米勒應該因發現DDT的殺蟲功效而被稱作魔鬼?人們在用核儲備炫耀軍事實力、用殺蟲劑增加農作物收成時,可沒有壹點責備他們的意思。
“我什麽教訓都沒學到!”中年男子捧著解除魔咒的須後水離開,撂下壹句諷刺性極強的話。魔鬼的古董店被洗劫壹空,每個人都捧著大把商品,來到瑞克的“詛咒淨”工作坊,渴求用科學實現無窮的願望。而瑞克漸漸不堪重負,放火燒掉了壹切。
如果現實中真有這麽壹家古董店,故事會到此爲止嗎?我不禁想起“冷戰”時期,奧本海默因反對美國政府研制氫彈而遭到指控。也許更多時候,真正的魔鬼並非科學家本人,而是另有其人。
(劉 振摘自《中國青年報》2017年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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