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的秘密

地球是一个奇迹

文化｜全球

卷首语·理解与发现地球的秘密

撰文：《华夏地理》杂志主编 岑伯宁

每年5月的这期杂志，我们都会安排一种特别的野生动物与读者见面，今年的主角是在流行文化中深受喜爱的企鹅。人类对企鹅的了解并不肤浅：它们不会飞行，常见于南极周边，堪称游泳健将。它们在大群落中繁殖，具有很强的社会性，同时是吉尼斯记录保持者——世界上最耐寒的鸟类。它们还有什么秘密？

企鹅憨厚的外表掩盖了它们的群体特质——就一个物种而言，它们可能是地球上最具探索冲动和打破常规的动物之一。它们原有的栖息地承受着巨大的环境压力。全部18个企鹅物种都在面对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石油泄漏、塑料污染、食物减少等问题，其中一半的物种面临着灭绝的威胁。

然而，科学家发现企鹅正在用行动证明自己在面对变化时具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它们调整了生活与狩猎的节奏，甚至对筑巢繁殖地点作出了明智的选择与改变：6000万年以来，它们精彩地适应了海洋寒冷环境，依傍着发自南大洋的各条洋流生活、觅食、繁殖，将生存范围从南极洲的寒冷水域拓展到了温暖的科隆群岛南岸。

本期美国国家地理探险家、保护生物学家迪伊·布尔斯马就为我们展示了科隆群岛的加岛环企鹅艰难求生的历程，这些生灵顽强对抗厄尔尼诺现象的故事也许能为我们人类带来更多的启示。

除了企鹅的秘密之外，本期杂志还将展现地球上更多的秘密旅程：曾经煊赫一时但数千年间，史料基本上处于空白的赫梯帝国遗址重新面世，会有什么惊喜？3D扫描技术的新进展，会不会让沉没于海底的泰坦尼克号残骸真面目问世？在中国的听障人群中流传上百年之久的秘密语言——手语，在现代化辅助工具的冲击下，会带来怎样的革新与流变？怎样在南美大陆寻找古代地懒的踪迹？

这些秘密的答案，也许就藏在本期杂志的故事之中，希望大家能和我们一样去享受发现它们的乐趣。

《华夏地理》2025年5月刊精彩内容提前看

企鹅的秘密：纵横四海的生存强者

撰文：汉娜·诺德豪斯，勒妮·埃伯索尔 等

它们能耐住地球上某些最恶劣的环境条件存活，堪称生物进化奇观。科学家正在对企鹅家族的惊人成就提出新解，并汲取值得我们躬行的教益：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里保持坚韧。

一只加岛环企鹅在费尔南迪纳岛附近清澈凉爽的海水中与绿海龟、海鬣蜥同游。|TUI DE ROY

当美国国家地理学会探险家巴勃罗·博尔博罗格卢在2008年初次踏上巴塔哥尼亚东缘的一段偏远海岸时，惊讶地发现企鹅在那里安了个家。这位阿根廷生物学家是被附近某家牧场的主人叫来的——他的地界上出现了几只不会飞的鸟儿。博尔博罗格卢初来乍到，看见地面上到处是垃圾、碎玻璃、报废汽车和篝火余烬。“这地方简直惨不忍睹，”他回忆道，“满地破烂儿。”

然而就在这脏乱之地，灌木之下小而深的巢穴里，超乎常理地栖居着12只麦哲伦企鹅——身高约45厘米，一圈白色羽毛生在眼睛和喉部周围，如假包换。虽然早有消息说麦哲伦企鹅会到南美洲沿海的砂石滩上生育，冬季再北上迁往远至巴西和秘鲁的开阔海域，但此前离这里最近的聚居点也在向南140千米之外。然而这些无畏的旅行家不光远道而来，还结对而居，说明它们正在这片到处是安全隐患的海滩上繁殖。

去年，数以百计帝企鹅幼鸟在从15米高的冰架跳海的行动中存活下来。落水的冲击可能因它们体型小巧而减弱，厚实的羽毛和强健胸肌保护了身体。|伯蒂·格雷戈里

博尔博罗格卢赶紧开工，评估该聚落的境况，把一只被塑料垃圾缠住的企鹅解救出来，再展开更加耗时的彻底清理周围地皮、排除隐患的工作。新聚落不仅得以保全，还顺利生养了幼鸟，次年春天如期回归。

一个像这样的所谓“初创群体”为什么勇闯熟悉筑巢地之外的广大世界，科学家们对此说法不一，但对博尔博罗格卢来说，它颇具代表性地展现了总计18个企鹅物种共有的适应能力和坚韧品格。企鹅的栖息地中不乏自然界最艰苦的环境，与此同时它们还要持续面对人类世界演变带来的新挑战。“它们是那么勇敢和果决，”他把整个企鹅大家族合并起来评价，“让人拍案叫绝。”

看见手语

撰文：撄宁

撰文：安德鲁·柯里

撰文：蒲潇

撰文：卡米尔·布罗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