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济铭：AI与CRO的跨界Happy Life

徐济铭

开心生活科技（HLT）的联合创始人

徐济铭是人工智能和医药研发的跨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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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写意君

编辑/@Jing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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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领域有很大的空间

作为国内医疗创新智能整体解决方案引领者——开心生活科技（HLT）的联合创始人，徐济铭并不是医药专业出身。

甚至在创立HLT之前，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互联网人”：本科就读于清华大学自动化系，而后在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获得计算机应用专业硕士。曾在百度和高德地图任职。在百度时，是搜索服务团队、框计算团队等核心技术团队负责人，管理着百人核心技术团队，是百度非常有价值员工。在高德地图时，是搜索产品事业部总经理，负责地图导航和搜索业务，把业务做到中国名列前茅。

在互联网领域有着闪亮履历的徐济铭，和很多人一样，在工作多年后，开始思考工作生活的意义，想着如何发挥自己的能力，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

他花了很多时间去思考，然后看到了医药行业。“这个领域还有非常大的空间可以让我们做些事情。”他表示。

哪怕到了如今，还有大量的疾病，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还有不断出现的新疾病，就像这次的新冠肺炎一样，一个疾病，给整个社会带来巨大的影响，我们却很难在短期内找到“特效药”——就如医学的使命所说的那样，“治愈”只是“有时”。

快速发展中的中国，巨大的人口基数与日益严重的老龄化，对整个社会带来了沉重的医疗负担。然而，我们的基础科学、生物医药这些领域的发展却依然处于“自然状”的阶段。

“这里应该有新的科学技术和方法去加速。”他想到了利用医疗人工智能技术(AI)，而这恰恰是他的专业。

他以曾经工作过的高德地图为例。地图的导航正是在充分利用地理位置、道路规划等信息，基于实时交通信息给出两点之间相对于所在场景的最佳交互解决方案，以及实时的纠正提升。“现在许多的药物研发过程中，临床试验的预见性和规划性是不够的。”如果相关信息能够被更大范围的合法合规开发利用、建模迭代，“这对很多方案都有很好的优化作用。”

基于前两份工作，他能充分的理解建模赋予数据的新价值。

“近几年大家会讲到信息化、数据化和智能化的概念，叫‘三化’。‘三化’是‘三浪齐发’，这可以让很多行业重做一遍。”事实上，在我们日常生活的这么多领域，如电商、饮食、交通等，都出现了一些很好的公司，他们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在医药领域，也存在这样的空间，在这个垂直领域中建一个不一样的模式，改变大家对信息的获取，然后决策，以及多角色协同。”

切入点：临床阶段

在医药这个领域，有着很长的一个产业链条，哪怕只是最前端的药品研发，也可以细分成多个阶段。到底从哪里切入？

“只要依赖于计算，依赖数据经验和模型化的，都值得通过智能化的方式去尝试解决。”例如将AI与药物筛选结合，就是将固定的流程、重复的实验进行模型化、模式建模后，通过模拟计算筛选出一些高概率结构的方式。这种方式减少了重复劳动与时间消耗。

而徐济铭更多的关注在于临床阶段。

“药物研发70%左右的时间成本和财务成本花费在临床阶段，如果我们能从这里切入，解决一些问题，那么带来的价值收益和社会效益是挺大的。”而且，不仅是新药研发，还有老药新用，“已经上市的‘老药’在安全性上已经有相对较好的证明，如果能快速在其他适应症上给予有效性的证明，对其价值将有极大的提升。”

此外，临床试验讲究规范、严格执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临床试验相对比较标准化。”他指出，“越是标准化的事情，就越容易被智能化。”

选定了切入点，徐济铭和HLT就开始了长期的“基建”工程。人工智能离不开真实世界数据和最新的医学论文的研究成果的支持，它们结合形成的知识点，是构建医疗大脑的关键，着眼于此HLT先后与国内多个知名医疗机构和专家建立战略合作，目前已形成40余种疾病标准数据集，且每年仍在不断增加中。在此基础上，HLT形成基于真实世界场景构建的医疗知识图谱，可协助临床试验项目进行更高效的智能化监查，提升临床试验效率。

与北肿合作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HLT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协助北京大学肿瘤医院迈向了临床试验信息化和智能化的探索和实践，建立了包括患者智能招募、AE/AS智能报警、方案违背智能报警、eSource自动填表等在内的智能质控技术方案。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HLT重磅发布的iGCP远程监查系统目前已经在北京大学肿瘤医院的多个国际、国内临床试验项目进行试运行，在提高监查效率、降低监查员安全风险、降低成本等方面逐步突显优势。这也体现了HLT人工智能技术在疫情期间临床试验开展中的价值。

光有这些还不够，临床试验受限于行业格局、法规要求、临床治疗的特点，再加上目前的技术手段还未达到，“AI+临床试验”还做不到全程无人化。“它依然需要依赖临床开发的团队。”HLT很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两年前，在医疗人工智能技术之外，他们开始建立了比较完整的临床试验专业服务团队——CRO团队，“在当下整体机制和行业成熟度的情况下，利用医疗人工智能技术特点，同时配合专业团队，以人机结合的方式加速临床试验过程。”

把“基建”做好，HLT才真正转向业务。

经过几年努力，HLT“基建”已经有一定的规模，关键的技术点，也已经通过多个案例、在多个场景下得到了验证。

据徐济铭介绍，HLT通过真实世界研究赋能临床设计，已经为超过10款创新药适配成药概率更高、研发周期更短的临床开发路径，并提供对应的临床设计，既包括全新的FIH一类新药，也包括成熟靶点的制剂改良，并在2018年已经启动协助申办方用真实世界研究作为注册临床试验对照臂的实践，得到了申办方和药监局的高度认可。

同时，通过智能运营服务，大幅度提升运营效率，在和铂医药2019年结束的HBM9036针对中国中重度干眼患者的临床二期试验中，HLT-iCD智能临床开发服务为合作伙伴提供方案咨询优化、临床运营和软件技术平台等服务，39天内在单中心内成功入选合格受试者100例，98例受试者完成方案要求的所有访视，仅2例脱落。整个试验跟同类试验相比，极大地缩短了临床试验时间。

现如今，HLT已进入到整个服务的复制和扩展阶段，用徐济铭的话来说：“像十六七岁到二十岁的青年，正处于快速成长的黄金阶段。”

跨界：到底谁加谁？

所有的跨界，似乎都面对两大问题：跨界人才哪里找，以及来自于“两个世界”的人如何交流融合。

具体到HLT，无论是计算机AI，还是临床研究，都是要求专业度很高的领域，特别是临床试验和药物研发本身就是一个交叉学科。这就决定了社会很少有同时具有这两个专业领域专业知识与能力的人。

如何组建团队？

徐济铭一方面开始着手选人。“首先要找一些有创新意识和很好的学习能力的人。”具有这两个特质的人，愿意主动学习，而且能学好，这样才有后面协作的基础。“早期的种子很重要。”他表示。

另一方面，他提到：“临床试验中有个概念，叫SOP，通过SOP进行标准化的运行。我们也会沉淀我们的SOP。”将事情尽量的打磨出模式，标准化、系统化，通过技术平台将其沉淀，“这样可以减少后面整个学习的成本和门槛。”

即便如此，事情开始的时候也是不容易的。“比方说，很多IT人一开始也是不明白什么是稽查、什么是监察、什么是核查……这些概念他们是不清楚的。”

幸而，在HLT，组织扁平开放，大家更愿意把一个问题进行充分的讨论，让大家尽可能的全面认知，再决定两者融合的度。而且，这种讨论是基于问题、基于需求的。“我们不是概念之争，而是把问题拆解到更细的颗粒度，寻找具体的解决方式。”

他进一步解释，面对项目创新时，他们很清楚他们的目标是减少时间的消耗。因此，要做的是完整的分析原有做法中，时间消耗在什么地方。把问题找出来，大家再去看，基于这个问题，从不同的技术方案上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

“把事情具体化，避免概念化，这时只要大家能进行相对好的沟通协作，有一定的交叉背景，事情也没那么难解决。”他表示。

这种磨合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三五年的时间里，慢慢形成的。“我们现在培养了一批行业里具有IT背景，又非常懂临床试验的人，和一批具有临床试验背景，又非常懂IT的人。”

HLT目前服务的客户主要是大型跨国企业，以及国内上市的医药企业。

“这样的企业本身对临床研发当中的痛点和问题是相对清晰的，这样的话，他们知道我们带给他们新的解决方案的价值，无论是在提升开发的成功率，还是减少时间成本、财务成本上。”反之，一个经验并不那么丰富的临床研发团队，往往更难接受更为创新的方案，“他们更愿意采取保守的方式。”

“数据智能，绿色医疗”是HLT的企业愿景。

所谓“绿色医疗”，徐济铭有他的理解：“我们希望所有治疗能更有效、更安全和更好的可及性。”通过在药物的前期，应用循证的研究方法达到更好的疗效或更高的安全性；通过AI提高药物研发的效率，降低成本，最终降低治疗的成本，减轻患者的负担。

“我们希望通过科技带来这样最终的结果，这才叫‘开心生活’。”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