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大选”的剑桥分析被封禁，核心员工却早已洗白上岸重操旧业
李杉 编译自 BuzzFeed News 量子位 出品 | 公众号 QbitAI
最近一周多以来，美国大选被AI操纵的消息持续发酵，泄露用户隐私数据的Facebook陷入了前所未遇的危机。
而在事件另一端，被Facebook数据科学公司剑桥分析（Cambridge Analytica）的一些核心员工，却早已洗白上岸，重操旧业。
Genus AI
2016年5月，两名数据科学家Tadas Jucikas和Brent Clickard创办了Genus AI。这家公司用人工智能技术整合第三方信息和一手数据，用特有的分析能力和算法，来揭示数据中隐藏的价值。
听起来很熟悉对不对？这个模式，和剑桥分析非常类似。
而美国媒体BuzzFeed News发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这两名数据科学家也曾是剑桥分析的重要员工，他们当年和操纵大选事件的告发者Chris Wylie是同事，都是剑桥分析母公司SCL竞选部门的员工。他们探索了各种算法，构建了剑桥分析公司数据挖掘技术的基础。
现在Genus AI所用的一些技术，似乎也是他们在SCL工作时开发的。
BuzzFeed获得的文件显示，他们三人曾经计划在2014年离职创业。但知情人士表示，受制于跟SCL签订的协议，他们最终无法如愿。而他们的创业理念最终也变成了这是SCL和罗伯特·默瑟（Robert Mercer）合资创办的Cambridge Analytica。默瑟是对冲基金巨头，也是获得过ACL终身成就奖的AI大牛。
消失的历史
不过，Jucikas和Clickard已经在自己的社交媒体资料中删除了一切与剑桥分析相关的信息，彻底划清界限。
Jucikas和Clickard并没有在LinkedIn的资料中提到他们在SCL的工作经历，以及在创办Cambridge Analytica的过程中扮演的角色。
创业公司创始人社交平台F6S上，Jucikas个人资料也被删除，这份资料中曾经有这样一句：“我帮助创办了Cambridge Analytica，它在特朗普竞选美国总统期间发挥了作用。”
Jucikas和Genus AI的Twitter帐号最近都停止了更新。在BuzzFeed上周向其创始人发送电子邮件之后，该公司已经在网站上删除了指向高管介绍页面的链接。
Wylie也没有对此发表评论。
△ Chris Wylie
在Wylie公开披露剑桥分析利用Facebook隐私数据的时候，他的两位前同事依然保持沉默，甚至仍然试图利用他们在SCL掌握的技能。
除了Genus之外，曾经跟Wylie当过一段时间室友的Jucikas还创办了另外一家研究公司，并担任一家能源创业公司的顾问，帮助其使用人工智能。与此同时，Clickard除了参与创办Genus之外，还在一家职场分析公司担任顾问。
而且，Clickard还曾经与剑桥大学科学家Aleksandr Kogan以及另外一名数据科学家一起，从事过一项调查研究。正是这项调查的数据，随后被Cambridge Analytica所用。
Clickard和Jucikas也都拥有剑桥大学博士学位。
“Cambridge Analytica不当使用了至少5000万Facebook用户的数据，我把此事公之于众，好让人们知道他们的数据被这家公司不当使用。”Wylie周一接受NBC采访时说，“我认为应该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特朗普能当上总统是不是因为使用了这些数据？”
知情人士表示，SCL的选举部门使用社交媒体数据、数据经纪商提供的第三方信息以及机器学习算法，希望借此构建整个国家的“心理变数资料”——这可以了解一个人对具体问题的全面观点，同时也可以判断他们的选举倾向——从而对全体人口的特点举行活动，并预测市场。SCL的员工有的时候会吹嘘他们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及加纳等国家制造的有影响力的事件。
在本文发布之后，Jucikas在发给BuzzFeed的邮件中说：“Genus并没有获取Facebook数据，也从没这样做过。”他还补充道：“作为一家企业，我们并不使用Facebook的用户数据来进行分析。”但他并未回答更多问题。
当BuzzFeed参观Genus AI位于西伦敦的总部时，该公司高管通过接待人员拒绝了采访要求。在该公司网站上列出的旧金山地址，有一名保安表示，Genus租用的套房上周空出。BuzzFeed还造访了该公司位于华盛顿的办事处，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大楼管理人员也尝试寻找他们。
三人的创业史
在2013年末，Jucikas、Clickard和Wylie仍然效力于SCL时，就开始考虑如何创办自己的公司。Jucikas和Wylie当时是室友，他们最终跟Clickard一起制作了一份宣传材料，并将他们的公司称作Arg.us。在探索通过风险投资融资1500万美元的可能性之后，他们意识到，并非不可能将他们在SCL的研究成果用到新的公司。
Wylie在2014年末离开了SCL，而知情人士表示，Arg.us成为了Cambridge Analytica的前身。
没有了Wylie，Jucikas和Clikcard在2016年5月创办了Genus AI，并在博客上宣布于2017年10月通过一家柏林风险投资公司以及一些硅谷创业者融资100万美元。
“我们是一个由数据科学家、工程师和营销专家组成的团队，我们热衷于利用人工智能的技术来扩大消费触角和沟通渠道。”该公司网站写道，“在一群顶尖投资者的支持下，我们希望改变我们对世界各地的人们理解和互动的方式。”
Genus的网站并没有透露太多客户信息，但该公司在一篇博文中表示，他们已经为一家租车公司开发了一套“反欺诈框架”，并使用人口数据分析来“告知政府部门的政策变化”。该公司在2015年2月至2017年8月期间聘请共和党全国委员会首席数字官Jesse Kamzel担任其数据负责人。
尽管如此，Genus在华盛顿似乎很低调。两名共和党重要人物透露，他们从未听说过该公司，而该公司的高管似乎也保持谨慎，并没有在社交媒体上提到他们在选举中发挥的任何作用。在该公司的负责人中，只有Clickard公开提到过他在政治方面的经历。在咨询公司Chemistry Group 2016年2月发布的一段简短的YouTube视频中，这位SCL前员工提到了他在政治方面的经历。“我之前做过的最酷的事情，大概就是使用个人数据为几次美国参议院竞选活动定制个性化沟通信息。”他说。
Genus AI的一些成员不仅与Wylie有联系，还跟Kogan和他在Global Science Research的创业伙伴Alexa Slinger有联系Clickard为Kogan目前的Philometrics调查研究公司服务过，该公司号称使用了“在线行为大数据分析”。目前还不清楚Clikcard是否仍在为Philometrics效力。虽然他有两篇博文记录在该公司网站的历史资料里面，而且还被列入其他一些资料，但他最近为Philometrics撰写的博文却是在2015年11月。Clickard也并没有在LinkedIn的工作历史中列出Philometrics的经历。
Genus AI的很多员工目前也参与了其他的数据和心理公司，有时候还存在重叠。Jucikas和Genus AI技术顾问Tobia Kloepper共同创办了一家名叫Whitehat Analytics的公司。根据在线域名注册记录，Whitehat Analytics注册了一家名叫Our Values的网站，专门与政治元老互动，这是在2017年由两名特朗普的支持者成立的。Kloepper本人目前还任职于第三家公司，他在科学数据分析平台Aigenpulse担任CEO。
另外，Jucikas也担任WePower的顾问。这是一家基于区块链的绿色能源交易平台。该公司的加密货币白皮书指出，他拥有丰富经验，包括为英国劳动和养老金部以及教育部提供数据科学、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咨询服务。
剑桥分析已被封禁，Facebook在多家美国报纸上整版道歉。
但岸上的Genus AI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看到的，只是社交媒体数据生意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