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R技术能否推动云办公发展？

2020 年的工作正式开启，大多数开发者的开工方式是云办公。对开发者来说，云办公意味着什么？如何开始云办公？云办公的发展趋势会怎样？基于此，腾讯云开发者社区联手知乎科技，从知乎云办公相关话题中精选内容落地社区专题「 开发者云办公模式洞察 」。

本文为相关“开发者云办公模式洞察之云办公的发展趋势“的精华问答分享。

谢邀。作为混合现实领域的研究员，为大家分享一下当前“混合现实+远程办公”领域的最新发展情况，以及我的看法。（太长不看请转第三节“已经有了哪些远程办公的混合现实技术和研究？”）

我认为，今年疫情危机过后，两个方面的科技会备受重视：

第一，自动化（机器人，无人机，人工智能）；

第二，远程办公。

两者的共同点是，都降低了人对地理位置的依赖（不再需要人员“在场”），两者的区别是，“自动化”运用于“不需要人”的场景（机器代替人），而“远程办公”运用于“需要人”的场景（远程合作、远程医疗、远程教育等等）。

本问题中，题主主要提到了在科技更为发达的未来，大家的工作会不会都变成“外包”“远程”的工作。

我认为，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变成“外包工作”，因为对于外包来说，它是和公司相对割裂的，对于一个外包项目，外包的团队只需要提供一个甲方公司想的结果。然而公司进行自己的项目的时候，时常还需要考虑组与组、项目与项目之间的统筹协作，对自己公司的发展起到什么作用。所以为企业，一定需要长期专属于自己的人才，不仅在一个项目上发挥作用，而且要对大局有所掌控，这样才能进行可持续的发展。

但是，未来大家很多人都可以选择“远程办公”，不管你在家里，还是在旅途中，都可以正常工作。

一、为什么大家要选择“远程办公”？

远程办公地好处在于：

1. 自由度高，在哪儿都能工作：2020鼠年春节突然降临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让很多企业、个人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就像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导致的交通停运，员工被困各地，工作进度难免被影响。如果可以远程办公，那么大家都不会受制于交通的限制，仍然可以正常生产。当然，不只是遇到这种极端情况，即使是平时，远程办公使得员工可以自由地点办公，或者需要回家看望亲人，或者想换个城市旅行，都不影响正常的工作。
2. 可以同时和不同地方的同事工作：市场需要扩大，很多企业的业务遍布全国各地、世界各地。有了远程办公，人在上海就可以和北京的同事讨论完计划，和日本的客户交流信息，还可以把各地的利益相关方同时连线，高效解决问题。
3. 对公司来讲，人才不限于本地；对求职者来讲，机会更多：公司想要想要的好的人才却不一定都在本地，也不一定都愿意来公司所在的城市。远程工作可以让公司在各地吸引优秀人才。对于求职者来讲，职业道路不再限制于他们想要呆在的城市。“北漂”的人不用再“北漂”，大家也不用“逃离北上广”。
4. 省时省力，还省钱：省下了机票钱、省下了在飞机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只需要打开电脑建立远程连接。

当然，以上优点都是理想情况下的讨论。当前之所以“远程办公”的人比例并不多，是因为它还并不完美，暂时还不能完全代替“本地办公”的体验。那么这些体验具体指的哪些方面呢？

二、“远程办公”在解决什么问题？混合现实可以起到什么作用？

本质上讲，“远程办公”和“本地办公”的区别是人力、物力到底需不需要集中在一个地方。

传统的“本地办公”方式中，员工需要来到固定的办公地点，和同事面对面交流、合作，或者需要亲临现场使用设备。而“远程办公”就是要打破这种局限，使得人与人之间的连接、人与物之间的连接像本地办公这样轻松。

“连接人与人”的技术：电子邮件/即时讯息，电话/视频会议/远程临场（telepresence）机器人，共享文档/屏幕，项目进度控制工具

“连接人与物”的技术：物联网IoT/远程控制设备（机器手臂等）

不管是人与人还是人与物，要达到目标，必须要有两个载体：终端间的网络连接、用户的临场感。

网络连接已经很容易做到了，不过是连接速度、质量的问题。5G技术发展后更是会让移动场景下的远程办公更加便利。而“临场感”是远程办公的一大挑战——如何让远程工作的人“感觉”仿佛和同事面对面工作交流？如何让远程操作机械的人操作地随心所欲？甚至，如何让远程工作的体验超越本地工作？

临场感——这刚好也是混合现实（虚拟现实+增强现实）擅长解决的问题。“虚拟现实”使得用户身在一处，却可以和另一个世界做交互，仿佛身处这个世界。“增强现实”则能让用户在自己的环境中看到虚拟的人或物，并且操控它。

三、已经有了哪些远程办公的混合现实技术和研究？

• “增强版”的视频通话

普通的视频通话在某些时候有巨大的局限性：双方的表达都仅限于自己的方寸屏幕中，如果远程的用户想要“指着（refer to）”本地用户环境中的的某个东西进行讨论，这种情况就比较困难。而利用AR技术，可以把远程用户的控制领域从自己的框框中“延伸”到对方的空间，在对方的空间中作标记。

最好的例子就是微软HoloLens的1st party应用，Dynamics 365 Remote Assist[1]：

操作机械时，用户可以使用HoloLens和远程的同伴进行通话，同伴可以在用户的空间进行绘制、标记，更准确、高效地指导工作。

D365 Remote Assist

不一定要使用HoloLens这样的高端头戴设备，学者们[2][3][4]也早已提出了利用平板电脑等进行的增强版视频通话系统，远程用户可以在对方的视频里做标记，从而进行更明确、快捷的交流。

远程协作中的视频标注（Video Annotation）| Carl Gutwin et al.

• 把我带到你身边

上面的“增强版”视频通话还只是丰富了远程用户的表达方式，还有一系列的混合现实技术，可以把远处的用户“带到”现场，和本地用户进行交流。

Spatial[5]就是这样的技术利用AR，将数字化的魔力极大发挥出来。如下图，左边两位用户是远程用户，右边两位是本地用户。左边两位用户的形象是和他们真正长相一致的建模形象（通过用户提交的照片生成）。同样，大家都可以互相看到每个人的注视方向、手势等。即使没有AR头戴，也可以像中间这位用户一样使用PC进行普通的视频通话。

Spatial还结合了很多普通办公场景需要的文档功能，手在空中轻轻一画，就可以把文档抓取出来共享给大家。如下图，空中漂浮着各种讨论需要的数据，中间大家都看着一个讨论需要的模型。

Spatial

Spatial这一产品虽然仍然有它的局限性（每位用户的运动环境不统一），但是给了我们很多关于远程协作的想象力。就在上个月（2020年一月）Spatial刚刚获得了1.4千万美元的融资[6]。

除了这一类，还有一类典型的混合现实技术就是，本地用户使用“增强现实”，在自己的空间看到远程用户的形象，而远程用户使用“虚拟现实”，看到本地用户的空间（空间提前建模或者利用360°摄像头实时录像）。

人机交互顶会CHI 2018上发表的MiniMe[7]就是一个很漂亮的例子。

如图，一位本地用户（女生-图d）和一位远程用户（男生-图g），本地用户带着微软HoloLens，在她的视界里，可以看到远程用户的形象（图a、c、e），而远程用户使用VR设备，在他的视界中（图b、f），可以看到本地用户所处的屋子（提前建模生成）和本地用户的形象。双方不仅可以用语言交流，还可以看到对方在看屋里什么方向（eye gazing）、在指着什么东西（pointing）。同时，由于HoloLens的视域（FoV）较小，如果远程用户离开了本地用户的视线，本地用户会看到一个“缩小版”的远程用户。

MiniMe | Piumsomboon, Thammathip, et al.

作者在次年CHI 2019上又发表了新一代的版本[8]。这次，远程的用户看到的不再是3D建模的空间，而是通过360°摄像头，直接看到本地用户的真实景象。本地用户拿着一个带有360°摄像头的跟踪器，而远程用户的形象在本地用户眼里就是一个拿在手中的小人。

本地用户（左）和远程用户（右）视界 | Piumsomboon, Thammathip, et al.

这种设计不用进行环境建模，使得使用场景很灵活。不过，和视频通话一样，远程用户无法控制自己的视角，必须靠本地用户来帮助其操控。那么有一类的设计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把360°摄像头固定在远程临场机器人（Telepresence Robot）上，让远程的VR用户控制机器人的走动，从而控制自己的视觉点。这样，就好像远程用户亲自来到了本地。比如同样发表在CHI 2018的研究[9]，温哥华SFU SIAT的学者利用这样的系统，让人们和远方的朋友玩“寻宝”游戏。

机器人、VR视角和远程的VR用户 | Heshmat Y, Jones B, Xiong X, et al

今年，我参与的研究VROOM[10]发表在了CHI 2020上。使用VROOM系统，远程用户可以通过“VR+360°摄像头+远程临场机器人”的组合，在本地用户的空间自由走动，仿佛是空间传送到本地空间。而本地用户也可以可以通过HoloLens看到远程用户就在身边。这是我们让混合现实中的远程用户拥有自主行动能力（Autonomy），真正代表自由个人的一次尝试。

VROOM | Jones B, Zhang Y et al.

• 在虚拟世界中见面

以上提到的技术多少都涉及到现实的环境。还有一类技术，让人们可以在纯虚拟、数字化的环境中会面。那就是现在已经很常见的多人在线VR社交应用。

大家知道多人社交应用一般是在娱乐/游戏领域，像魔兽世界这样的现象级MMORPG，VR中也有“和全世界玩家一起玩游戏”的爆火娱乐应用“娱乐室 RecRoom[11]”，和让人笑到翻滚的鬼畜视频诞生地VRChat[12]。不过，由于VR给用户带来的出色的“临场感”（presence），多人在线VR应用已经逐渐开始向办公领域扩展。

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微软旗下的VR在线集会应用AltspaceVR[13]，用户可以发起讲座、表演、研讨会之类的集会，或者参加别人发起的集会。就好像豆瓣的线下活动小组一样，AltspaceVR的平台上有很多活动可以参加[14]。

每位用户都可以设置自己喜欢的形象，并且可以发言、发emoji、用动作手势等等和其他用户交流。

AltspaceVR 交互 | AltspaceVR 101

集会的主持人拥有“麦克风”，可以给全场讲话，也可以展示幻灯片，同时大家也可以举手提问。就和大家去参加研讨会、讲座的感觉类似。以下是AltspaceVR每天都会举办的的新用户101课程[15]，主持人正在教大家如何识别和添加好友：

AltspaceVR 101

另一个例子是Bigscreen[16]。Bigscreen做的是“屏幕”上的生意。用户可以在里面看大屏幕3D电影、看电视、玩游戏，还可以和朋友、家人一起分享交流。不仅如此，它的桌面功能（desktop）还可以远程PC桌面（于是用户可以拥有一个巨屏桌面），和同事一起分享讨论，并且提供标记笔做笔记。因为它暂时还不能操控桌面，所以这个功能暂时还很弱，仅能做展示作用。但是它已经能满足一些办公场景了，并且以此为起点，它让我们有了更多想象力，让VR成为远程协同办公的效率工具。

Bigscreen的“桌面功能”| Bigscreen

比如下图，油管博主Virtual Reality Oasis（右） 对 Bigscreen 的创始人 Darshan Shankar（左）进行了采访[17]，采访就是在Bigscreen里面在线进行的。Bigscreen里面人物交流的细节除了手势、点头等等，甚至有眼神的交流。这和现实生活中真正的面对面采访已经相差甚微了。具体大家可以看参考资料中的原视频。

Bigscreen创始人（左）接受油管博主Virtual Reality Oasis（右）的采访

四、远程办公还存在哪些挑战？

如上一节所述，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和混合现实领域的研究员和开发者们正在不断作出了各种努力，推动远程协作技术的发展。不过，当前的技术还远远不能达到像题主所说的，大家呆在家，进入VR，就能完成一切远程办公可以做到的事情。具体的差距我认为存在于这几点：

第一，从“连接人与人”的角度上讲，基于混合现实的远程办公技术还需要满足更多的社交需求：

• 随机互动能力：

像“增强版视频通话”、“虚拟世界中见面”这样的技术，都需要用户主动参与（发起会议、进入集会），而我们生活中，同事就在身边，平时需要找谁，可能一转身就能找到ta，甚至比如看到某个新闻脱口而出，整个办公室都听得到，迅速就引起了关注。

不要小看这个能力。每一次当我们需要刻意发起谈话、决定会面时间、邀请参与者时，每个动作和决定都给我们带来一定的认知负担（cognitive load）。这样的不需要专门发起的“随机性互动能力”，其实是远程办公从“勉强能用”到“不逊色于本地办公”的一个突破点。它使得我们获取信息、分享信息的渠道变得更加轻松，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 更丰富的表达能力：

人与人交流的时候，很多的信息是通过非语言性的信号来表达的：姿势、表情、眼神、语气、甚至衣着等。这些信号在面对面的时候，很容易获取，但是如果人们相隔千里之远，就很难讲这些本来自然而然地细节表示出来。特别是当我们需要虚拟出一位用户的形象时，我们现在能够提供的模拟精度还远远不够。当然，有的时候我们是刻意的，因为“恐怖谷效应[18]”当一个模拟形象和真人非常相似的时候，反而让人觉得恐怖。所以，如何在混合现实中让用户拥有更丰富的表达能力，同时让人用起来十分舒适，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当然，混合现实虽然现在还难以完全给予用户自然的人际交流能力，但是却可以给用户数字化的“超能力”。可以在空中无纸作画，可以凭变出表情包，可以抓取各种文档、使用效率工具。利用好数字化的魔力，可以发挥出混合现实的更大优势。

第二，从“连接人与物”的角度上讲，当前技术还需要提升可操控度：

• 对物品的操纵（manipulation）精度：

举个简单的例子，在VR中使用键盘输入文字是一个十分头疼的体验。在现实生活中使用键盘只需要几秒钟的一串邮箱地址，在VR键盘下需要用“激光笔”或者“食指”一个键一个键点选，并且很容易选错。

为什么VR中不能像现实中敲键盘一样用手敲击虚拟键盘呢？因为现在我们的VR对手的跟踪水平还不到位，VR还不能准确地匹配用户手指的位置，自然虚拟世界操作的精度就达不到现实的精度。不过，随着软硬件、算法的发展，VR、AR的跟踪水平/理解现实世界的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显著地发展着，在操纵精度地提升上未来可期。

• 和现实物品的联系：

我们要远程工作，有时候就需要操控远程的机械，比如操控工厂机械、操控机械手臂进行远程手术。但是，我们在考虑混合现实在远程办公的时候似乎轻视了这一环。相比来讲，我们已经很擅长于构建虚拟的世界，并且在这些世界中给人类带来“超能力”。但是，似乎很少有研究和产品关注如何在数字世界中连接人和真实世界中的机器。

我们的IoT技术已经逐渐发展(遥控家电、终端设施大数据分析等），虚拟现实、混合现实的模拟系统也发展的很好（VR模拟飞行驾驶、AR工厂培训等），是否可以结合这两个方面，实现例如“送货员在家中就可以驾驶卡车送货”这样的功能， 把现实和虚拟世界结合起来呢？这是我们从业者可以更加关注的问题。

五、最后

最近关注了一下“从武汉爆发的这次新型肺炎疫情可能会带来多少经济损失？”这个问题，让我实在非常痛心。养殖业、餐饮零售、娱乐旅游、地方工厂，各式各样的行业都蒙受了损失。

因为交通停止，无法运输货品，养的鸡没有粮食吃只有饿死，麻辣烫原料卖不掉，自己在家吃到吐；因为员工不能到岗上班，工厂订单出不来，面临违约，发工资拆东墙补西墙。更可恨的是有意无意传播不实消息的人带来的恐慌，一家宠物店，因为激愤的闹事者认为宠物会携带病毒，冲进门店强行要求检疫，破坏门店展台，还弄伤了宠物。反过来呢，也是同样的原因，医疗资源严重不足， 紧缺资源调配困难，让我们的逆行英雄的处境雪上加霜。

这都不禁让人想到，如果员工在家就能给企业工作，操控工厂里的各种机器人设备，如果运输自动化控制，外卖无人机送，货物无人车运，医疗物资分拣归档有数字化系统和机器，有远程医生治疗于是大家不用扎堆在医院——如果我们不这么依赖人必须在某个地方、必须当场操作某个机械，那么我们的2020春节会不会大不相同呢？

希望我们的技术发展地快一点、再快一点，好帮助更多的企业、员工们渡过今天这样的难关，也让大家的生活更加便利，用更低的成本实现更高的价值。希望有一天，我们能真的像题主说的一样，坐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开心地上班。

参考

1. ^Microsoft Dynamics 365 Remote Assist https://dynamics.microsoft.com/en-us/mixed-reality/remote-assist/
2. ^Steffen Gauglitz, Benjamin Nuernberger, Matthew Turk, and Tobias Höllerer. 2014. World-stabilized Annotations and Virtual Scene Navigation for Remote Collaboration. Proceedings of the 27th Annual ACM Symposium on User Interface Software and Technology, ACM, 449–459. https://dl.acm.org/doi/10.1145/2642918.2647372
3. ^Omid Fakourfar, Kevin Ta, Richard Tang, Scott Bateman, and Anthony Tang. 2016. Stabilized Annotations for Mobile Remote Assistance. Proceedings of the 2016 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ACM, 1548–1560. https://dl.acm.org/doi/10.1145/2858036.285817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na9OBQiVjLk
4. ^Susan R. Fussell, Leslie D. Setlock, Jie Yang, Jiazhi Ou, Elizabeth Mauer, and Adam D. I. Kramer. 2004. Gestures over Video Streams to Support Remote Collaboration on Physical Tasks. Hum.-Comput. Interact. 19, 3: 273–309.
5. ^https://spatial.io/
6. ^Spatial Raises $14 Million to Improve Augmented Reality Telepresence Platform for HoloLens & Magic Leap https://next.reality.news/news/spatial-raises-14-million-improve-augmented-reality-telepresence-platform-for-hololens-magic-leap-0236098/
7. ^Piumsomboon, Thammathip, et al. "Mini-me: An adaptive avatar for mixed reality remote collaboration." Proceedings of the 2018 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2018.
8. ^Thammathip Piumsomboon, Gun A. Lee, Andrew Irlitti, Barrett Ens, Bruce H. Thomas, and Mark Billinghurst. 2019. On the Shoulder of the Giant: A Multi-Scale Mixed Reality Collaboration with 360 Video Sharing and Tangible Interaction. Proceedings of the 2019 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ACM, 228:1–228:17. https://dl.acm.org/doi/10.1145/3290605.3300458
9. ^Yasamin Heshmat, Brennan Jones, Xiaoxuan Xiong, et al. 2018. Geocaching with a Beam: Shared Outdoor Activities Through a Telepresence Robot with 360 Degree Viewing. Proceedings of the 2018 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ACM, 359:1–359:13.
10. ^Jones, B., Zhang, Y., Wong, P., and Rintel, S. VROOM: Virtual Robot Overlay for Online Meetings. To appear in Extended Abstracts of the 2020 ACM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CHI 2020), ACM.
11. ^RecRoom https://recroom.com/rec-room
12. ^VRChat https://www.vrchat.com/
13. ^AltspaceVR https://altvr.com/
14. ^AltspaceVR活动列表 https://account.altvr.com/events/featured
15. ^AltspaceVR 10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time_continue=14&v=aFw5alM7Ukc&feature=emb_logo
16. ^Bigscreen https://www.bigscreenvr.com/
17. ^Virtual Reality Oasis对Bigscreen主创的采访 https://youtu.be/TqwVuCj77pw
18. ^Uncanny Valley https://en.wikipedia.org/wiki/Uncanny_valley

编辑于 2020-02-08

发表者：mysunnytime 微软 软件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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