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在ASML总部做算法。
每周都要跟我们吵翻天的建模组这群人,里面不乏各国IMO拿过牌的人物、著名期刊主编、名校客座教授……
当你站在白板前讲话,从你嘴里出来的每一个单词都有可能遭到来自不明方向的攻击。
例如他们会说“please define……”或者“how to prove……”。
一旦你回答不上来,甚至哪怕卡壳了,迎接你的都将是不屑的目光。
每次轮到我上台前,都要失眠好几天,我需要把每一个概念下钻个5、6层心里才能稍微踏实点。
注意,是“每一个概念”。
可即便如此,每次被几轮质疑完,后背依然会湿透。
好在我观察了其他人,貌似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然后大家又会把“怒火”发泄到下一位身上,以至于大家管这玩意叫“sweating talk”。
从那之后我也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绝对不会用到自己无法清晰定义的概念。
随着不断地定义概念,我逐渐发现,绝大多数概念居然是可以被清晰定义的。
至于少量不能被清晰定义的概念,至少可以让他们在自己的体系里达到自洽。
从那时开始,我想我开始开窍了。
那之前好像近视眼忘了戴眼镜,看到的世界模模糊糊,并认为世界本就应该是模糊的。
那之后,不是说一眼就可以看清事物(概念)本质,而是说我可以看到事物(概念)具有多个层次,然后清醒地知道自己可以一层层抽丝剥茧地分析下去,直至到达认知边界。
而边界也会被逐渐确认,大体有四个。
一是“基础假设”,例如“活着的意义”,不论你认为有还是没有,这种假设都既不可证实,也不可证伪,但不同的基础假设会得出截然相反的推论。
二是“混沌系统”,人类尚未找到方法为它建立解析模型。
三是“随机”,量子尺度上的随机按理说会通过混沌系统的放大,造成宏观世界的随机。
四是“不完备”,形式逻辑系统(包含自然数系统)内部就存在既不可证实又不可证伪的命题。
类比于数学建模,这四个边界相当于说,建模的基本假设不唯一,数学公式不能完整表达,自变量不能精确输入,甚至数学体系本身也不完备。
那么输出的结果可想而知,也不会那么理想。
既然结果终究不那么理想,那开窍和不开窍又有什么区别呢?
别急,我们除了“逻辑”之外,还有一种“价值理性”能力。
开窍与不开窍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知道何时“逻辑”失效,需要调用“价值理性”,而后者则不知道。
以至于很多时候,该讲“逻辑”他说“我觉得”,该讲“应该”他又问“凭什么你说了算”。
当然,这其中前者更常见一些,很多人只是囫囵从嘴里吐出一些词,至于这些词的确切含义是什么,他们才不关心。
甚至很多时候,一个词在同一句话里出现两次,前后的定义都不相同。
每次听他们说话,我都会在心里暗暗替他们捏把汗,这要是放在“sweating talk”恐怕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这种说话方式就叫不符合逻辑,也就是不符合逻辑三大基本定律之一的同一律。
所以,表达之前,先把问题里面的概念弄清楚,问自己“是什么”这个问题。
然后你会发现,当你解释一个概念时,又会引入新的概念,那就继续问“是什么”,直到所有概念都已经清晰定义,并且彼此之间没有矛盾。
只有这时候,你才具备了想清楚的基础。
然后,你还要面对一个特殊的“是什么”问题,那就是“目的是什么”也叫“为什么”,就是你思考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如果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思考这件事,那怎么可能想清楚呢,更别说表达了。
逻辑这东西其实也是一门“运动”,跟打篮球差不多。
想要打好篮球,技术、体能、实战经验这三项缺一不可。
逻辑也一样,打好基本功,提升注意力,在实战中磨练。
基本功可以通过数学训练,数学由定义和推理组成,其实就是高度抽象的形式逻辑。
注意力可以通过专注思考训练。
最后把定义和推理能力放到现实生活中加以实践,准备接受广泛的质疑。
哪怕没人质疑,也要自己假想质疑。
每解答一次质疑,就是一次提高。
基本功练好了,注意力消耗就少了。
注意力消耗少了,就有更多的带宽去应对质疑。
质疑应对得多了,反过来又加强了基本功的实战应用。
三者相辅相成,盘旋上升。
当“逻辑”大功初成,我才意识到,原来从现在开始我才逐渐“清醒”起来。
之前即便不算昏迷,最多也只能算是半睡半醒。
而当我通过“逻辑”排除种种自相矛盾并弥补了空白缺失,价值观才逐渐完备自洽起来。
最终当我找到使命的那一刻,终于清晰地知道自己彻底清醒了。
也在那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什么叫“仁者乐山,智者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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