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首席人才官离职，AGI的新战场是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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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nAI再次传出高管出走消息。CPO首席人才官Julia Villagra于8月22日星期五离职。

Villagra于2024年2月加入这家明星AI公司，担任人力资源负责人，今年3月升任CPO。

硅谷高管通常会转向创业、投资或加入竞争对手。但Villagra的去向颇为特殊：追求个人理想，通过艺术、音乐和叙事（storytelling）帮助人们理解向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过渡。

这个选择释放出一个重要信号：AI的关注维度，正在从纯粹技术和数据视角，扩展至更为底层的叙事维度。

在高动能的AI时代，技术突破固然重要，但如何让社会以健康理性的方式理解和接受这种变革，同样关键。

01 跨界的高管

作为首席人才官，Villagra是构建OpenAI组织文化和人才体系的核心人物。

在她任职的18个月里，正值公司经历史无前例的扩张期：ChatGPT引发全球AI热潮，估值飙升，人才争夺白热化，组织架构快速调整。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时期，她扮演了关键的“稳定器”角色。她不仅要应对硅谷最激烈的人才争夺战，更要在快速增长中维护公司的价值观和文化认同。

Julia Villagra的履历，本身就充满了技术与人文的跨界张力。

Julia Villagra（图源Tertulia官网）

她拥有波士顿大学古典声乐表演学士学位，却在量化交易公司Hudson River Trading（HRT）担任人力负责人，从2008年到2024年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光，都在高度理性与数据驱动的金融科技环境中度过。

2010年，她创办“Tertulia Chamber Music”，将室内音乐会搬进纽约的餐厅，让古典音乐走出音乐厅，融入日常生活。

这种跨界经历塑造了Villagra独特的视角：既理解技术驱动的理性逻辑，又深谙艺术感染的情感机制。

在她的价值理念中，信任、协作、好奇与创造力，不仅是管理原则，更是应对技术变革的人文准则。

02 硅谷的分歧

技术革命则往往伴随着叙事革命。工业革命催生了现实主义文学，互联网时代孕育了赛博朋克文化，而AGI同样需要属于自己的叙事框架。

OpenAI将通用人工智能AGI定义为一种能够在大多数具有经济价值的工作上，超过人类的高度自治系统（highly autonomous systems that outperform humans at most economically valuable work）。

当前围绕AGI的讨论，呈现明显的分化——

乐观主义叙事在硅谷占据主导。

OpenAI将“确保AGI造福全人类（to ensure that AGI benefits all of humanity）”作为使命，Sam Altman在年初宣称“我们现在确信知道如何构建AGI”。

Anthropic的创始人兼CEO Dario Amodei预测“比诺贝尔奖得主更聪明”的AI可能在2026年到来。

这种叙事强调技术路径的明确性和时间表的可预测性，营造出一种“AGI即将解决人类重大问题”的期待感。他们相信，AGI将开启一个由技术驱动的乌托邦新纪元。

怀疑论声音则质疑这种过度乐观。

研究者Gary Marcus直言不认同Altman的信心，学术界普遍认为AGI的复杂性被低估了。更有分析师质疑，AGI概念本身是否过于模糊，难以作为具体的技术目标。

安全关切派试图在发展与风险间寻找平衡。

尽管许多研究者，甚至OpenAI内部，都对AGI的安全问题有深刻的担忧，但他们的声音常常被商业热情和技术竞赛边缘化。

03 谁掌握叙事，谁就定义未来

人类自古以来通过故事、神话、艺术来理解和解释复杂现象，赋予其意义。

叙事绝非装饰品，而是权力工具。谁掌握了关于AGI的主流叙事，谁就在更大程度上掌握为其设定规则和方向的权力。这不仅是技术优势的竞争，更是价值观念和话语权的竞争。

以加州SB 1047法案（《前沿人工智能模型安全创新法案》）为例，这个旨在规范前沿AI模型、为其建立安全标准的法案，最终被硅谷的强烈反对所否决。

背后的实质是两种叙事的交锋——“发展优先”与“安全优先”的价值排序。硅谷成功地将法案描述为“扼杀创新”，而支持者将其描述为“保护公众”。同样的法案，不同的叙事框架，产生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谁能有效地讲述AGI的故事，谁就能在认知层面引导整个社会的未来方向。

大众对AGI的想象，很大程度上被两种极端叙事所主导：《钢铁侠》里的完美助手贾维斯（J.A.R.V.I.S.-Just A Rather Very Intelligent System），以及《终结者》式的毁灭者。

既有对其可能带来的进步和便利的期待，也有对其可能颠覆现有社会秩序和人类地位的深刻焦虑——

我的工作会消失吗？当AGI在各方面都超越人类时，我作为人类的价值在哪里？我的存在意义会发生什么变化？AI会失控吗？……

Villagra选择人文路径的深层原因，可能正在于她认识到了一个被技术界长期忽视的问题：人类的决策过程很大程度上由情感驱动，而当前的AGI讨论过于依赖理性论证，忽视了情感认知的重要性。

而艺术、音乐和叙事恰恰是人类理解世界、表达情感、探讨存在意义的最古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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