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假设(仅仅是假设),如果每年给你5500块钱,你愿不愿意生?或者说,给你多少钱、给你多长的假期,你会放心大胆地生孩子?
01 中国人“生孩子痛苦指数”居高不下
人口学家梁建章先生提出过一个“生孩子痛苦指数”的概念,数据叔觉得这个概念特别黑色幽默。梁建章认为,中国的高房价、高育儿成本以及中国女性面临的职场和生活的高压力,让中国人“生孩子痛苦指数”居高不下。
随着“全面二孩”的放开,各地近期也纷纷出台配套的生育福利政策,很多省市已将女性的产假延长至158天及以上。部分地区甚至直接跟产妇发放现金补助。但与其他国家相比,这些小打小闹的动作仍然很初级。比如:
▲图片来自于网易数读
除了假期之外,现金补贴和奖励也是必不可少的。讲道理的说,生孩子确实不是仅仅为自己生,也是为改变中国的人口年龄结构做贡献,可以说是为国家生。所以,补贴和奖励是每个生孩子的家庭应得的:
以美国为例,养老和医疗支持老年人的支出约占GDP的15%。因此,每个家庭每多一个孩子,对其给予每年平均收入的15%的补贴是公平的。教育也是这种资助的一种方式。通常,公共教育支出占GDP的5%左右。因此,一个家庭每增加一个孩子,就对其给予10%(=15%-5%)的儿童抚养费用是公平的。(摘自梁建章、黄文政《人口创新力》)
不过,即使按这个比例给钱,中国人恐怕仍然生不起孩子。
在美国,10%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约为5000美元,大约正是养育一个孩子的成本。在中国,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10%只有近800美元,对于典型的城市家庭来说,以这个资金来抚养一个孩子,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摘自《人口创新力》)
2014年国家卫健委开展的“中国家庭发展追踪调查”结果显示,每个0-5岁中国儿童每年平均抚养成本约10454元,800美元(约5500人民币)只能解决一半的问题。
也许你会怀疑,鼓励生育的政策真的有用吗?可以说,它有用,但还不够有用。首先,各国统计数据表明,生育补贴和生育水平呈正相关关系。但是,它的效率又是非常有限的:
每增加GDP 1%的补贴,就会使生育率提高大约0.1个孩子,这意味着财政支出的代价是非常昂贵的。(摘自《人口创新力》)
另一方面,生育政策的刺激往往只在最初的几年内有效,之后人们可能会对这样的政策麻木。
▲图片来自于《人口创新力》
除此之外,中国当前人口形式的严峻性,已经不是只放开“二孩”能解决的。生育政策全面放开,想生几个生几个,恐怕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这在统计学上很好理解,假设3个生育观念不同的家庭,他们在完全开放的生育政策之下,分别生育了4个、2个和0个孩子,那么平均下来每家有2个孩子,这个数字也勉强接近了2.1的更替水平(注:理性状态下,2个成年人生育2个孩子,可以使人口数量维持不变,但不可避免的是,会有一些孩子无法活到成年,因此这个数字应该略大于2)。但如果是只放开“二孩”,3家就只能分别生育2个、2个和0个孩子,平均值只有1.3。
今年世界人口的主题“Family Planning is a Human Right” 也表达了想生几个就生几个的观点。出于种种原因,有些家庭就是不想生孩子或者不想多生孩子,这不是罪过也并不可耻。数据叔认为,与其对不想生的人催生,不如鼓励想生的人多生。
02 为什么我们这么关注人口问题?
因为日本很可能是中国的前车之鉴。中日两国年轻劳动力的数据,在图表上几乎呈现出完全相同的形状,只是中国的曲线在时间轴上滞后了20多年而已。
▲图片来自于《人口创新力》
这明显有一种“日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未来”的即视感。那么日本的今天是什么样的呢?人口老龄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名词或一组数据,它带来的社会效应正在影响年轻人的观念和生活方式。
日本2016年的国情调查结果显示,32.4%的日本家庭真正做到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因为这些家庭就只有一位单身独居者。他们既不生孩子,也不结婚,甚至对买房、买车也不感兴趣,从30岁就开始存钱养老。一句话概括就是,日本已经正式进入“低欲望社会”。
如今中国的“佛系”青年是否会转化为日本的“草食系”青年?他们是否会引领中国走向“低欲望社会”?“低欲望社会”+“人口老龄化”,为了在未来老有所依,守住自己的养老金,你现在该进行怎样的准备?买房?炒股?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