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be编程极简史2025版：颠覆传统

2025年2月3日，一条看似随意的推文在硅谷掀起了编程界的地震。曾任OpenAI联合创始人的计算机科学家安德烈·卡帕西（Andrej Karpathy）发布推文：

"有一种新的编程方式，我称之为'Vibe编程'（vibe coding，氛围式编程——小吾注）。在这种编程过程中，你完全沉浸于编程氛围中，拥抱编程世界指数级的发展，甚至忘记了代码的存在。这一切归功于大语言模型（如AI原生IDE Cursor Composer中搭载的Claude 3.5 Sonnet）的强大能力。我现在使用SuperWhisper（一种在Mac个人计算机上运行的语音识别软件，让用户能通过语音而非键盘与AI工具协作——小吾注）和Cursor Composer对话，几乎不用触碰键盘。因为不想在代码中逐行查找，我会直接提出简单的要求，比如'将侧边栏的内边距减半'。我总是直接点击'全部接受'按钮，不再比对差异。遇到错误信息时，我就直接将其复制到提示词输入区，不加任何解释就提交——通常这样就能让大语言模型修复错误。现在的代码量已超出我日常的理解范围，要完全读懂需要很长时间。当大语言模型解决不了bug时，我就绕过去或随机提出修改要求，直到问题消失。这种方式对于周末开发一次性项目来说非常合适，而且很有趣。虽然我确实在构建项目和网页应用，但这已经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编程了——我只需要看看屏幕、说说话、运行一下、复制粘贴一下，生成的代码就基本可用了。"

这条推文不仅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编程概念，更开启了软件开发史上最具争议的革命。

这位提出编程范式变革新名词的关键人物卡帕西于1986年10月23日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15岁时，他随家人移居加拿大多伦多，开始了在北美的求学之路。

他的学术历程堪称完美：2009年在多伦多大学获得计算机科学和物理学双学士学位；2011年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物理仿真角色（physically-simulated figures），获得硕士学位；2015年在斯坦福大学完成博士学位，师从著名AI专家李飞飞，专注于自然语言处理与计算机视觉的交叉领域。

2015年，他在斯坦福任教期间创建并主讲了该校第一门深度学习课程CS 231n。该课程从2015年的150名学生增长到2017年的750名，成为斯坦福当时最大的课程。

从2015到2017年，他作为OpenAI的创始成员，为AI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从2017年到2022年，他在特斯拉公司担任人工智能部门总监，直接向埃隆·马斯克汇报，推动了自动驾驶技术的重大进展。

2023年2月9日，他宣布重返OpenAI，但在2024年2月13日再次离开。

2024年7月16日，卡帕西创立AI教育公司Eureka Labs，推出一系列有关大语言模型的课程，如LLM101n和"神经网络：从小白到大神"（Neural Networks: Zero to Hero）。

2025年2月3日，卡帕西在X平台发布了开头提到的那条著名推文。

Vibe编程的核心在于"用户接受代码而不完全理解"，这与传统编程形成了鲜明对比。正如程序员西蒙·威利森（Simon Willison）所说："如果大模型为你写所有代码，但你已经审查、测试并理解了所有代码，那在我看来这不是Vibe编程——这只是将大模型用作打字助手。"威利森在2025年3月19日发表的博客中详细分析了Vibe编程与传统AI辅助编程的区别，他强调Vibe编程的关键在于"不审查AI生成的代码"，而AI辅助编程则需要详细审查并全面测试AI生成的代码，还要能向他人解释这些代码的行为和作用。

这一概念源自卡帕西在2023年1月25日发布的一条具有预见性的推文："最热门的新编程语言是英语"。这表明大语言模型已经强大到足以让人们直接用自然语言控制计算机，而无需掌握专门的编程语言。

Vibe编程这个术语在创造出来后的几周内，就被纽约时报、Ars Technica新闻网、卫报和无数在线讨论所报道。3月份，美国权威词典出版机构梅里厄姆-韦伯斯特公司的Merriam-Webster词典将其列为"俚语和趋势"名词。

2025年2月，《纽约时报》记者凯文·罗斯（Kevin Roose）进行了Vibe编程实验，创建了几个小型应用程序。他将这些称为"为一个人而生的软件"——为解决特定个人需求而设计的AI生成代码工具，比如一个名为LunchBox Buddy的应用，可以分析冰箱中的食品并建议打包午餐的食材。

然而，认知科学家加里·马库斯（Gary Marcus）对罗斯的实验提出批评，指出生成LunchBox Buddy应用的算法很可能是在类似任务的现有代码上训练的。马库斯认为罗斯的Vibe编程成果源于复制而非原创。

2025年3月5日，硅谷著名创业加速器公司Y Combinator的管理合伙人贾里德·弗里德曼（Jared Friedman）在YouTube对话中透露，2025年初创公司冬季班（Y Combinator每年举办多期加速器项目，通常按季节命名，如W代表冬季，S代表夏季等。每期选择一批有潜力的初创公司，为它们提供资金、指导和资源支持）中有四分之一的初创公司的95%代码由AI生成。弗里德曼强调："我们资助的初创公司创始人并非不懂技术的创业者。这些人个个技术精湛，完全有能力从零开始打造产品。一年前他们还会这样做，但现在95%的产品都由人工智能打造。"

2025年2月13日，Business Insider新闻网将Vibe编程描述为硅谷的新流行词。3月26日，财富杂志报道了硅谷CEO声称"Vibe编程让10名工程师能够完成100名工程师的工作"。

2025年4月8日，IBM在其官方博客中将Vibe编程定义为"一种全新的编程方法，用户用自然语言表达意图，AI将这种思维转化为可执行代码"。

2025年3月5日，创业者丹尼尔·本特斯（Daniel Bentes）通过27天的实验（1700多次提交，99.9%为AI生成代码）发现了Vibe编程的三个阶段：

（1）蜜月期：AI工具表现出色，自然语言描述在几分钟内转化为工作功能

（2）上下文崩溃期：当复杂性超过约5000行代码时，AI工具失去对系统上下文的追踪

（3）维护困难期：代码变得难以维护和调试

从安德烈·卡帕西的一条推文开始，Vibe编程已从一个编程概念演变为一种文化现象、一场关于AI与人类协作的全球对话，以及软件开发未来的预言。

无论是赞成者还是批评者都承认，这种编程方式代表了一个根本性的转变：从手写代码到与AI对话生成代码，从必须理解每一行代码到"先拥抱不确定性"。

正如卡帕西本人所说，Vibe编程可能"不太适合严肃的项目，但仍然相当有趣"。然而，随着AI能力的不断提升和工具的日益完善，Vibe编程可能不仅仅是"有趣"，它正在重新定义编程的本质、软件开发的方式，以及AI时代中人类程序员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