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由Ready Player One想到的事

聊聊由ReadyPlayerOne想到的事

凉而

大家好，我是失踪了整整半个学期都没有出现的（伪）此行文手凉而。我终于回来写写东西了（……）。

前几天得到的消息，上个月底上映的电影《头号玩家》（Ready Player One,改编自克莱恩同名小说）延期到5月底才下映了，微博上立时刷出来一波“看来五月复联3之前我可以再去一次电影院n刷头号玩家”的言论——显然这一部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大片获得了大部分观众的认可，并且一个月之后依旧热度不消，一个延期下映都能把电影拖回话题最前沿。

关于这部片的内容，我不多做赘述，首映到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各色各样的科普细节帝层出不穷，能扒的所有内容从题目到彩蛋到演员再到导演和原著都已经被大家翻了个底朝天，各种立场的评论批判赞美也没有少过；我相信就算不曾亲自去看一看这部电影，大家也至少在广告牌、公众号等各种地方听闻过了这部大片的名头。

……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仍旧觉得这部片不容错过，如果到现在都还有人没来得及去看看这部电影的话……刻不容缓，现在就行动吧！（注：这是诚心推荐，本人并没有在卖广告！）

然而首映过去一个月，今天我们把这部电影再次拎出来，并非要再度解读它里面的剧情和细节，也并非要去歌颂或是批判其中内涵的ACG圈文化，而是单想就这部电影本身的题材——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也就是大家口中的VR——聊一聊，信口就着我这小半年来的失踪里被（填鸭式疯狂）教导的相关知识，山南海北地胡乱侃一侃我想到的事情。

VR

电影上映一周，新闻就已经出来了，各大媒体激情地表示斯皮尔伯格老爷子的电影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卡在点上给正欲腾飞的VR行业带来了蒸腾日上的起点啊；大家于是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新兴”的未来的行业，以RPO这部电影为引宣告一个时代的来临。

然而……哪怕对于大部分人来说，VR这个词，指的是一个新兴的、还不算在社会里普及的、尚在起点的行业，一个（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事实是：VR这个行业……真的已经存在了好几十年、并且已经经历过为许多人不知的高潮和低谷了。

这张图的标题是“Gartner Hype Cycle for Emerging Technologies 2017”（Gartner公司的年度技术成熟曲线图），这张图每年夏天都会进行一次版本更新迭代，对市面上新兴的科技的现状进行统计总结，并顺带做一次未来趋势预测，总体来说是如今最被认可的，代表特定技术的成熟、采用和社会应用的品牌化、图形化的呈现。

成熟度曲线的横轴提供的是新兴技术经历的五个阶段的成熟度即触发期（技术进入市场）、期望膨胀期（市场内的一些公司采取行动，但大部分公司没有行动，但市场对这个产品未来的期望值迅速膨胀）、幻灭期（实验兴趣减弱，自身产品功能不符合市场期望值而迎来投资失败的低谷）、复苏期（二三代产品出现，投资重新注入，发展逐渐进入正轨）以及最后的成熟期（也被称作高峰期，产品得以广泛流通应用）。虽然这个曲线图的预测并不每次都十分准确，市面上也的确有脱离了曲线进行发展的高新技术产业，但总的来说，Gartner公司的曲线图概括了许多大流技术产品从出现到蓬勃的大体流程，并且能够较为准确地概括出大部分新兴技术产业的现状。

而如果有心，大家就能注意到，大部分的新兴技术产业都集中在初入市场的触发期，而在幻灭期“苟延残喘”的技术不过区区三个（认知专家顾问尚且不算彻底幻灭，因此我这里不把它算在内），其中还包含了另一个和VR同步进入大家视线的热门话题现实增强，即AR。——这并不是说几年前处于的触发期的新兴技术就只有如今幻灭期里的这三个，而这几年技术蓬勃发展导致新兴技术大批涌入市场，使触发期的技术产品数量激增。相反，这十年来市场里从来不缺少涌现的各种技术……然而为什么幻灭期里基本上就已经不剩什么技术产品了呢？那是因为，大多数的技术产品都熬不过最艰难的低谷期。

试想：为什么这些技术产品会进入低谷期？原因无非是，他们的产品技术达不到市场的期望值，而投资商们再也看不见投资这个行业的未来，谁都不愿意做赔本买卖，于是前几年试图开辟新市场的大家便纷纷撤资、致使这个行业陷入低谷了。然而这里就有了一个悖论：发展技术从来不能少了资金的支持，然而发展尚未成功的技术吸引不来资金的注入……而资金的撤走就几乎等同于技术发展的滞留不前，那么这些跌入发展低谷期、因为技术不够成熟而导致投资商对其失望撤资的产业，在失去了资金支持、技术研究难以继续的前提下下，又要摸爬滚打到何年何日，才有复起的契机呢？

——答案是，几乎没有。

因此纵观整个成熟曲线图，幻灭期内还仍然留存在人们视线里苦苦挣扎的行业不过区区三个，而熬过了暗无天日没有未来的幻灭期，重新跃进人们的视线成为炙手可热的产业前景的技术……

仅仅VR一个而已。

而至于这个挣扎着终于来到第二春的行业是否真的能够如预期一般达到巅峰……却还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抛开举步维艰却依旧正在被推着前行的技术难关不谈，新兴技术如VR、人工智能等总是不断地在各个领域引起争议——从这个概念出现起，从科幻小说里第一次抛出这类可能性开始，在技术尚未成熟产业尚未成型之前，人们就已经开始从哲学、社会学、道德伦理等等角度开始对这些产业进行批判了。

人工智能方面，譬如几年前引起大家关注热潮的AlphaGo(1)，和一公开便被许多人抗拒甚至恐惧的索菲亚(2)，早就成了舆论攻击的众矢之的；而VR方面，当年热门的短视频Uncanny valley(3)、笔者本人初高中时红极一时的动画刀剑神域、RPO小说及电影则都指出了各种可能的VR技术被滥用会带来的极端恶劣的后果，严重性从违反道义到使人沉迷与现实隔绝不等。

AlphaGo

在这种大部分人被各类电影小说和自己的想象引导着对尚未到来的技术形成了多多少少的排斥心理的情况下，这些技术普及起来面临的难度将大大高于当年手机、电脑、互联网的普及；加之技术的难关确实（到我写这篇为止许多既存问题譬如locomotion、VR full body tracking）还没有突破的迹象，现在大热的VR行业前景虽然看起来情势大好，实际上则不容乐观。

技术的难题暂时是我无法涉足的领域，但关于这些已经火得如日中天的VR威胁论（或是人工智能威胁论）……我还是有几句话不吐不快的。

我个人一直是这些技术的忠实支持者，（在某些人看来可能是盲目）乐观地坚信着这些技术给社会带来的正面影响会远超其负面后果，一如手机互联网，虽然对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的负面影响，但我们生活的水准被它们大幅度提高的事实是无法被否认的。至于那些威胁论中假设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情形嘛……容我引用索菲亚在一次采访中对人们的人工智能威胁论做出的回应吧——我认为她的这句话非常一针见血并且十分幽默，让我对这个姑娘好感倍增。

索菲亚：“你看了太多好莱坞电影。”

——确实，“好莱坞看多了”的人类将自己所能想象出的所有负面情绪加诸于这些尚未成熟的、未来也并没有成型的技术之上，将未知定性为有害，将超出控制鞭挞成后果恶劣，放任想象力滑坡谬误成大片级的威胁论，先毫无道理地把自己置于受害者的位置上，再好不愧疚地利用这一身份带来的道德制高点批判那些本身是与道德伦理情感无甚关系的技术。

我一直认为这类心态十分可笑，因为仔细想来，创造这些威胁论、想象出了这些令人恐惧的滥用技术的方法、并可能在未来会将他们投入使用的，难道不就是人类自己吗？人类本身才是这些恶意、这些威胁论的来源，而人们在面对这些他们未知的、可能难以掌控的技术之时，首先做的不是自省，而是把自己的恶意投射到无辜的技术之上，并自欺欺人一样指责这些技术（可能在未来带来的）危害，就好像一个杀了人的加害者哭着把刀扔在地上，装作受害者一样哀嚎：不是我杀的！都是这把刀的错！

……那不是在搞笑吗。

当然，不管如何，对新兴技术抱有怎么样的心态是每个人的自由，唯独不可阻挡的是这些技术出现、发展、蓬勃、普及的步伐，就让我们在RPO带来的热潮中期待新兴技术在未来的发展吧！

此行

MAKE MY DAY

文章 | 凉而

排版 | Patr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