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业能否独善其身？员工的失业焦虑

编者按

未来学家预言，如今三分之一的工作将会在2025年被智能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和运算法则（STARA）所替代。然而对于员工如何看待自己工作和职业领域的技术进步，以及面对这些潜在变化他们如何做准备，人们却知之甚少。本研究创造了一项新测量方法（STARA 意识），用于检测员工对自己工作被STARA取代的感知程度。由于职业发展和技术知识与年龄有关，作者将年龄作为STARA的调节变量。作者发现，STARA意识与组织承诺、职业满意度呈负相关，与离职意向、愤世嫉俗感和抑郁感呈正相关。

这是社论前沿第S820次推送

（微信号：shelunqianyan）

研究背景

由于智能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和运算法则（Smart Technolog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obotics, and Algorithms，以下简称STARA）的发展，史蒂芬霍金和比尔盖茨等顶尖科学家和商业人士已经发出了大规模失业的警告。由于灵敏度和智能性有了显著提高，加之自动部件的低成本化，在许多手工和概念化任务上，机器人均有可能超过人类。

这些技术可以从零售自助结账的普及、智能手机的应用、会计自动化、物联网和未来无人驾驶汽车的发展等例子中窥知一二。这些技术的成本收益或回报使企业家很难在某些职位上继续雇佣人类员工。例如，超市中四条通道的自助结账系统成本为12.5万美元（这项费用预计会减少，且因国家而异）。一般而言，该成本少于或等于4名工资最少的员工平均每周工作40个小时的年收入。而自助结账系统可以每天工作24小时、一周工作7天，且雇主不需要为其交税、养老金、医疗福利和其它福利，也不需要为其安排休息时间，哪种选择对于零售商来说更经济实惠是显而易见的。一旦无人驾驶技术得到完善，该领域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有趣的是，STARA影响的不只是低薪、低技术的工作岗位。复杂的运算法则正被应用于法律研究：如，Clearwell 系统在两天内可以分析并整理57万个文件，而这项工作通常由律师和律师助理负责。此外，商业和新闻媒体中的报告撰写算法将更为常见。同时，高精确度和灵敏度机器人的成本也在大幅下降。

研究方法

研究地点

研究地点在新西兰，该国家的社会和经济都高度发达，被列为人类发展指数中排名第七的高度发达国家。与许多西方发达国家一样，新西兰不再雇佣大量农业和制造业员工，而对服务业员工的需求大大提高。从GDP来看，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制造业GDP一直稳步下降，而服务业（如零售房地产、金融、保险和科技服务）GDP显著增长，目前占GDP总量的71%。

调查过程

本研究由研究助手分发调查问卷，利用判断抽样获取服务业员工样本，并通过网络和纸质问卷收集数据。由于服务业是新西兰的支柱产业，故而选取该产业为研究目标。此外，由于人们已经在第一、二产业中看到了自动化的影响，且发达国家向低成本劳动力国家输出就业机会，因此作者预计服务业受到STARA的影响最大。调查涉及新西兰境内200多个组织，包括私营企业。共发放420份网络与纸质问卷，120人参与调查，应答率为28.6%。

测量

组织承诺的测量由6个项目组成，如询问被访者是否对所在组织有感情，编码从1=“完全不同意”到5=“完全同意”（下同）。职业满意度的测量由5个项目组成，如“我对我在事业上取得的成就感到满意”、“我对自己在实现总体职业目标上取得的进步感到满意”。4个项目用于离职意向测量，如“我想离开所在组织”、和“我打算向他人询问新的工作机会”。

抑郁感测量由3个项目组成，如“回想过去几周，有多少时间你的工作让你有如下感受——沮丧；悲观；痛苦”。愤世嫉俗感的测量由5个项目组成，如“自从做这项工作以来，我对工作越来越不感兴趣了”、“我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工作对社会没有任何贡献”。

STARA意识的测量基于研究对象的工作安全感。作者在调查前先为受访者描述了STARA的含义，即“智能技术、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和运算法则（STARA）预计未来十年内会改变工作场所和职业”。然后让受访者“想想现在的工作，回答以下问题”：“1.我认为自己的工作会被STARA所取代；2.我担心自己在工作中所做的事会被STARA所取代；3.由于STARA会取代员工，我担心自己在公司中的发展前途；4.由于STARA会取代员工，我担心自己在行业中的发展前途。”

分析方法

作者运用阶层多元回归分析来检验STARA意识对员工工作和幸福感的影响。

开放式问题

本研究使用开放式问题来获取参与者对STARA意识的评价，以及STARA意识如何影响他们目前的工作和未来的职业前景。混合法研究越来越受欢迎，它结合了定量和定性研究的优点，也是本研究使用的研究方法。本研究120个样本中，67人回答了开放式问题（53人未填写）。一个主题分析包含三个主题类别：（1）没有威胁（参与者认为STARA对自己目前的工作或职业没有影响），（2）潜在威胁（参与者察觉到STARA对自己未来的工作和职业可能有影响），（3）事实威胁（参与者意识到STARA在自己目前的工作中正发挥着作用/或者STARA在不远的将来会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中得到应用）。

结论

本文旨在探究员工的STARA意识，以及员工是否认为新技术正在取代自己的工作或改变自己的职业。STARA意识的平均得分为1.7分（1-5分量表），意味着很少有人相信机器人和自动化正在取代自己的工作岗位。定性分析中也出现了相同的结果。无论在定量还是定性研究中，没有人能确切知道工作场所和劳动力会发生多大变化，技术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但本研究提供了一个有趣的视角，即个人如何看待自己未来的工作和职业前景，这些看法如何影响他们的工作和幸福感。员工应该考虑他们的职业机会和他们与STARA的关系。

研究发现，当员工的STARA意识越高，他们的组织承诺和职业满意度越低。这与Aryee和Debrah（1993）提出的职业规划模式相一致，他们认为职业规划推动了一个积极循环，从而提高员工职业满意度及其在工作中的自尊感。因此，STARA的出现可能对职业规划的结果产生负面影响，从而增强了无边界职业生涯的快速变化，且因为技术的发展，这种情况在未来将会越来越普遍。此外，STARA感知度高的员工其离职意向、抑郁感和愤世嫉俗感也越高。

研究局限与展望

未来研究应该扩大样本规模，研究对象应包括第一、第二产业的员工。该类型的研究还可考虑设计纵向调查，以便于跟踪个体“随着时间推移对技术进步理解”的变化。此外，媒体环境会引起STARA意识的增加吗？例如，如果美国总统就未来美国劳动力面临的风险发表演讲，或无人驾驶汽车成为主流，那么员工可能会更认真的思考STARA对工作及职业发展带来的影响。本文认为STARA可能会取代工作，然而，也有可能有更多与以往不同的工作因此而出现。最后，未来研究可能会包括更多关于职业规划的具体问题，以及员工考虑改变职业/专业的可能性，而不局限于通过离职意向来研究相关问题。

文献来源：

David Brougham & Jarrod Haar. Smart Technology,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Robotics, and Algorithms (STARA): Employees’ perceptions of our future workplace.Journal of Management & Organization, 2017: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