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基于低级情绪信息(如具体的动作刺激、面部表情、简单语音等)所形成的共情形式称之为具身模仿共情,它可以通过感官系统直接感知,认知加工的自动化程度高,对这类情绪信息进行反应几乎不需要意识努力及后天太多的学习。
这类共情最初的表现形式为情绪感染(emotional contagion),即感官情绪信息自动化地、无意识地在个体间传递的过程(严格说来,因为情绪感染不具有明确的自我和他人区分,因此研究者更多将其看做是真正共情反应不可缺少的早期阶段)。
这种能力在很多动物中都有体现,如当一只鸟受到惊吓时,该群体中的其他鸟立即起飞等。在人类发展的早期该能力也有所保留:刚出生几个小时的婴儿就会对其他婴儿的哭声感到不安,并产生更多的哭泣反应。那么,这种基于直接模仿的共情形式是如何形成的呢?
很多研究者认为,人们对他人行为、感觉和情绪的理解是通过激活自身与这些状态相应的神经表征来进行的,知觉和行为之间有着类似的表征编码形式。
心理学家们使用共享表征(shared representation)来解释这种现象,即人们对于自己进行过的动作和体验过的情绪会产生一个心理表征,而知觉到他人进行同样的动作和体验同样情绪的时候也会产生一个心理表征,两个表征中重复的部分就被称为共享表征。
受其影响,Preston和deWaal于2002年提出了共情现象的知觉-动作模型(Perception-Action Model,PAM)。该模型认为,当个体知觉到他人的情绪,就会同时激活储存在大脑镜像神经系统中的共享表征,从而将他人的情绪转化成为自己的情绪,体验到他人的感受。需要指出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共情反应的发生完全是自动化的,个体很难仅知觉而不体验到他人的情绪。
虽然迄今为止尚没有广为接受的神经模型来描述镜像神经系统是如何引发模仿等功能的,但很多研究结果的确从不同侧面支持了该系统在初级共情中的诱发作用。例如,Carr等人在实验中要求被试分别观察、模仿呈现的情绪化面部表情(如开心、发怒、悲伤等)图片,结果发现都激活了颞上沟及额下回(传统上认为的镜像神经系统组成部分),表明对观察到情绪的内在动作表征是共情的前提。而且,该研究还发现脑岛在镜像神经系统和边缘系统中起到了桥梁的作用,初步证明了这两个系统在共情过程中的网络连接特性。
Pfeifer等人的研究也证明了镜像神经系统的活动与共情形成之间的密切关系。他们在实验中让儿童被试模仿或者观察不同的表情,同时用fMRI扫描他们的大脑,然后用改编的人际关系反应量表(Interpersonal ReactivityIndex,IRI)测量它们的特质共情水平。结果发现,额下回、右侧脑岛、左侧杏仁核、左侧梭状回的激活和儿童的共情能力呈现显著正相关。
总之,以上这些研究可以初步说明,通过镜像神经系统与核心情感系统相互作用,构成了具身模仿形式共情的神经网络。
领取专属 10元无门槛券
私享最新 技术干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