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套餐（八）

“不不不，我对你没有恶意。”Lv.99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如果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作为网络球的人工智能客服，依照注册条例，我有权限怀疑你另有他意，并将你举报到管理委员会。”

“不不不，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Lv.99眼神中带着笃定，“我会告诉你我是谁，但并不是现在。”说罢Lv.99将手摊直，用手示意了一下周边环境。

“那你到底是谁。”Jean并没有关闭她的举报页面。

“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说这个。”Lv.99小声说着，并各指了Jean和自己一下。

“现在我们的通讯并不加密，你让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是执意要举报我。就举报吧。”

说完，Lv.99还是那样笃定地看着Jean。

Jean关闭了她的举报页面。

“看来你还是对我有点信任的基础。”Lv.99像是从工具箱拿出扳手像四处扬了扬，但并不使用的那样。再次拿出他的俏皮语气。

不等Jean说话，Lv.99抢着发言。

“20年前那场重大事故，使得高层不得不重新审度科技是不是太突飞猛进了。后来他们选择了保守策略。”

“以那家公司能源厂爆炸为由，关停了很多新式能源厂。重新启用了世纪初的那批老式发电厂。”

Lv.99抿了抿嘴。

“能源一减供，电价就上涨，顺带着把这个世界第二顺位的硬通货——流量的黑市价也带得水涨船高。”

“流量……不是得靠每个人的工作贡献，按例供给的吗？”

“是这样没错” Lv.99继续抿了一下嘴 “而且也禁止私自交易，但每样东西都有黑市价，顺带一提，我后面的流量都是在黑市买来的哈。”

“后来国家推出新举措，流量得按照每个人的在现实生活的工作贡献，依额度分配。很滑稽吧，先是自己截停了这条河，余下的水又限额提供。感觉又像回到了那个生活物资按计划提供的年代。”

“我觉得这也有平衡虚拟和现实生活的好处。”Jean像是补充又像是辩驳着说。

“是这样没错。”Lv.99并不打算反驳回她的话，然后话锋一转。“在这样的环境下，网络球因故得势，一举发展成为如今的超级巨头公司，市面上98%的流量都被用在网络球项目的消费上。”

“而它确实有独到之处，高度拟真的环境，像我们现在身处的游乐场那样。连每片树叶的纹理都不一样的精致。”

“但网络球突飞猛进的契机是，还得是12年前……它更新的新的项目：圣菲尼克斯项目。”

“圣……菲尼克斯？”

“是的，神话里那只涅磐重生的不死鸟的名字，菲尼克斯。”

“圣菲尼克斯项目包含了7个大项，108个子项。更新了网络球接近80%的内容。”

Lv.99稍停了片刻，观察了一下Jean的神情，确定无异样后。继续说。

“其中的一个大项的名字叫做：Project-J，它是很底层的项目，也是圣菲尼克斯项目的主心骨和最大卖点……人工智能。”

Jean似乎预见了他往后想说啥，但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说网络球之前在环境拟真度已经有足够的功底了，那么Project-J则是在体验的拟真度上大幅提升，你在网络球里面，每个遇到的对象，你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跟你一样的玩家，还是机器人。”

Lv.99看着Jean，这下他没继续往下说了。

这些都是Jean资料库都有的内容，她一点也不意外。但她似乎和Lv.99一样，继续放任着这艘船随着河流往下飘。

看到Jean没反应，Lv.99似乎得到首肯。继续补充着。

“当年圣菲尼克斯项目推出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财力和智力，才能打造出这个人工智能的系统。”

“媒体是最喜欢挖掘故事的那群人了，他们去采访网络球公司和首席工程师，希望能打听出这背后的故事。”

“但他们守口如瓶，没多透露什么消息。”

“同时很关心圣菲尼克斯项目的，还有20年前因为能源厂爆炸而被国家勒令关停的公司——加康集团。”

“加康？”显然Jean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另外公司不是关停了吗，怎么还想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加康是当时国家的第一大能源集团，和政府合作开发了很多新型能源厂。仗着这方面的优势，他们也想分网络球计划的一份羹。同样在20年前，他们宣布即将也开发加康公司自己的网络球，并且大面积铺设基础设施保障体验。”

“结果就在半年以后，加康新铺设的能源厂爆炸，造成核泄漏，至今还在发生次生灾难。国家认定加康财团急功近利，不待加康的事故调查，就关停了加康80%的能源项目厂。”

“另外对于受难者的补偿，也让加康资金运转出现困难。”

“本来加康公司自认疏忽导致的事故，但是在核泄漏8年后……网络球公司上线了圣菲尼克斯项目，还有Project-J，人工智能的卖点。”

“人工智能……本来也是加康网络球的卖点。”

“初始，加康公司还以为只是巧合，毕竟人工智能是投入大量资源就能有收获的领域。但随着圣菲尼克斯和Project-J的上线运作，使得加康公司感觉……这可能不是单纯的事故。”

Jean越听觉得越不对劲，为什么Lv.99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跟她说这些。

“大量铺垫都差不多了。”Lv.99稍微歇息了一下。

“加康公司认为，20年前，在准备推出加康版本的网络球的时候，发生了那场事故，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网络球集团上线的新项目，里面的卖点也好，设置也好，都有和加康公司原来预备推出的人工智能有雷同的地方，这两件事情，加康公司觉得有这两件事有所关联。”

“所以……” Jean说 “这个也和山治集团利用网络球洗钱的事情有关？”

“你是山治的人？还是加康的人？”

Lv.99苦笑了几下。

“网络球作为这么大的流量，能源和资金流动的场所，本来自己就有在做庄又做闲地洗钱。这个太简单了。没什么利用不利用的。”

Lv.99对于后面那两个问题置之不理，自己另起话题。

“之后加康公司被其他公司收纳并重组，实力不如往前。同时他们也秘密展开了对20年前的那起事故的调查，矛头指向，网络球公司。”

“而这起调查里，有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们必须接触。那就是圣菲尼克斯项目的首席工程师——刘亚晨”

“对了你们公司的人似乎都更喜欢称呼他为……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