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和基层治理似乎是不搭边的两个话题,但如果,把手机二字换成“数字”“数智”“大数据”等等之类的词,就变成了“数字治理”“数智治理”“大数据治理”之类高大上的治理模式和创新。
事实上,无论数字治理、还是数智慧治理、大数据治理,治理的都是最底层,也就是基层,而,基层所能接触到的此类的治理模式,也只有人手一个的智能手机。
手机,给基层治理模式的一些方面是革命性的。
比如,没有手机之前,通知靠有线电话,下个通知很麻烦,因此,不能做到随时、随地联系——这是工作运行模式的改变。
比如,没有手机之前,宣传只能靠喇叭头子、或者宣传材料、甚至是口口相传,有了手机之后,发个信息,就能做到最为便捷、高效、节约的宣传——这是宣传模式的改变。深层次一点,这叫动员模式的改变。
比如,没有手机之前,检查督导工作,要去现场实地查看、眼见为实,有了手机之后,直接在群里看现场图片或者视频,更加高效、节约、便捷——这是督导检查模式的转变。
比如,没有手机之前,群众反映问题需要去现场,办理一些事项,也要去现场,有了手机之后,很多事项,可以通过手机随时随地反映问题、办理相关事项——这是服务模式的转变。
手机,给基层治理模式也带来另一些方面的改变
比如,基层干部们痛恨的“指尖上”的形式主义。
“群里安排、群里回复、群里指示、群里调研”群来群往的“隔空”工作模式,无数个工作群随时在发布指令、调度工作,令人苦不堪言。
通过一些APP,跟踪基层干部履职情况,比如巡河、巡路、巡林、巡山,有的通过相关APP进行“打卡”。
有的需要把纸质的材料,转变为“数字化“的电子版的材料,无数个人敲击键盘、将数据材料一一上传到“云”。
下载、推广各种有用、没用的APP,强制摊派推广下载工作任务,限定用户安装使用率,强制要求定期登录等。
设置打卡签到、积分排名、在线时长等强制使用“手机”,让手机成为提高生产力的第一利器。还有的要求基层干部们关注、点赞、转发、评论“四部曲”。
这些都是指尖上的形式主义,这都是数字形式主义,这些都加重了基层干部的负担、助长了弄虚作假现象、扭曲了干部的政绩观,让干部们“隔空悬浮”,对于效率的提升以及生产力的提高,并没有实际作用。
手机让工作走向极端
手机,本身的作用就是接打电话。换另一个角度而言,手机属于私人用品(排除一些单位发的工作专用手机),是需要花钱买的,使用流量、接打电话都是花钱的。但,拿私人的物品来工作,这算是什么呢?我们提倡无私奉献,但也要理清基层一些工作到底能不能通过手机去做。
实际上,许多时候,许多情况,一些都容易走极端。对于手机的运用,结果延伸出指尖上的形式主义,实属不该,但这何尝又不是一个极端——把大量工作通过“手机”完成。
举个小例子:
通过手机进行通知、宣传,最大的好处并不是低成本、高效率,而是因为手机能够留痕,宣传信息直接截屏就好,这样也就算是通知了、宣传了,具体实效,就不得而知,
为了体现宣传实效,那么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需要打开宣传材料——需要点赞——需要转发——需要评论。
如果阅读量不够、点赞量不够、转发量不够、评论量不够,那么又该怎么办呢?下一步就要给基层干部摊派阅读量、点赞量、转发量、评论量,进而把阅读量、点赞量、转发量、评论量作为考核基层干部们的一项指标,在考核的压力下,基层干部只能强制辖区群众,或者弄虚作假......进而又给基层带来了巨大的工作量。在这种情况下,好好的宣传推广,变成了令人厌烦的形式主义。
上面的问题,可能是共性的问题。问题出在哪里?根子在哪里?手机,给基层治理带来隔空悬浮的原因在哪里?
手机,本无罪
手机,只是一个工具,是一个对于生产生活都有着重要、积极作用的先进的工具。之所以会给基层治理带来负面影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的问题,具体一点,就是许多人打着“提高效率”的幌子通过手机取巧“偷懒”,想通过手机“规避责任”,想通过手机“邀功求赏”。
许多时候,是自上而下的,相反,很多时候,需要的是自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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