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的城堡审判失踪的人
深切的目光隐匿
在地洞透察苦痛的暗流
历史在灰暗的书页间抖动,指尖触过封面那副同样灰暗的面孔,文字遽然像鱼一样,游向了思想的夜空。我翻找着这个男人的所有照片,他的眉始终难以全然舒展,哪怕是嘴角还牵出一度笑意。像是藏匿了一座山岭,植满荒诞的图腾。
而我们,也只能聚集在也荒诞的边缘,纷纭而谈。
平实的K被判了罪
和盗火神一样无辜的
罪无因果
头颅被磕向石头
石头磕碎了法律的墙
冷然烟灭
我好似多次游离于这座山岭。他没有夏目漱石的诙谐暗讽,没有北岛先生“骨骼松脆”的思辨性。我游走于这座山岭,左手边是他的平日生活,右手边是超自然的焦狂。焦狂的荒诞像他紧蹙的眉头。生活感却也是为荒诞情节的表现绷紧了弦。像《乡村大道上的孩子们》直到结尾处,才给一切提供了思考的理由,“傻子怎么会困呢”。荒诞中不经意的象征,观者不觉任何疏漏。加缪对此的解释,意思大体是,作者所极力建构的这个看似封闭的世界并不是滴水不漏的。表现在《审判》和《城堡》相互补救。我穿行在种种言论生长的巷道,却深感作者建构的世界甚是明晰。我甚至可以看到悲哀的K身后背负起的不只是悲哀。准确地说,K在小说中只是一个为了荒诞而塑造的悲哀代表,而这种人,恰恰在现实生活中又真实存在。作者把悲哀宣泄得自然,平凡无奇的日常生活和法庭内外丑陋的场景,强烈地冲突碰撞中让我难以不陷入另一层面的思考。那就是悲哀之外的,我想这也是作者想要达到的效果吧。
当我再次翻看封面灰黑的头像,文字之外的,似有一种强大的气流吸引着我去接近。他像是有着蒙娜丽莎的魅力,不同的是,越是接触越是增添了一种惊奇感。我惊奇于文字中作者掌控的别样世界,我同样惊奇于现实生活中的他。
(Franz Kafka画)
让我如何描摹出他的神情,笔尖托举不起轻浅的虔诚与崇敬。或许一个人真的可以浸在自我的容器中萌发生长。成长出一个独特的、不受外界侵扰的个体。这个男人就是。世人皆为他最终未婚感到奇怪,这是和咀嚼他的荒诞不同的奇怪感。我也一样。后来多次在他的文字中找到一些细碎的线索。他曾说,“我必须……孤独。我所做出的成绩,无一不是孤独的成果。我憎恨一切与文学无关的东西。”他也曾在《单身汉的不幸》一文中以平日不同的有些孩子气的口吻诉说着伤怀之感。但在《突然的散步》一文中,他的选择变成了必然。我尊重这个男人,所以愿意站在主观和客观的交界点,与之神交。当然,我们不比幸运地看到了,爱他的前女友在他离世后坚持把未入世之作一并整理并公布于世。也正是如此,我们现在才会看到相对完整的,这个男人。文学史上也因此站立起了一座新的流派。所以说,他的爱情未尝不幸。
然而,所有荒诞的结尾想要把读者推向的路径却是希望。就个人的理解而言,之所以要以荒诞的笔体书写这个人性和非人性共存的世界,是因为他所希望看到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加缪的评判无疑是最直观的:在这个丑陋而颠倒的世界,即使是籍籍无名的鼹鼠也应该勇敢地希望未来。
他的名字恰恰被巧妙地译为“寒鸦”。他是这个世界里独存的寒鸦。肉体早已远离这个时代,他的眼睛仍透视灰暗的寒冰,把一束徐徐燃起的火种,植入了文学史的封页。我只是一个行人,醒在了属于寒鸦的梦里。
他是弗兰兹•卡夫卡。
写于二零一五年十月
(原标题为:我游弋在破碎的文字中仰视他的目光)
我可真非主流
(Franz Kafka画)
最后放上一张他戴眼镜时候的帅照
真的不比普朗克差
我想让你认识
十分好相处又有点儿本事的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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