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法规跟得上自动驾驶车辆上路的脚步吗？丨科技云 · 视角

北京市推出自动驾驶测试新规，无疑将加速国内自动驾驶汽车发展速度。诸多自动驾驶企业跃跃欲试，产品研发速度将提速，但维护行业健康发展的政策法规跟得上吗？

自动驾驶车辆终于能够合法的上路测试，整个行业在这个冬天似乎提前感受到和煦的春风。眼看无人驾驶汽车将更多出现在普通人生活中，如何保护道路上所有司机、乘客和行人的问题更加迫在眉睫。

进国内政策出台

国外有哪些启示？

新兴行业的发展，离不开政策的规范和指导。北京市交通委、北京市公安局交管局和北京市经信委联合发布《北京市关于加快推进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有关工作的指导意见（试行）》和《北京市自动驾驶车辆道路测试管理实施细则（试行）》的通知，赋予自动驾驶路测合法化地位。

根据新规，在中国境内注册的独立法人单位，可申请自动驾驶车辆临时上路行驶。自动驾驶车辆须具备自动、人工两种驾驶模式。

上路测试期间，车辆属于“有人驾驶”状态，特殊或紧急情况下，应有驾驶员进行应急处理。上路后，测试单位必须购买交通事故责任保险或赔偿保函，自动驾驶车辆发生交通事故按照现行法规进行处置。

北京作为最快发布自动驾驶法规的城市，将加速其他城市相关法规的出台。深圳市巴士集团举行智能公交首发仪式，正由于无人驾驶领域立法尚处盲区，技术推广仍存困境。上海拥有中国首个“国家智能网联汽车（上海）试点示范区”，未来自动驾驶上路步伐也将加快。

国内自动驾驶测试新规，只是规范整个行业的第一步，国外相关政策的制定可以提供一些参考。加州作为自动驾驶圣地，是美国最欢迎通过自动驾驶车上路测试的州市之一，其对自动驾驶的政策支持一直走在全球前列，成为最好的参照标杆。

今年10月，加州车辆管理局颁布新规，将准许自动驾驶车辆在无人值守的情况下，自行上路。测试要求是满足向加州车管局交500万美元的押金，以保证在出现事故后具有赔偿能力；满足加州车管局对技术、公司资质等方面的审核；按照加州车管局方面的要求向其提交测试数据。

德国法律规定，自动驾驶车辆在行驶过程中必须有驾驶员全程坐在驾驶座上，时刻准备着在必要时候取回车辆的控制权。值得一提的是，该法规允许驾驶员在道路测试时双手脱离方向盘，眼睛离开路面。

法国于2014年2月就公布了自动驾驶汽车发展路线图，并推动道路交通法律法规的修订，满足无人驾驶汽车上路的要求。同时，法国政府表示自动驾驶测试是一个公共安全问题，在2016年开始允许非本土车企在法国进行自动驾驶道路测试。

英国政府同样计划在近期通过一项立法，将允许自动驾驶汽车在公共道路上进行测试或驾驶，这意味着英国政府将为自动驾驶修改当前的道路交通法。日、韩等国也正积极推动相关道路交通法规的修订工作，并允许自动驾驶汽车上路测试。

政策刚起步

追的上技术发展速度吗？

上路测试的政策陆续推出，有利于自动驾驶车辆和技术迅速积累数据完成升级，但不得不提的是，对未来用户生命及财产安全的保障法规仍存在缺失。不管是用于追责，还是满足人类社会道德要求，自动驾驶对现行法律法规都存在极大的挑战。

首当其冲的，就是出现交通事故如何认定责任。例如特斯拉Model S自动驾驶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当时车主启动了目前被认为是自动驾驶level 2级别（汽车工程师学会定义，2级自动驾驶提供转向，加速和制动控制，驾驶员需要定时干预）的功能，但是前方卡车左转时特斯拉Model S未紧急刹车，造成Model S从卡车后轮的空隙中穿过，顶部被掀翻，司机当场死亡。

针对这一事故，美国国家公路交通管理局（NHTSA）进行了为期6个月的调查，结果显示自动辅助驾驶系统没有任何设计上或者是实际运行中的缺陷。调查人员认为至少在车祸事故发生的7秒前，司机应能有足够的时间制动。

另外，美国国家公路交通管理局（NHTSA）表示司机不能滥用自动驾驶系统，他们的手应当随时保持在方向盘上。这意味着，启动仍处在目前认定的level 2和level 3级别的驾驶功能（该级别为系统运行时，人类驾驶员通常无需进行干预，但仍需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警惕），一旦发生交通事故，驾驶员仍要相应责任。

以国外案例来看，自动驾驶级别进入level4或level5水平时，车辆无需人工干预能实现完全自动驾驶，汽车制造商才需要为交通事故承担责任。不过，当前我国道路交通安全法规未将无人驾驶的问题纳入法律问题，发生交通事故后权责应该由谁承担是一大问题。

另一方面，是来自人类社会道德方面的要求，这就涉及到自动驾驶的根源，比如算法等。例如在交通事故中，将同时损害到驾驶员和道路上其他车辆或行人的安全时，自动驾驶车辆的算法在驾驶员生命安全、其他车辆和行人安全、财产损失之间如何抉择？

目前，德国率先在道德方面进行了约束。第一，德国境内行使的自动驾驶车辆，必须将人类生命的价值和平等性放在最高优先级，其次才是对财产和动物的伤害。第二，如果自动驾驶车辆在即将发生的事故中无法避免对人们的伤害，则必须将伤害程度减轻到最低。第三，自动驾驶系统的逻辑程序必须认可人类是平等的，不能在人类的年龄，性别，人种，残疾与否等方面有任何歧视。

不难看出，即使已经在道德层面进行约束，但是仍需要进一步细化到法律法规进行落地。尤其是如何判定如何是伤害程度最低的选择，还需要一系列标准来判定。

图：电影《萨利机长》剧照

这不经让人想到“全美航空1549号航班迫降事件”，根据真实事件改变成电影《萨利机长》，让人们再次记起那次事故。当时客机紧急降落在纽约市哈德逊河上，虽然结果无人受伤，但是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对机长还是进行了非常严肃和理性的听证会，以确定机长当时是否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航空公司作为自动驾驶应用较多的领域，期待未来能将更多相关政策和经验用于促进自动驾驶车辆的政策制定。

自动驾驶车辆技术，尚处于十分前沿的领域，本身技术还需要继续完善。然而，技术的进化速度往往比人们的预期要快很多，面对新行业新技术的冲击，政策和法律法规必须迅速做出反应，这样才能保障每个用户的安全，打造健康成长的市场和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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