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ce 在风暴的中心躺下 | 一些有关自我心智化的句子

你感受到最近身体在变轻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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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化是什么？对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影响。有一次，我和好友为一个问题争论，我们都处在一种因为自己的核心观念被挑战的不舒适的状态中，但没有像以往那样等来更加激烈的表达，我们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沉默中。就在这一刻，我感受到我想说一些和以往不一样的话，一些不再继续抗争和激惹的话语。我也意识到，对方似乎也在沉默的间隙里释放着一种试图<降温>的信号。接下来的对话，我们都轻巧地避开了那些尖锐和包含着情绪色彩，评价色彩的措辞，我识别了ta的意图，ta也识别了我的意图，在这种双向解码中，我们并没有把它变成一个对于<发生了什么>的讨论，却都默契地离开了争执的漩涡，最后回归为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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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提及心智化，这个概念并不特殊，也不复杂，属于我们日用而不知的那种存在。但最为简洁的东西，向来最难定义和说明，也最容易被人忽视，这又使得将它进行概念化和可操作化是重要的。心智化（mentalization）是PeterFonagy等人提出，是Fonagy在依恋理论的发展源流中提出的一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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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依恋创人John Bowlby认为人类的依恋本能是为了获得生存，这是从个体生存角度去看待的。而Fonagy认为依恋不仅仅是为了获得个体存活，而是为了构建了一种社会智能的基石。简单来说，依恋是为了获得一种心智化的社会关系，让我们能被他人识别，也可以将他人识别。人类只有能够在解码各自意图的情况下，才能深度协作，才能构建更复杂和稳固的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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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孩子的心理健康发展，始终相关于能否被养育者内在解码，也就是所谓的神入、同频、看见。一个心灵能保留在另一个心灵中的前提是，它们已经能够相互识别各自的频率。一旦这种努力失败，一个人会将自己视作异类的、非人的、疏离于其他同类和集体的存在，会放弃协作和联结的动员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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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化是什么呢？是我们能够用一种内在的方式，去感受自己和他人的外在活动表现的能力。所以心智化既指向自己，也指向他人，是一种能把人的内部和外部联系起来去观察和感受的一种能力。看起来心智化好像是一种对于自己和他人内心觉察的敏感，但这里要注意，心智化并非是过度敏感，它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敏感，一种可控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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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的人常说自己共情能力太强，总是卷入他人的情绪和痛苦中，让自己很苦恼。这其实是非心智化的状态，或者说，它属于过度心智化。这是一种体验上难以自我约束的失调状态。另一种情况就是心智化不足，对应该觉察的事情毫无感知，显得迟钝。过度和不足都是非心智化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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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日常的人际交流来讲，当我们心智化的时候，我们会同时关注对方的内在状态，这种关注能够让我们互动，不仅仅是指向一个人表达的话语，还有ta的心理需求，也就是所谓的走心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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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不喜欢和朋友倾诉，是因为ta觉得朋友根本没有用心听自己讲的是什么，不仅没有听，还有可能把话题抢过去，变成一种看起来好像是在为你出谋划策，其实是在彰显自己的表达欲和价值观。这是一种非心智化的交流状态，当处于这种互动中的时候，交流就变成了一种和内心无关的东西，因此它会变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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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智化的状态下，我们不仅关注一个人说了什么，还会关注那个人为什么这样说（不需要很刻意)。这个为什么，就是动机和意图的位置。就像在心理咨询中，咨询师始终锚定的一个点，就是一个人说出某句话之前的那个位置，因为人说每一句话都必然包含着意图，没有无缘无故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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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称其为前意识（preconsciousness），它和潜意识（subconsciousness）不同。潜意识是我们努力反思也无法意识到的内容，它只能被隐喻和象征（梦、症状、移情等），被经验性的推论，而不能被直接意识。而前意识在反思中能够进入意识。他曾经用房屋结构做比喻，前意识就像是屋子的前庭，它属于那种当下无法被我们察觉，但延后回溯却能够重新观察的对象。那种感觉就像是<刚刚发生了什么？回想一

下，噢，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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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智化的主要关注目标是这个范畴里的事实。就像一个人白天被领导骂了一顿，领导说他平时做事不上心。回家后，他躺在沙发上，伴侣看见后说：“你怎么只顾着自己享受，一点都不操心家里。”这时候他突然感受到强烈的愤怒，那种强烈已经超出了对这句话应有的反应程度。他觉得自己的伴侣在故意挑剔自己，找自己的事情。这些反应可能在一两秒内产生，他会觉得这些情绪都是因为伴侣针对自己所导致的。但是如果自己察觉，会发现这份情绪实际上是在工作中被压抑的，它只是转移到了自己的伴侣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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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如果再往后延伸，可能就会变成一种强烈的冲突。但如果他能够对自己的情绪状态进行心智化地观察，或许能够区分这些情绪有相当一部分和眼前的人无关，他可能会选择一种相对柔和的回应方式。包括路怒症也是，前面的人开车慢一点，在路怒者的体验中，是一种充满着极大恶意、挑衅、蔑视的举动。实际上是为对方赋予了一个不存在的强烈意图，才会引发自己如此强烈的反应，这和路怒者在特定情境下组织自我经验的方式有关，它形成了这样一个体验回路。这属于错误心智化，即我们识别到的他人内在，感受到的主观现实，和客观的事实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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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处于非心智化状态下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和自己的心智发生了断联，这时候我们想要表达情绪，就只能使用一些更原始的方式，一种莽撞而又冲动的方式。这种冲动在心理学中有一个专门的术语——付诸行动（actingout），付诸行动是缺少意识和心理过程的行动，它可以是行为，也可以是言语。就像单细胞的动物没有心智过程，只是接受刺激，然后做出反应。我们常说三思而后行，说明在行动之前，一个人首先要介入心智，用心智来审思，审思完以后再行动，这是作为一个高级的、有心智的物种的一个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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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时你会发现，这个三思的能力，对很多心智化不足的人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我们常说一个人特别容易冲动，冲动意味着什么呢？冲动意味着这个心智的、反思的空间是没有的，是被挤压掉的。它相当于是在情绪强烈唤起的时候，直接就做出一个行动。这就使得这个情绪的张力有多大，这个行为就有可能多么难以控制，或者说这个行为就有可能多么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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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心智化还体现在用少数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甚至不存在的事实，去替代完整的客观现实。就像有人一旦没有被自己的亲密伴侣及时回应，就担心对方是不是有人了。有人会把他人的边界识别为冷漠，有人会将他人的亲近识别为控制，有人认为只要爱上他人就一定会失去自己，会陷入危险等。所有这些，都包含心智化的运行失误，并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事实。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命中了百分之20，却误以为自己命中了全部。比如一个人被伴侣分手，会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没钱，没本事才离开自己，从而忽略了自己在关系中的其他不良表现，比如对对方不够关注，忽视对方重要的情感需求等。这种不能全局归因的方式，也是心智化不足的一个体现，它会让我们过度放大某个因素的比重，从而忽略了一些更加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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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智化的一个基本功能，就是能全面地观察现象，并检验真正的现实是什么。一旦一个人的心智过程变得丰满，ta就会更加全面的看待问题，也更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路径。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两个人彼此之间不能正确解码，才让关系渐行渐远。就拿心理咨询来说，如果咨询师失去心智化的状态，就会错失很多信息，甚至导致关系走向僵局。比如咨询师问来访者一个问题，平时滔滔不绝，能言善谈的来访者，在这个问题上草草回应，然后立即跳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来访者的反应，可以被看作是一个特异性的信号，因为在这个问题上，ta打破了自己既往的表述风格，这就像在一首旋律中，突然有个音符脱离了原有的音域，可能是过于尖锐的，也可能是过于低沉的，它明显和自己所属的叙述框架不协调。在这个对话节点上，咨询师可能会浮现一个疑思，来访者仿佛在说：“这个地方去不了”，或者是“这里还不够安全，我们只能去这么深”。咨询师可以在这里进行一个简单的心理标记，可以持续聚焦，也可以先跟随来访者的话题，并根据后续的对话内容和构建的语境，理解来访者的这个微观动作，是否在回避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是来访者对咨询师有不满，所以某些内心领域已经下意识地对咨询师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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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非常善于掩饰自己真实内心的，有时候并非故意，心理上的防御机制在很多时候是自动化运行的。就像有的人在非常在意某个人的时候，会表现得更加不在意。在有特别重要的话想说的时候，却往往说不出口。有时候想要表达某种强烈的情感，但说出口后却变成另一些东西。在日常对话中，我们不仅仅要看对方说了什么，还要关注对方在用什么样的方式在说。比如一个人回应的语量，措辞，句子的连续程度，回应的频率，延迟时间，表情的使用等。在成人依恋访谈的评估中，言说形式大于言说内容，一个人的言说内容只有关联其言说形式时，才能够呈现意图。这就像你和一个人在网上聊天，对方每隔几分钟才回你一条消息，如果每次都是这样，那说明你们的关系还没到亲密的程度，这种下意识的互动方式，就是对方想要和你保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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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处于心智化状态下的时候，我们能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说某句话，做某件事，也能够以同样的方式去看待他人。在生活中，还有一种常见的非心智化状态叫表面化。比如说我们在网上看到某个人捐款了，有人就会下意识地觉得这个人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某个明星在秀恩爱，很多人就会觉得这是个用情专一的人。当跳过必要的未知和存疑，并直接生成一个既定判断的时候，说明这个人只完全的接受了事情的表面意义，ta无法体察或者说无法想到这个事情背后是有复杂的情感性，或者说动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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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们看到什么，好像就是什么。我们不会再进一步思考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做。这就让我们更容易相信一个人的人设，或者那些标签化的特征，而不是那个人最真实的样子。在亲密关系中，很多人都是吃了表面化的亏，当一个人对自己热烈付出时，我们会觉得那个人是全天下最爱自己的人，会觉得对方是一个无私的人，是一个可以让自己托付终生的人。而对方有可能是在任何一段关系里都会这样，但同时，又会在热恋期过去后迅速冷却。所以心智化并不是单纯的怀疑，用Fonagy的话来讲，心智化是允许各种现实存在的心理路径，但又能够择一投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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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里要强调的一点是，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抛开社会经验因素的。一些刚刚进入社会的人，确实容易基于表象去产生判断，容易相信一些事情的表面，但不代表这些人是没有心智化能力的。当ta们的社会经验丰富一些以后，ta们懂得去从一个联系内在的角度去观察。但有一种人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论经历多少事情，吃过多少次亏，ta依然会直接地相信，事情的表面就是事情的实质。这不是情感上的愿意不愿意，而是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认知有问题，无法从错误中学习，无法从现实反馈中汲取经验和自我修正。我们常说的偏执，就是一种心智化不足的体现，因为偏执意味着感受的主体和认知的主体是同一个，无法分离出一个观察者来对自己进行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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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孩子在意识到自己的养育创伤后，很难和父母沟通。父母可能会回避，可能会骂自己没良心，可能会摆出自己的苦难去为自己辩解。无论是什么，就是不愿意去承认和接受。因为接受等于承认自己做错了，而自己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也有些父母可能觉得孩子是在讨伐自己，是要让自己付出代价，是要让自己弥补。实际上，孩子只是想让自己被聆听和理解。或者说，是希望自己能够以一种心智化的方式去识别，因为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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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些时候，心智化的能力体现在，我们能否在自我之外去观察自己。我们试着体会以下这两句话的差异：第一个：我什么都干不好。第二个是：我认为我什么都干不好。第二句多了一个我，意味着存在两个主体。一个是体验者，一个是观察者。从这里我们不难理解，心智化的一个潜在功能，就是要和自己的感受保持一些距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形成对自我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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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的其它差别是什么呢？第一句话包含的自我否定色彩显然更浓烈，因为它反映着一个人彻底地认同了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是事实。第二句虽然也在否定，但它隐含着一个东西：我什么都干不好，是认知上的，而非事实上的。所以当我们用第二种句式去体验时，我们其实是在拒绝把自己什么都干不好看作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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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可以下一个定论，所有把我直接等同于某种评判对象的自我描述方式都是非心智化的，都是不符合事实的，都是能被充分反驳的。就像一个人说自己是个糟糕至极的人，这句话怎么可能成立呢？我包含了我所拥有的全部，我的言语、行为、思想。这句话等于在说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从过去到现在直至未来，都是糟糕至极的。这显然不可能，自己必然有过被人喜欢，接受，认可，做出一些让自己和他人都满意的表现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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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是思想和行动的发起者，而非思想和行动本身。当我们不能区分二者时，我们就会将自己彻底否定，深层自卑心理就是基于这种体验方式。但这是不是说，我们始终保持一个观察者的姿态就是好的呢？并非如此。因为当一个人完全处于观察者的姿态时，就进入了一种自我疏离的状态。这时候人会缺失必要的真实感，就会变成加缪笔下的<局外人>，好像看什么都在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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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曾经有人给我这样描述过，当ta和自己的伴侣抱在一起的时候，ta能感觉到自己的伴侣正沉沦在那种甜蜜的感受中，而自己却在想自己的手臂怎么摆放，要和对方拥抱多久，对方在想什么等等。简单来说，人在这种状态下，缺少了一种必要的忘我体验。这就像一种和世间的一切东西，都隔着一层玻璃的感觉，你看到的东西是真切的，但同时又不是直接感受的，就好像隔着手套去触摸什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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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相反的情况就是，我们总是沉沦在自己的感受里，和自己的感受融为一体。我们想一下路怒症这种反应，当一个处在路怒体验中的时候，ta的情绪只没有出口的，这时候的反思功能已经孱弱到根本无法牵制情绪的水平，只能任由情绪像一头蛮牛那样，带着自己四处乱撞。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情绪，会即时性的变成各种冲动行为，无论是言语的，还是肢体行动上的。这种情绪体验是爆炸式的，它根本来不及被管束和引导，它的唯一利益就是快速释放，足量的释放。但现实生活，无论是工作，还是亲密关系，都需要我们具备一定的克制和约束。当这些情绪屡屡以破坏性的形式出现时，我们就会让自己的生活和人际关系变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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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纯粹的观察自我，和体验自我，都不属于心智化的范畴。心智化并非是一种彻底情感绝缘的理性，也并非是一种无法跳出自我框架去进行观察的感性，它是二者的恰当交融，动态分配。这也是为什么Fonagy用观察自我和体验自我，来补充描述心智化的状态，因为他担心人们把心智化看作是没有情感介入的纯粹理性审视，一种冰冷机械的读心术。用Fonagy的话来讲，心智化是在感受中完成观察的能力，也是在观察中去感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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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个人的心智化是如何受损的？说的笼统一点，在一个创伤性的养育环境下，孩子需要防御性地缩小自己的觉察范围，ta需要否认和隔离一些让自己感到痛苦的经验。之前讲过的回避型的小孩，ta为了回避依恋，于是过度启用自己的探索系统，自顾自的一个人玩耍。ta真的对那个玩具感兴趣吗？我之所以提到是防御性地，说明探索行为（视他人如无物般的自顾自地玩耍）是次生性的。ta不是一开始就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而是为了彻底的斩断自己和养育者的链接，彻底的斩断ta的需求是依恋，但不能得到回应的这样一种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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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孩子会防御性地缩窄自己的觉察范围，在ta的心里并没有体验到我们说的那个过程：如果我去呼唤母亲的话，母亲不给我回应怎么办？ta直接把这些过程，这些心智，这些可能性都给否认掉了，或者隔离掉了。防御性地缩小自己的觉察范围，是因为范围之外的东西对自己是有伤害的，是会让自己崩溃的。这是我们说的心智化能力受损的一个原因。这意味着我如果开放全部经验，那些不好的经验会把我摧毁，我只能接受安全的有限制的事实。这就是一个人的精神隔离机制。在这样一个防御和适应的过程中，ta的觉知范围也就缩小了。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觉得和回避型依恋的伴侣相处会痛苦，因为这种防御性的注意狭窄，会让ta无法识别和关注到对方的情感需求，甚至不能识别自己的需求。所以也无法表达自己的需求，也无法响应他人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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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矛盾型依恋的心智化错误，在于过度的情感唤起状态，过于放大了事实。养育者不可预期的回应方式，需要让ta们将自己的情绪最大化，才能够换来些许确定的回应。在ta们的心理体验中，主观上的现实更加恐怖。比如总是担心自己的伴侣不爱自己，总是担心自己可能被抛弃，可能遭遇背叛。ta们倾向于把所有事情都想到最坏，然后做最万全的准备。这种感觉就像是每次都要用核弹去对付那个可能存在的威胁，这是在心理

体验上唯一觉得有效的应对方式。但现实情况可能是，因为这种情绪的过度唤起，会让另一个人无法承受，最终选择离开自己，这样仿佛就坐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我是不被喜欢的，或者说，果然人是不可相信的。这种归因方式又一次避开了事实的全貌，而是将现实锁定在了一个自己更愿意相信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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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带着这种感知方式走近关系，很有可能会让关系被迫走入这样的结局，也就是强迫性重复。因为我们预设了对方可能就是那样一个人，并不断地用一种激烈的方式去印证，对方在这种压力下，可能会想要逃离，想要去别的地方寻找安全，最后印证我们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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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提升心智化水平，就要努力在自己原本空白的地方增加觉察的可能，在狭窄的地方开放更加丰富的路径，在错误的地方给予修正，并不断重复这些过程，让它们刻印成新的心理路径。这需要一种对于自己看法的适度怀疑的态度，尤其是在那些涉及我们不安全感的地方，那是非心智化的重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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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写情绪日记是一种比较不错的方式，如实记录自己的内心体验过程，所有真实的感受和想法。写完后再用一个第三视角去观察检验，试想是否存在其他可能性，然后把所有潜在的可能性都写在上面。心智化是面对一个事件时，能够有丰富的心理路径去感受它。就比如一个人总觉得自己很无能，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然后陷入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中。把这些感受写下来，只是如实的写下来，用细腻的情绪词汇去描述这个体验过程（命名)，最好关联具体的事件，看自己给予自己的评判的程度如何？是不是过于否定，是不是放大了事实？是不是忽略了自己表现好的地方？是不是有可以改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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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智化是一个需要不断练习和实践才能够提高的能力，在心理领域，不要相信任何速成的东西。也许某些时候，你会因为某种暂时借来的情绪安抚方式，让自己舒服一点，但可能很快又破防。因为根基的东西从未被改变过。有个来访，曾经总是和伴侣爆发最严重的冲突，总是将对方识别成最恶意的样子。但后来，ta能够在事后有所反思，慢慢地，能够在争吵过程里有些许停滞和觉察空间，从而微调自己接下来的互动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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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令人有无比满足感的事。当有一天，你在曾经按耐不住冲动，想要爆发的时刻，想要说出最恶劣言语的那一刻，感受到一丁点停滞，感受到一丁点对于那一刻局面的掌控和微调能力。或许那就是你的心理世界里中正在发生的群星闪耀时，它是你变化和成长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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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就应当形成一种心智化的看待事物的习惯，用更大的主动性去观照自己的内心。心智化可以从后知后觉，变成当下的觉察，最后变成先知先觉。这种能力可以让人受益终身，为它投入再多努力都是划算的，都是永久的红利。

38.  祝我们幸福与自由。

插图来自: Ileana Magoda，伊莱亚娜·马戈达，以灵魂作画，化苦难为力量。伊莱亚娜自出生便饱受隐性脊椎发育不良症的折磨，慢性疼痛如影随形。她成长于墨西哥城周边地区，那里艺术氛围匮乏，艺术实践机会寥寥无几。即便环境如此，马戈达对艺术的热爱却从未熄灭，自幼便痴迷于绘画。 然而受经济条件限制，马戈达未能进入艺术院校深造，而是选择在墨西哥大学攻读平面设计专业。毕业后，她在广告公司担任艺术总监长达十余年，同时还兼职DJ。 2020 年，脊柱缺陷引发的健康问题日益严重，马戈达不得不告别平面设计工作，毅然决然地全身心投入绘画创作。 对马戈达而言，画作成为了她心灵的避风港。在这片天地里，痛苦等原始情绪得以转化。画布宛如她的神圣之地，她直面身体的脆弱，将其化作力量与坚韧的源头。🫧

”欢迎光临Vivid House为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