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动驾驶卡车里不如亲自打造一辆，独家专访Uber自动卡车首席工程师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中英文版APP现已上线，年度订阅用户每周直播科技英语讲堂，还有科技英语学习社区哦~）

孙永慧是 Uber 自动驾驶卡车的首席工程师，属于该公司的先进技术集团（Advanced Technologies Group）。现在，孙永慧正在尝试让自动驾驶卡车上路，并让卡车司机信任 Uber。

Uber 正在公开应对许多负面问题：有人揭露 Uber 雇黑客隐藏大量数据泄露；Alphabet 的自动驾驶汽车部门控告 Uber 窃取自动驾驶汽车技术；Uber 的公司文化，导致该公司任命了新领导人达拉·科斯罗萨西（Dara Khosrowshahi），替代公司创始人、前任 CEO 特拉维斯·卡拉尼克（Travis Kalanick）。

图 | 孙永慧

尽管如此，该公司仍然努力让自动汽车上路。作为自动驾驶卡车的首席工程师，孙永慧是这个项目的领导人之一。Uber 希望这些汽车最终能让货物更快地从一个地点运到另一个地点，并在高速路行驶期间接管驾驶员的工作，让他们更轻松（Uber 计划让人类只需在城市街道中更复杂的路线驾驶汽车）。

2016 年 Uber 收购自动卡车初创企业 Otto 前，孙永慧曾在 Otto 担任首席工程师。她对《麻省理工科技评论》讲述了这种汽车的驾驶体验，以及 Uber 正如何努力赢得驾驶员的信任。

问：自 Otto（当时刚被 Uber 收购）用自动驾驶卡车实现首次货物运输起，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了，但现在驾驶室中还是需要有一个人，该公司也没有公布任何关于完全无人驾驶运货的消息。你觉得要让这些卡车上路、拖运货物并定期驾驶的最大挑战是什么？

孙：其实，挑战首先来自“我们想用我们的技术打造什么样的产品？”，然后从这个概念出发逆向推导，定义所有各种互动，以及在硬件、软件方面需要实现的事情，在此基础上往更深层次挖掘基础汽车平台，之后就是传感器组件、计算机平台、感知算法，以及我们对地图和定位的想法，最后还有许多细节，比如我们如何从后端视角来衡量这个技术？传感器接收着来自一个计算机平台的海量数据。我们分析所有数据，它们对基础设施有各种各样的影响，涉及我们如何储存、处理这些数据，以及我们如何创造一种友好的开发者体验。

我认为，一个最大挑战是，我们如何用一种方式最终让所有载体集成在一个完成的产品中，并将所有元素集合起来。我正尝试每天一点一滴地克服这个挑战。

问：你觉得你现在离完成这件事还有多远？

孙：这是一个模糊的问题。对于这件事情的想法，我们有内部的衡量标准。有很多数据分析已经达到了我们所理解的“完成”状态。作为辅助，我们还做了很多工程方面的工作。现阶段我们不想公开谈论具体的衡量标准。

图 | Uber 的两辆自动驾驶卡车正待进行下一次行驶。

问：坐在这种自动驾驶的大型卡车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孙：在最普通的情况下，最开始的两到三分钟，每个人都坐在那，集中注意力，然后问：“那是什么？如果有人打开门而你又开车经过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会推那个门吗？”三到四分钟后，你就忘了自己坐在一辆自动驾驶汽车里，你会开始聊别的事情。聊的话题可能是这个技术，或者是参观卡车；可能是天气，或者是你那天早餐吃的东西。

问：人们对 AI 和自动化的一个很大的担忧是，它可能会夺走人类的工作——也就是说，如果卡车足够擅长自动驾驶，它们就能取代卡车司机。

孙：这不是说某一天你打开某个开关，自动驾驶卡车就出现在任何地方，为你做任何事情。就算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大多数运输由自动驾驶汽车来完成，但那也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未来 3 年、5 年都不会发生，可能需要 5 年、10 年、20 年甚至更久。

对我们来说，重点是要与卡车司机合作，与工会合作，与靠这个行业支撑日常生活的人合作。我们要让这个工作的本质发生演变，与人们合作，理解他们的需求，并确保我们的技术能支持这个行业。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剥夺人们的生计，而是辅助并改善他们的生计。

长途卡车司机模式——我认为有人喜欢它，那些工作仍将长期存在。有的人希望每天晚上能回家与亲人团聚。我认为有一个模式是我们非常乐意推动的，那就是让自动驾驶卡车的自动化模式覆盖多数的长途路线，让卡车司机继续操作类似从一个转移枢纽到一个配送中心的路线，更多地在他们家附近的本地路线开车。

问：你通常是如何让卡车行业的人信任你的？坦白说，很多人认为 Uber 的名声不太好。

答：最近在 Medium 上发表的那篇文章（《The Future of Trucking》）可能是第一个迹象。我认为，你会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看到更多这样的信息，因为我们除了开始对外传达高层愿景之外，还会具体地传达我们希望提高安全性和效率，以及改善人们生计的意图。